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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原来牺牲尊严
 她始终是人的样子,骄傲的眼神是,就连受他着迫着。低伏下去的身段也是。起先他想摧折她征服她,现在念着的却是要完好地占有她。

 他将杨琬的浸的发尾绕在指间把玩,她刚了一次,呼吸还有些重,就听到身后的人说话。“下月宫中有宴,琬琬同我去。”她轻哂“是又想出什么羞辱的法子。”

 呼延彻还没有,裹在她身体里的巨物耸了耸,两手托着她大腿分开来,动作得更大了些。嘴里也更没遮拦“心肝教叔父了,当然要赏呢。”

 “是你生辰那”杨琬听了。猜到大约会在东宫开宴,竟都忘了去计较呼延彻的荤话,心中生出了不上不下的期盼。

 ***杨琬与呼延彻同乘一车。暮时分,沿朱雀大街,不紧不慢地驶往宫城。街上如往日喧闹。御沟的冰已经化开了。水如车马,在早里渐渐生动。桃柳夹道,正为眼前一整个春天的招摇而积蓄。

 帷布厚重,遮过鲜冷的晚风,也挡下外头的声,他给她讲陈家的衰亡。这小半年,杨琬知道他去了三五次灵河陈家的祖屋,那边自然早被罚没。

 但他买下来以后,似乎真又找出了些东西,而呼延彻在朝堂上安或收拢人手,慢慢查当年的事。

 她因着在他书房进出自由,也隐约知道一些,但她怀疑,只是借着旧事的幌子来做别的布置罢了。不远千里的侵略,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他的母亲雪正名,就像当时在宫中开口要她,也并不只为逞

 而是最容易恨,他既然盘桓在大梁干预政事,就不能放任部曲女。若失了人心,必难得善终,而帝姬纵然听来尊贵,对君父而言,也不过是折了一枚和亲的棋子。面上再如何挂不住,也不可能为着她而撕破。

 宫中有宴,行事骇俗的呼延彻,不还是大摇大摆地受邀前去么…甚至还挟了她一道,只是她遭他掳去囚在府上,较之远嫁,又更屈辱罢了。

 唯一的好处恐怕是,呼延彻处理机要并不避她,于是杨琬脑中渐渐勾勒出朝中局势,他图谋长远,心有忌惮,是以虽有摄政之名,却难行其实,勉强才与忠君一方分庭抗礼而已。使不出雷霆万钧,也就不住对方的势头,他姿态再强硬,也无可奈何。

 他倚仗的,首先是自己手中的兵权。北方三路似乎靠屯田养活了驻军,但在大梁养重兵,历来有赖漕运。沿线各地官吏盘错节,几代朝廷整治沉疴,尚且力有不逮。

 何况他攻下国都就不再南进,少了双方的损耗,但也决定了他的势力暂时触及不了南方。呼延彻在争夺对钱粮盐铁的控制。朝中原本有有派,他异军突起,或明或暗地有人来投靠。

 杨琬冷眼旁观,她从前没有接触本朝政事,一时也看不出这场争斗将来走向。***他在车上,并不提眼下的权谋,却揽着她讲三十年的旧事。景福十七年,郎中陈原的么子安方刚满了九岁。

 光天化下,从家中堂屋里被异士拐走。十年后,陈原距户部尚书只一步之遥,却在与亲侄女陈昭仪苟合时遭人撞破。先帝震怒,陈家覆灭,杨衡受谢皇后庇护,才得免受牵连。

 其时陈安方仍不知所踪,从而躲过了劫数。此人该是呼延彻的堂舅,杨琬的舅祖,他最后一次现身,或是在大梁城内一户王姓平民家。这家的独女秋瑶怀妊四月,不肯说出腹中胎儿的父亲。陈安方带了一笔聘礼上门,自陈了身家姓名,娶她为,此后两人携手离去。

 王家留有秋瑶一封来信,道是绍庆元年诞下一女,取名象德,合家隐居京外一处山中,安好勿念云云。呼延彻的手早已伸入杨琬裙下。嘴里讲着查访来的旧事,手指却在进出她的小,借着路上颠簸,重重地捣了许多次。

 “琬琬,我渴得很呢”他着嗓音。在她耳畔挑逗“给叔父尝些甜水。”她被这两只指头作弄得软了身子,惟恐他弄起来没完没了。如果再放出了蛰伏的硕物,定是要教她腿心红肿泥泞,在宴会上坐立难安,甚至失态。

 “那这位陈姑娘与我同岁,不过我该称作姑母的”她明明听不进去了。还要勉强接他的话,企图转开他危险的注意“…你已经寻到了么?”呼延彻好像很满意于她的提问,决定在进宫门前放过她。

 于是狠狠勾了勾手,杨琬头皮发麻,脑中一刹空白,轻哼一声的同时,无法自制地咬紧了他,并出一小股来,他出手指,放到自己嘴边,去上面晶亮水迹。

 杨琬觉得难堪极了。视线转到一边。宫门前停车核验身份完毕,马车又摇晃起来,那一重悬着的织锦,应该将两人弄出的声响都挡下了吧。

 她微微出神,但听得呼延彻在笑,不知是因为如愿吃到了她的水,还是因为要说的话“寻到了。很快就住进王府。”***

 宴会和她在宫中时也没什么分别,果然是在东宫,办阿琰的生辰。有重臣命妇在,妃嫔不便参与,而是只有帝后和子女面,其实也是她的生辰,但寿帝姬的名号,如今已教人讳莫如深。

 前一年雪灾消息带来一片凄风苦雨,她是宴会的主角之一,在朔方大军境的霾下,惨淡持了一场。

 而到了今年,回到她自小熟悉的宫殿,却沦为呼延彻带来的女眷,连姓名也没有。宴会里人人都还识得她,但没人敢问她一句,她也不愿与众人交谈,无须让大家都为难,而他们急急回避的目光。

 她也读得分明。未嫁而失贞的少女,不舍得以死明志的娈宠,敌首下承的媚人玩物,以及,或许依着朔方的野蛮传统。

 她的身子早被呼延彻的得力属下们轮番享用。种种猜忌鄙夷乃至亵的目光,如拂不尽的风雪落在她身上。至轻,亦是至重。唯有一道眼神,她稳稳接住了。

 是当年与她答问的大学士吴玉城,身形已经衰朽,眼光却还如炬,她的才与志,吴先生是知晓的,而他眼中的悲悯痛惜,杨琬一样明白。

 隔着几步远,只有微微颔首,聊以致意。杨琬很清楚,自己担不了红颜祸水这个罪责,也不必以为,舍自己一人之身,就换了一家甚至一国的周全。

 呼延彻要做的事情本就是那些,她后来越发清楚,不会有屠城,不会有辱后宫。这些无益于他对权力的争夺,原来她牺牲尊严,阻止的是本就不会发生的灾难,但也并不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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