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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依旧是不动
 ***青翠滴的山林间,到处烟雾缭绕,仿佛一层薄纱笼罩,惹得四周苍翠的群山在云雾中忽隐忽现,犹如仙岛,浓浓的淡绿色的雾气在一棵棵枝叶繁茂,盘错节的高大古树间弥漫,让人什么也看不清楚,怪异而又神秘,举目望去,可视之处。

 不过一丈有余。弥漫的雾气被微风一吹,便化作氤氤氲氲的白雾,自远山的那端入,又从远山的那端淌出,像雾化的水,川不息,绵延不绝。一条清澈甘冽的泉水贯穿地,沿途不时出现一个个深幽的小潭。

 在山洪的冲刷下,石早已变得圆润但又突兀,沿途的岩壁上长满了奇花异草,皆是中原从未见过之物。“呼呼…我走不动了。咱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半的圈了。为什么还走不出去?我好累呦!

 走不动啦…到底怎么才能进入这夜郎国?”糖莲子忍无可忍的大叫了一声,便毫无形象的一股坐在身侧的大青石上,呼哧呼哧的不停气,一张小脸上满是疲惫。

 见状,筮坞戍停下了步子,拧眉看着这烟气弥漫,杂乱无章的密林,藏紫的乌眸里光芒微敛,陷入沉思之中。

 “我看这林子应该是另有蹊跷,咱们走来走去似乎都在一个地方转圈,这些树木乍看之下似是杂乱无章,肆意疯长而成。

 但是仔细观之,纵横错间却透着一丝刻意为之的独特之处,这片密林应该是布着什么阵法。”韶华年靠在石头边上,深邃的双目仔细的巡视了一遍四周,摸着下巴缓缓道。

 舞花娘轻笑一声,目光在涂着殷红蔻丹的指尖上潋滟转:“夜郎之人素来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而且对外族戒心慎重。

 那夜郎王更是不喜与外族有丝毫牵扯瓜葛,所以,若非有当今圣上亲笔手谕,中原人想要进入夜郎国是难如登天,偶尔有几个侥幸进入的,不是横尸郊野,便是沦为奴隶,惨若刍狗。”

 看着筮坞戍蹙着眉头不说话,她又娇滴滴的一笑,眉目宛然的笑道“听闻苗疆有一种巫术为百里寻路甚为神奇,据说无论身在何处,纵然眼前有重重烟瘴,陡崖峭壁,都可以绝处逢生,如今,何不让我们开开眼界?

 筮坞戍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垂眸踟蹰了片刻,左手掌心一翻,一股蓝烟便从掌心里汩汩冒了出来。

 待蓝烟消散,一个古旧斑驳,雕刻着五毒神兽的青铜司南已出现在了他掌心中,他垂眸低低念了几句古咒,右手的指尖便缓缓凝聚出一道白光,在烟气中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筮坞戍缓缓将浮动着白光的指尖指向青铜司南。

 那翠碧的勺柄被白光一照,重重抖动了一下,便立时在平湖如镜的青铜台上飞快旋转起来。

 但是还没转动几圈,突见筮坞戍身子一颤,整个人如被风卷倒的玉树半跪在了地上,随着一声压抑的低,一口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啊…筮坞戍!你怎么了?”糖莲子见状不由大惊。

 她急忙扑过去,满是焦急的扶住他的胳膊惊叫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他吐出的血迹上,不由更是一呆,那血竟是黑紫的!“你,你中毒了么?!”筮坞戍微微动弹了一下身子,似是想要站起来。

 但是还没等他站起来,整个人已昏沉沉的倒在了糖莲子身上。***陈设简陋的客栈内,光线昏暗,客人寥寥无几,门楣上挂着一个正方形琉璃镜灯,下面是黑底红字的招牌…野鹤客栈。

 糖莲子紧蹙着眉头在厅内不停的来回踱步,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而时不时的发出一串串清脆铃声。

 “我说你来回走的我眼都花了,就不能停下来歇会?”舞花娘慢悠悠的吹着瓷杯里的花茶,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如沸水溅油锅,立时惹得糖莲子恼怒起来。

 她红一咬,瞪圆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道“这都怪你不好,若不是你让他施展什么蛊术,他怎么会中毒晕倒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一路来一直莫名其妙的跟着我们,一定是你下的毒,你最好快点把解药出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舞花娘看着她像个好斗的小母猫一样虚张声势的瞪视着自己,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妖娆的眼眸浮起一抹显而易见的不屑“哼…若真是我下的毒,你以为我还会安安生生的坐在这里吗,小妹妹。

 难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你们天山的草么?呵呵呵…”“你,!总之你不是好人!“被她这般羞辱,糖莲子的火气更大,从她见到舞花娘那一刻起,她就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的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带着某种恶的东西。

 “那你说你为何要一路跟着我们,你到底有什么居心?那个胡不归都走了。为什么你还不走?!”

 “真是可笑,大路朝天,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凭什么说是我跟着你们而不是你们跟着我?你如此冤枉我,莫非是你太过嫉妒我的美貌?”舞花娘爱惜的抚了抚自己吹弹可破的脸颊,妩媚一笑,骄傲的扬起下巴。

 “我嫉妒?我…?”“小莲子,我相信不是她做的。”韶华年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笑的自得的舞花娘,轻摇着手中的扇子沉道“据我看来,他那毒不像是一而成,也不似中原之毒,倒是有点像是苗疆蛊毒。”

 “你怎么知道?”糖莲子停止了吵闹,将头疑惑的转向韶华年。“我曾见过遇过一人,毒发时与他的样子有些相似,那人自称是中了苗疆蛊毒,只可惜,我们之中无人精通医术…”

 “那该怎么办,找大夫又找不到,咱们又不懂医术,那他的伤怎么办?已经一天一夜了,他还是昏不醒,怎么办!怎么办?!”糖莲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清澈明亮的眸子因为焦急而泛起淡淡的红水光。

 “别急,还有一个人兴许可以帮我们。”“是谁?!”糖莲子目光刹那间一亮,急声追问。韶华年的桃花眸子忽而一勾,朝着她乌黑发髻间那一只凝碧的玉簪风的弯起嘴角“子矜,你躲我这么多天也该躲够了吧,如此危急,还不快出来帮忙。”

 她发簪间的那个玉簪仿佛没听见般,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死物。倒是糖莲子脸色一喜,一边叫着。一边拔下发簪上的玉簪“哦…对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青子矜,青子衿!你快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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