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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但越是温柔
 ***纪随着我的笑脸一怔,眼珠不自觉往下。又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火速向右别开,紧接着眼下突然浮起晚霞笼罩似的淡粉,不客气质问我:“你这穿得什么衣服?

 也不学学你哥楼下的几个助理,让自己看起来有点高层的样子。”我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连衣裙,一字肩的款式,领口有点低也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其他地方遮得严严实实,怎么在他嘴里好像我有多么不正经。

 这个人真是…遇到不找点茬生怕无法体现自己难伺候的个性。“纪随,你们公司年轻女孩子都每天裹得跟印度传统妇女一样吗?”

 “你裙子这么短,领口这么低,万一,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纪随本来还理直气壮。

 在我你算哪位的眼神里声音越来越轻,好像意识到自己管得太宽,轻咳一声便住嘴,他给点阳光就灿烂,我也懒得再保持和颜悦,恢复一贯语气反相讥道:“拜托你想清楚,我的办公室,除了哥哥以外根本没人进来,只有你这个讨厌鬼会凑上来讨嫌两句。”

 “卓承这么大个集团应该有着装规定吧?你身为总裁特助更应该以身作则,起到模范的作用。”纪随无视我骂他讨厌鬼的话,搬出公司规章制度来我。从商真是太委屈纪随了。

 他要是去做教导主任一定很成功。我被念得烦,索拿手指住耳朵作为无声的抗议。纪随的眼神半是宠溺半是无可奈何,停顿两秒飞快说了句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形,就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意识到从中读出宠溺时,我有种末日来临的惊悚感。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祝贺完了怎么还不走?”我不习惯这样冰川融化的纪随,像是熟悉的运行程序中出现码,心里不有些烦恼。

 “特别助理,你应该帮总裁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吧?”特别助理四个字被纪随一口清润的嗓音一字一顿念得缓慢,如云似雾,平添几分暧昧氛围。“好呀。”看看到底是谁招待谁。

 正红的绑带高跟鞋没有系扣,晃在白瘦娇的脚背上仿佛随时要滑落下来,我独自一人时不喜欢把鞋穿好,为了方便盘腿舒舒服服陷进办公椅中。我整纪随的心思活络起来。

 转了转眼珠,故意将鞋甩到他的脚边,瞧眼前人被我动作弄得身体僵住,笑嘻嘻说道:“哎呀不好意思,鞋太大一不小心就挣脱了。劳烦尊贵的客人帮人家穿穿吧。”纪随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注视从我的脸滑到我的脚,然后眼神半眯起来。

 我感觉到他气息有些危险,脚掌不安在灰蓝手工地毯上蹭了蹭,肌肤与绒相触仿佛有调皮的手指在脚心转圈。我下意识咬住嘴,涂成同款红色的脚趾忍不住蜷缩颤抖,像是含羞带怯的稚玫瑰。

 却还要硬着头皮维持面上的逗弄,催促他道:“你不帮我穿好鞋,我怎么招待你呢?”纪随的眼睛更黑了。

 他一边半蹲下身,一边不动声开口,宽大办公桌向前横出一节,遮挡住他此刻的神情:“祁愿,你是在勾引我吗?”“你有病呀!谁勾引你,我在整…啊!”我的脚突然被一直微凉的手掌捉住,连未说完的话都因为接下来发出的惊呼而被迫没在喉咙深处。

 纪随另一只手捡起鞋,没有顺从给我穿上,而且狭促亵玩起我的脚来。指腹生有糙薄茧。

 在脚心勾划的意较之柔软地毯来的更加强烈,我一向怕,紧绷的肢一下没了力气,软绵绵伏倒在桌上。办公室的大门甚至大开着。纪随虽然没做出什么过分举动,却让我羞得满脸发烫。

 他怎么可以这样…“你…你快放开我…”我气息不稳,说两个字就要停顿一下,用尽吃的力气也没从纪随的手中出自己的脚,和微微的痛混合的感觉快把我疯,再也维持不住傲慢的神态咬牙切实骂他“死变态…喜欢玩别人的脚…”

 “如果你的嘴跟你的身体一样软就好了。”纪随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动作,皮质鞋面轻柔贴合脚底,脚踝上的扣带却迟迟不肯帮我系好。

 我在细密意里艰难身,目光含着水,嘴比脸颊更红,趴在桌上小口小口气,失控的泪水堆积在眼角,仿佛稍微晃一晃就会像花一样从枝头跌落。“你们在干什么?”另一道声音于门口处响起。

 我的心跳停了半拍,抬头望去。哥哥依靠在玻璃门旁,眼神又冷又沉。明明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却如同看不到般紧紧注视着我。

 ***“所以,你是说,刚刚的行为是在帮愿愿捡鞋子?”办公室大门紧闭,我僵坐于原来的位置,哥哥和纪随侧脸朝我一左一右在桌子前呈对峙状态,一个皮笑不笑,一个气定神闲完全看不出心虚的表情。

 想不到这个房间里面,唯一尴尬的人只有我自己。我几次想说话,接触哥哥将要燃烧的视线。

 再想到他刚刚目睹了半场我跟纪随的暧昧场面,忍不住蜷起身子,往椅子深处缩了缩。我多希望此刻有件隐形衣,或者出现外星飞船绑架事件让我逃离地球。

 “是啊…光天化我们能做什么?”纪随沉静的面容看不出任何异色,双手抱,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料定我怕事情揭穿肯定会帮他说话,所以就那么有恃无恐地坐着。

 “你也知道是光天化。”哥哥忍不住回了一句,怪气这个词语很少发生在高贵得体的他身上,但是今天我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小祁总想得未免太多了。”纪随连哥都不叫了。

 架腿而迭,眼见坐在他对面的哥哥脸色沉得快要滴水,仍然一副光明坦的做派,难道脑子好用的人天生在说谎这方面也别具才能吗?哥哥见他嘴里撬不出更多的内容,转头看向我。

 纪随的沉着没有影响到我,我还是很紧张,像是被烫到一样赶紧低头拽住裙子,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表情和神态被哥哥看出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愿愿,你怎么不说话?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哥哥跟我说话的语气温柔如往昔,但他越是温柔,我越觉得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纪随…他,他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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