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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明明白白
 萧婵咬上来之后,手不挥舞了。脚也不踹了,就恶狠狠的咬着曹淮安的手背。两排牙齿合着他的,说疼也不疼,说不疼也不是不疼。

 当初在海中见面时,只是被她臭骂了一句,怎么短短两年,变成了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怎么说,还可爱的,就是凶了一点,忽然曹淮安的身后箭步走来一人。

 那人举着手,二话不说照着女子后颈要落下一掌曹淮安靡及出口阻止,女子已挨了一掌。***萧婵吃痛,松了牙,陷入昏前不忘看一眼劈掌之人的容貌,她记住了!

 做鬼也不能放过他。萧婵倒地之后,劈掌之人打了一恭,道:“主公可有受伤?这小子看起来身骨寡弱,但吃了标下一掌,竟没立即晕过去,实属难得。”

 曹淮安望着倒在脚边的人说道:“孟魑,你还是与以前一样,躁躁…该改改子了。”孟魑是曹淮安的帐前都尉,也是最有声望的将军,人称“霹雳将军”一掌劈下去,可要人半条命。

 方才他下手力度甚大,彪形男子吃一掌都痛得半死不活,现在一个弱女子吃了一掌,没准脖子都断开了。曹淮安心里莫名疼了一下。

 孟魑未将此话话放在心上,展开一副画卷,画上的女子温婉可人“画上的女子没有寻到,想是已经跑了…”今次来蔚萝,其中的目的便是找到画上的女子然后带走。

 据说此女是赵方域的子,还是那江陵侯之女,带走了她,萧氏决然不会帮助赵氏,那么赵氏就不会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别看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却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孟魑搜遍了整个府,士兵拿着画卷将府中的人一个个比照,也没有寻到一个肖的。所以他很肯定,就是跑了。曹淮安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寻到了。后头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切记,莫再这般躁躁了。”说着。折抱起地上的人儿走了。

 还亏得孟魑不是拿把大刀劈来,否则就是血溅三尺的画面。美人头掉地的画面,曹淮安不敢想。听了这话,孟魑微微吃惊,想问在何处寻到的,但曹淮安已经走远,看着主公的背影,他暗自作想:主公莫不是有了龙之癖?萧婵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披发跣足,体态轻盈,匹似一缕渺渺的幽,只身来到一处雾溶溶的罔之地,半掐都看不到尽头,她疑惑地左右四顾。

 但只有雾气而已,忽然有一个男子从雾气中行来,一手擎着剑“嗖”的就斩断自己左边臂膀,没有一点乍前乍却。

 他很疼,泪水汗水齐下,强撑着摇摇坠的身子朝另一头跑去,一面跑还不住回对她喃喃道:“快走…快走…”

 迟疑地上前,看清男子的模样,地面却“哗”的蛰陷出半尺宽的黑,俯视之,深不见底。再抬头,男子早已消失在雾中,她不知所措。

 在原地踌躇,忽然一阵咳笑从左边传来,不多时,一阵啼哭从右边传来。哭笑攻,她口涌上阵阵酸痛,也跟着又哭又笑起来,就像一个疯婆子。不知哭笑了多久,突然有一双手把她推进了深渊。

 萧婵感到身子重坠,缓缓睁开了眼,口里还在呼呼气。萧婵醒了。静躺了许久,想到方才的梦,抬手抹了一把面,脸面干燥,并无泪水。明明在梦里哭得都不过气来了。真奇怪。

 熨着眸起身,萧婵枭起临手边的帐子,才发现窗外红云片片,不知道是太阳落山了还是太阳将要升起,习惯的开口叫唤宛童与缳娘,但等了半晌也没人回应,这时忽地想起那把血淋淋的剑,启眸环顾,周遭倍极陌生。

 她一定是被人掳走了。缳娘和宛童,已经杀害了。脊背沁凉,心里也发森,萧婵掇肩并膝的傻坐在上,绞尽脑汁的想下一步该如何做。逃?可惜身上无细软,也不知这里是何处,落在外头不出三就成一具尸体。

 不逃?就是任人宰割,没准掳走她的人会用她来要挟父亲割城池,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自缢呢。自缢?绳子勒在脖子上,也太疼了…她怕疼。

 七想八想之际,门外有碎碎足音响起,萧婵忙三迭四的钻出被窝,推门而出。萧婵必须要找个人问清楚现在是在何处,抓她来做什么,这样才好下一步打算。

 着忙之下,萧婵左脚踢到房槛,一只鞋飞在十步之外,整个身子往前一仆,前面有个大柱子借她倒靠,才免了摔倒在地的糗相。

 哎哟了一声,萧婵单脚站立,待看清屋外的人,也不管脚上少了一只鞋子,衔泣声,兼纵带跳的跑了过去。

 屋外之人竟是缳娘,萧婵本是两眼泪汪汪,一见到她眼泪就吊腮边儿下来,哭道:“难道是我还在做梦吗?你真的是缳娘吗?宛童呢?”缳娘听了此话,寸心直泛酸,把那只鞋子拾起折为她穿上。

 “翁主不是在做梦,缳娘与宛童都在,都在,莫哭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只剩下我一人了。”萧婵与缳娘相向而泣。

 她们哭得忘乎所以,并未察觉曹淮安正伫立在亭中。待她们收住泪,曹淮安啧声,道:“醒了?”黑夜里莫名出现男子之音,萧婵面恐惧之

 弓身绕在缳娘身后躲避,探出小脑袋盯着声音传来方向。曹淮安在月下行来,再见这张面染的面孔,萧婵顿寤,指着他的手,急得说出一团话:“我想起来了,那在海里。

 就是你用那只大浑手撮空了本翁主的,你这个老泼贼。”萧婵没说的是,老泼贼摸了,还抓了她的

 被骂一声老泼贼,曹淮安面不改,道:“翁主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便好,我于你可是有救命的恩人。”萧婵“呸”了一声,毫无半掐礼数。

 何来的救命恩人,分明是她的降手儿,那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打从心里发出一声嗤笑,低抑哑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蠢货。这句蠢货,永矢弗忘。

 想她萧婵养尊处优十余年,哪能奈一个陌生男子的辱骂,气逆之下,送他一个头拳嘴里顺带回了一句:“龌龊竖子”萧婵平生所会的訾词脏语,都是从兄长萧安谷哪处学来的。父亲萧瑜知道了。

 只罚兄长,让他一个月里不许从口中蹦出一个字来,并命整个渚宫的人都督察,举首者可获赏钱,就算变相言。于是兄长当了一个月的哑巴。萧婵自觉对不起兄长,从那以后也不再说訾词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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