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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心中如坠云雾
 “栖霞云苑中的一切,当真任我挑选?我要什么,苑主便给我什么?”青子衿的眸微微闪过一丝涟漪,微微昂起下巴,清绝如画的面容似含着淡淡笑意。

 金朝雾微微松了一口气,颇为大方的点头笑道“不错,只要青公子能入的了眼的东西,在下必定双手奉上。”

 “此言当真?”青子衿斜挑凤眸“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金朝雾再次点头肯定。青子衿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茶,朝着他微微一笑“我要栖霞云苑的地契。”

 那笑容清绝伦,宛若画中仙人,让他看的不由有些失神,以至于以为自己没听清他说的话“地契?!”

 青子衿斜挑起丹凤眸子,薄冰冷而带着几丝挑衅的味道“不错,我要栖霞云苑的地契,你给还是不给?”“苑主!不可以上他的当!”“是啊!不可以!”

 “不可以啊!苑主!”那几个捧着沉甸甸巷子的仆人异口同声,神情紧张的叫喊道。金朝雾伸手做了个手势,制止了身后那些奴仆愤怒的呼喝声。

 他乌黑风的眸子里华光闪烁着与青子衿那冰冷入骨的目光对视了良久,方面色难看的咬着牙道“阿七,去把地契拿来!”“…苑主!”“让你拿便去拿!”金朝雾怒声道。

 半盏茶后,阿七眼眶含泪的捧着一个匣子哆哆嗦嗦的走到了金朝雾面前,面色已散了血,早到金朝雾,将匣子捧到金朝雾面前,还想再劝“苑…苑主…”

 金朝雾接过那匣子,从里面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地契,神色飞快闪过一抹不舍,又被他傲气的隐遁入眸底。

 他冷着脸将那地契朝青子衿甩了过去,回头拍了拍阿七瘦小的身子,不以为意的朗声道“傻小子,哭什么!不过一块地契而已,没了就没了。另寻一处风水宝地便是!”“阿发,啊吉,多叫几个人去收拾苑中的东西…我们明就搬走。”

 “我只是要地契,没说让你们走…”青子衿将那地契动作优雅收入怀里,如玉的眸子直直看着金朝雾,不急不徐的淡淡道:“我就是喜欢这里的人气,所以才要这地契,你们搬走了。我留个空院子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一把火烧了!”

 “你!你敢!”金朝雾着实被惹怒了,他回身狠狠瞪着青子衿,风俊容上满是雷霆怒,拳头在身侧被捏的咯咯作响:“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祖宅,你若敢动它一丝一毫,我就把你拆的骨头都不剩!”就在此时,突然苑门外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苑主,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伴随着叫声,几个弟子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抬进了院子里,那男人正是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王陆石,只是那男人的一只手臂已被人斩断,舌头也被割下,汩汩黑血从他口中出来,嗷嗷叫着。看上去甚是可怖。

 “是陆石?”金朝雾看着那弟子,不由目一紧,眉头皱了起来,他抬眸看着其他弟子“他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我们也不知道,有人在城郊的林子里发现了他,认出了他是栖霞云苑的弟子,将他送回来的!”其中一个弟子道。

 刚从另一个园子里走过来的杏婳儿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当她看到浑身鲜血淋漓的王陆石时,心中猛地一惊,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她面色苍白的紧紧捂住口,清澈若泉你的眸子满是难以置信和震惊。

 谁知那王陆石看见杏婳儿却突然扑了过来,用另一只血手紧紧扯着杏婳儿的衣袖,目光满是浓浓愤恨,因为被割掉了舌头而发音不清,只模模糊糊的胡乱喊着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像是,空…

 空…哄…哄…空…***深夜,杏婳儿躺在上看着落着微尘的房梁,思来想去的睡不着。无数个疑惑在她心中盘旋不散,那,她明明只是将王陆石打晕,并未伤他,到底是谁做的,手段如此…血腥。

 她的眼前似又浮现出王陆石神色怨恨,含糊不清的努力发出几个怪异的声音,空空…空…她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一身白衣,容颜雪白的清瘦面容上,那深冷若潭,晦暗如谷的眸子,不由浑身一个灵。

 睡意全消,她努力回想着。好像竟真的隐隐约约想起她从林子中仓惶离去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抹缥缈白衣,却又好像眨眼不见了。当时她没有往心里去,现在想想,身上竟忍不住的一阵阵发冷。

 那王大陆虽然确是有些可恨,但也许不过是一时鬼心窍,并不至于对他…如此…她辗转难眠。

 最后暗自道与其一直这么心思难安的胡乱猜测,倒不如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所以翌一早,她便早早的起洗漱完毕去了云水竹径,但是云水竹径的门却一直紧闭着,直到快晌午,才见子泽打着哈欠打开了大门。

 他看到杏婳儿先是一愣,随即眉毛一弯笑了起来“婳儿姑娘,怎么是你?你在这等多久了?”

 “没有多久,我也是刚到…”杏婳儿脸颊微红的咬了下“你…你家主人可在?”“…主人他刚沐浴完。”子泽笑了笑,率先踏进门去回头利的唤她“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

 “哦。好!”杏婳儿赶忙点点头,紧跟着他走了进去,这个子泽比上次那个未寓要亲善的多,那个未寓脸上的神情跟空烟寐有七八分相似,总让人难以亲近。

 子泽带着她穿过种满蓝雪花的青瓦长廊,昨晚刚刚下过雨,屋檐上时而滴落下串串水珠,落在那宛若泛着淡淡雾气的蓝雪花上,溅起朵朵涟漪,让那一株株的蓝雪花仿佛一个个低垂着头的含美人。

 长廊中也落了不少淡蓝色的花瓣,那些花瓣轻轻薄薄,层层迭迭,如梦似幻,这蓝色的花瓣尽头,便看到一个白衣男人散着乌黑青丝,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坐在暗紫的毯上,雪白清冷的面容上覆着半边银丝面具在淡淡拨弄矮几上的古琴,也许是刚刚沐浴过。

 那空气中浮动着幽幽暗香,无端的拨人心。杏婳儿闻着鼻前的幽幽暗香,心中不由如坠云雾,差点忘了自己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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