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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顾之昭不适合
 “好吧,那我回头让白叔叔看着先买一处好了。姐姐过来找我的时候方便住。”拉斐尔烟灰色的眼睛微微闪动,很是乖巧“我知道姐姐不喜欢住酒店。”

 白叔叔,白慕。是拉斐尔遭遇空难去世的父母最信任的心腹,替他打理意大利的公司和生意,虽然叫叔叔。

 其实是上一任管家退休后继任的儿子。因着当初一家偷渡到意大利成为黑户落街头被拉斐尔父母帮助提携的缘故,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三十出头的年纪,毕业于国外名校,能力出众,头脑灵活。

 在得知噩耗时第一时间辞退了未来可期的工作,和父亲一起帮助拉斐尔保住了动的公司和股价,如今蒸蒸上,发展迅速,生意不仅仅在意大利。

 在各个国家都有涉及。我跟白慕短暂接触过几次,他长相不算出众,胜在看着舒服,待人接物一团和气,有种恰到好处不让人讨厌的圆滑。

 只是偶尔目光转时很是锐利。“随便你,你的财产你决定。”我向来不会干涉拉斐尔的财政支出,连同父亲哥哥一样。

 父亲向来最好面子,不希望被人背后戳着脊梁骨说贪图子亲戚孩子的财产,不仅从来不过问,还把自己手头的祁氏股份匀了一部分给拉斐尔。以表对他的视如己出,也象征了对我们三个的一视同仁。

 当然股份有多有少,谁也不会在这上面说什么。拉斐尔停止了切割的动作,乐呵呵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跃动起舞,我注视着他,只觉赏心悦目。“啊…对了。姐姐,你吃这份吧,我帮你都切好了。”

 他站起来将自己的菜品和我的换了个位置,吃西餐帮我事先处理好是他从小到大做习惯了的事情,见我没有反应,催促了两句“趁热,趁热,冷了该不好吃了。”

 “我吃过两口了。”我忍不住说道。我有轻微洁癖,不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就算是家里人的也不行。

 拉斐尔视若无睹,在我那份缺了一角的牛排上,继续切出小块放进口中,扬起甜蜜的笑脸:“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嘛。”

 这个家伙,讨厌的时候那么讨厌,但是暖心起来,又像个自带光环的小天使,虽然心里动容。

 但我面上不显,拿起一旁勺枕上的大勺子给他盛了一碗龙虾烩饭,特地挑了几块满龙虾放进去,搁在他面前绷着脸道:“快把这些吃掉,点这么多我根本吃不下。”“姐姐真是,关心人都好别扭呢。”拉斐尔说破了这点,让我脸微微发红。

 我瞪他一眼:“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为期一周的出差很快过去,杨善终发短信提醒我下午两点在机场集合。

 我不想让父亲看出我跟哥哥的不合,没有提前订机票回去,给拉斐尔打电话代了两句,等我到达时哥哥带着来时的几个下属跟顾之昭微笑挥手告别。

 几道目光纷纷聚焦在我身上,有复杂、有试探、也有冷淡,我没说什么,连一个眼神都欠奉,默默跟哥哥保持一段距离坠在他身后过了检票口。

 余光瞥见顾之昭快速向前了两步想要跟我说什么,我闷头加快前进步伐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哥哥的后鞋跟。

 “小心点。”哥哥停下脚步,转头打量我,跟我说出那天之后这个礼拜的第一句话,他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联系他,大家好像都赌着气,认为不见面比较好。

 湾G650经过一系列装修改造,座位宽阔而舒适,虽然我跟哥哥面对面,之间相隔一段距离,是此刻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恰到好处。

 有些东西假装忘记,不代表真正过去了。我想杨善终会把我跟他的对话告诉哥哥,再添油加醋告一状,一路很是忐忑。

 乘务员前来提醒我们即将起飞,我把手机关机,懒散靠在真皮座位上,目光四处转了转,又无所事事地回到眼前刚跟父亲汇报完情况的哥哥身上,他放下手机,低头翻开今天的新闻报纸,一副看不见我的样子。

 我索也不理他,靠右手边的不远处有一处精致的吧台,里面存放着饮料和酒类,我示意乘务员帮我拿了一罐青柠汽水,透明瓶身微微一摇,里面的气泡像是冬天在冰层底下憋坏的小鱼一样朝着水面迅速上浮。

 我瞧着有趣,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突然想起原绍青身上干净的香水味道。跟拉斐尔一起玩完周末以后,剩下的日子我在酒店足不出户,度过了四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日子,身体上的疲惫尽数消除。

 哥哥来找我兴师问罪时,也得有力气哭不是嘛。自从上班以来再也没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

 就算公司是自家的,起码每天要早起上班打卡,工作忙碌的时候还得加班到八九点钟,回到家洗完澡就想着赶紧躺在上睡觉。飞机准时起飞,我和哥哥单独一个机舱,杨善终等人则被安排在别处。

 乘务员为了不打扰我们休息尽数退下,距离终点还有三个小时,机舱里又安静又沉闷。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哥哥,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既认为他对不起我,又带着一丝微妙的心虚,好像家长不让我做,我非要这么做的叛逆孩子。“你把珑萃熹华的房子卖掉,去溪林路住吧。”

 哥哥声音沉沉的,仍在看报纸,没有抬头“我前年在那儿买了一栋别墅,装修得差不多也静置了一段时间,房子比你现在住的大,离公司也更近点。”

 “为什么?就因为顾之昭住在我隔壁吗?”几天没说话,一开口就是让我换房子。我气得想笑,讨厌哥哥这副不过问我就擅自做主的态度,一连串话反问他“哥哥有这么害怕顾之昭吗。他还能把你的妹妹卖掉不成?”

 像是察觉到我的抵触情绪,哥哥不再坚持强硬,换了一副缓和的语气,是我平时最受用的那一套,放下报纸温柔又无奈的看着我:“愿愿,你知道的,哥哥也是为了你好,顾之昭不适合你,不然也不会大学要出国就跟你分手了。”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我更生气了。要不是那天听到他们的谈话,我这几年来都还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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