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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不苟言笑不
 她便随着琴声起身,应着曲调在花中翩翩起舞,如丝缎的黑发着满天的花瓣飞洒,花雨洒洒落落,身姿柔软得如同细柳扶风,舞姿曼妙,步伐轻盈,犹如在清泉碧波上舞动,又犹如在皎皎月宫上舞动。

 一颦一蹙,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人的气息,让一众人看的痴了。玉指纤纤,笑意盈盈,那神情意态妩媚悠闲却又让人心猿意马。琴声突然转急,她的舞步也跟着加快,大红色的裙摆不停在花树下飞舞旋转出一个又一个华丽的弧度,她不停的旋转。

 那火红色的衣裙便如同一大朵妖娆的罂粟花在她身下绽放,突然,琴声戛然而止,而她却依然在花瓣间妙曼而舞,不停的旋着圈。

 直到她筋疲力尽,头晕眼花的栽倒在幽绿色的水草边,她眸子泛着水光轻笑了一下,将脸埋在野草间,无声的耸动起肩膀。

 “你怎么了?”无踪看着那一身比牡丹花还要夺目的红裙,皱眉问道。舞花娘不说话,只是双肩无声的抖动的更厉害。

 “到底怎么了?”无踪又问了一遍。仍是没有回应。无踪缓缓走到她身前,看了她一眼,漉漉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从草地上拉了起来,才发现她脸上沾满了泪水。

 “究竟发生何事?”无踪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舞花娘仰着脸看着他,自嘲的轻笑起来。

 妖娆的红比往日黯淡了许多,眼眸里却全是冰冷的嫉妒和恨意:“…南宫锦明明答应说要娶我的…休了那个人的!可是他居然骗我!他一直在骗我!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休了她!

 他…一直在骗我!在玩我!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人!?”她忽而一把抓住无踪漉漉的衣袖,不甘心的尖声叫喊道:“我这张脸,你说过我这张脸是天下最美的脸,难道还比不上那个人吗?!为什么他还是选她不选我?!”

 无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凉凉开口道:“是你太天真了…他们是政治联姻,南宫锦最爱的不是女人,是名利,他和那个女人是政治联姻,如果喜新厌旧。

 为了你而放弃她,不但有损他们南宫家与欧家的关系,还会引得蓬莱上下都对他议论纷纷,这种有损权力与名利的事情,他南宫锦才不会去做。”

 见舞花娘噎不语,他盯了她半响,忽而微微弯下身来俯视着她,似水草萦绕的眸子仿佛泛起一片暗绿色的波光。

 他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上,声音缥缈如水雾,浮浮沉沉的“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还不能醒悟么?与其执不悟下去。

 倒不如把你的心放在我这里,才更为稳妥…”闻言,舞花娘脸色猛地一变,被他握住的手似是被什么烫了一般猛地挣脱出来,脸色发白的的看着他:“…你又吓到我了…”

 “你怕什么?”无踪看着猛然间虚空的手掌,眉心中隐隐划过一抹不悦,目光晴不定的看着她,:“我有这么可怕么?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还是装傻?”

 舞花娘狐疑的揣摩着他的脸色,戒备的往下退了两步,垂下眸子似是自嘲似是揶揄的笑道:“…你总不可能对对你自己画出来的脸动心吧?”

 听她这般说,无踪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一下,他目傲然的冷哼了一声,将目光撇向一边,转身冷声轻笑道:“呵呵…你说的没错,我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画的人皮面具,你若摘了这面具恐怕我连多看你一眼的望都没有。”他背对着她,自然便看不到他说完那句话时。

 她眸中乍然浮现的刺痛和伤心,但是顷刻间又沉入大海,她只是倔强的摇了摇,低声道“那花娘便不留在这里碍你老人家的眼了!”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哪怕身身后传来无踪含着怒气的声音,你!

 给我站住!她步子顿了一下,却没有停,只是用手骄傲抹去眼角的泪水,往前走的更加快,转眼就消失在了他视线中。***一年后。

 昔日太平盛世渐渐被魔气动摇,天灾人祸,层出不穷,四海之内,处处有妖魔作,战纷飞,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各种神魔传言,漫天而飞。

 传言,人魔两界都在寻找争夺龙之九子的九个化身,传言,聚齐九子者可得天下,人间是太平盛世还是人间炼狱全在得九子之人的一念之间。

 传言,那不归阁的神秘巫师为护人间太平,屡闯魔族地,虽然身负重伤,却也夺出了魔族手中那三件龙子化身的法器。

 传言那巫师天赋异能,却也背负着神秘诅咒…传言…但是再多的混乱战火,都绵延不到天山,哪里似是与世隔绝了一般,无人问津,无人困扰。一年后。苗疆。不归山。

 一个弟子恭敬的走到敞开的书房边,看了里面静静看书的男子,小声道“圣蝎使…有位姑娘说要见你。”“姑娘,是谁?”

 “弟子也不清楚,那姑娘就在祭坛旁的扶桑树下,圣蝎使…可要去看看?还是让弟子打发她走?”筮坞戍沉了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是!”那弟子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筮坞戍垂眸合上书卷,思索了片刻,也起身朝门外走去。一阵清风拂过,树上的碧叶轻轻摇曳,泛起一片淡淡草木清香,脸边丝丝凉意,无声的提醒着他,酷暑已过,又是初秋了。

 那高大的扶桑树上,还开着几多零零散散的扶桑花,点点殷红点缀在上面,别有一番风情。扶桑树下,一个粉衣少女正仰头望向高大的树枝之间,不知是在看什么,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过身来,一张比扶桑花还要粉的小脸蛋挂着甜甜笑容出现在他眼前。筮坞戍身子微微一震。

 那常年面无表情的清冷面容出明显的惊讶之,那异色的眸子中闪烁过一抹明亮波光。“怎么会是你!”“怎么不能是我?”糖莲子歪着头笑看着他。

 看着他脸上浓浓的惊讶之,眸子里满是调皮笑意:“难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筮坞戍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一双眸子暗涌动,酝酿着莫名的情绪。

 糖莲子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下去,也静静打量起对面之人。一年不见,他还是这般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不,确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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