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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是可有可无
 期间,许柠柠给她发了一段视频。是余海晏刚拍戏那两年,接的采访,那时他不红,接的采访自然也不是什么大媒体。采访者问他:“我们知道,余老师还是单身,那么对于感情生活,余老师有什么期待呢?”

 余海晏想了片刻,答:“感情对我来说,早已有了定义,也就无所谓期待。具体的,我就不说了。”

 他笑笑。采访者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又追问了句:“能不能大致给个范围呢?是一种状态,还是一类人?”“是一个人。”后面余海晏就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何清有点恍惚。这个采访。

 她没有看过。许柠柠感叹着:“原来那么早,燕燕就透了,不知是我太迟钝,还是你太傻。”她下意识地瞥了眼用手指敲打方向盘的余海晏。他感觉到,问:“怎么了?”

 何清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好喜欢你啊。”余海晏失笑,然后说:“嗯…我知道。”

 何清脸红。临近中午,到达地方。小镇卫生管理松弛,街道上满是未清扫的炮仗红屑。空气是冷的,带点未褪的硝石的味道。余海晏将车停好,领她七弯八绕地在小巷中走,最终停在一座院子前。

 青石地上有积雪,扫作一堆,黑脏脏的,不细看,只当是垃圾,但院内总的而言,还是十分整洁。院子大门没锁,两人径直走进去。屋里传来说话声。余海晏摘下口罩,喊了声:“外婆!”

 屋内说话声顿时停了,过了几秒,跑出来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她见了他,激动地攥了他的手“真是海晏啊…我还以为刚才听错了,多久没回来了。”何清乖乖也跟着喊人:“外婆。”

 外婆眯着眼,笑着看她“这是清清吧?转眼都这样大了,当年还是小不点,老跟着海晏股后头。是你第一次来这儿吧?”“是的外婆。”

 “快进屋来烤火,外头冷。”屋里架了炭火盆,地上堆满了瓜子壳、花生壳,围了一圈闲话的人。

 他们纷纷与余海晏寒暄着。何清不显局促,倒笑着。偶尔搭两句话。外婆进里间倒了茶出来。一人一杯。平也不兴喝茶,只是过年有这么个习俗。

 “清清读大学了吧?”外婆抓了把糖、花生的给何清。外婆年纪虽大,记还算好。“大一了外婆。”“成绩怎么样啊?大学了,没很大压力了吧?”

 “好的。大一是轻松的,以后课越来越多,就怕吃不消。”何清吐吐舌。外婆哈哈大笑:“读书嘛,哪有我们这辈苦哦。”

 何清反驳:“外婆,时代不一样了,不仅我读书苦,连晏叔拍戏也苦呢。整天晒雨淋的。”外婆说:“男人要多磨练磨练。”余海晏端着茶杯,慢慢地小口啜饮,话说:“外婆,你总跟她说,怎么也不问问我?”

 “多大的人了,一直也不来看外婆,还跟个小姑娘吃醋,羞不羞脸?”何清看得出来,余海晏来,外婆是很开怀的。自从余海晏父母、外公相继去世,余海晏又常年在外,她一个老人家,也没什么人作陪了。

 外婆转头跟亲戚说:“这姑娘打小跟海晏长大,懂事得很,要不是年纪小海晏许多,我老想给他们搭条红线做个媒。”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余海晏笑而不语,何清则红了脸,忙低了头,装是炭火过热给闷的。小镇人好客,外婆想留客吃饭,亲戚皆推托说不打扰祖孙俩团聚。

 送走亲戚,何清蹲着逗猫耍,余海晏随外婆进厨房,说:“外婆,我这回带清清来,一是想和她看看您,二是想让你瞧瞧,这外孙媳妇怎么样。”

 外婆愣了半晌,旋即拍拍他,笑说:“年轻人主意大了啊。如果我还没老过头,我记得,清清还没成年。”余海晏“嗯”了声:“今年六月满十八。”“是小了点。”外婆说“清清她爸妈知道不?”“她妈妈知道。”

 “这么多年,也知知底。外婆肯定不如你了解她,不过,人家小姑娘还读书呢,你可不能仗着自己在电视里风生水起,就欺负人家啊。”余海晏想说自己是电影演员。

 不过跟老人家也解释不清这些,便应了声“好”说完,外婆赶他出厨房“这里劳不上你,出去陪陪清清。”

 听见脚步声,何清回头:“你怎么出来了?不帮外婆忙吗?”她眼睛亮亮的,手还抚着猫。余海晏蹲下,她人小,他自后将她整个人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

 “我跟外婆讲了咱俩的事,她让我出来陪你。你也不用过去了,咱们俩回来,她肯定不想我们忙。”猫是家养的黄猫,不纯,也不服帖得很,挣开了何清的手,一蹿,跑远了,何清小声说:“之前是我妈,怎么现在又跟外婆讲了?也不知道低调点。”

 “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得的?”何清听得心里舒服,推推他,道:“起来啦,我腿都麻了。”余海晏拉她站起,在椅子上坐下。

 她则坐他腿上,他把下巴搁她肩上,说着:“当初答应你的,到现在也没能履行。”何清握着他手指玩“哪里都一样,我只是找借口,想让你陪我。”余海晏笑“我有空,还是会尽量陪你。”

 “知道了,你忙嘛,我不是那种腻腻歪歪的小女生,一定要你放下工作陪我。”其实,余海晏几乎不参加综艺节目,但通告就是不断地来。红也有红的不好。

 “我以后会少接点戏,到时候结婚了,也会有多的时间陪你。”何清睨他一眼,又垂下头,捏他的手指头,不亦乐乎“什么结婚啊…我还小好吗?”

 “父母去世后,我是过了今天,不去想明天的事的人。读书时,想着毕了业就好。去拍戏,想着能赚点是点,没想红。

 但现在有了你,我不能只过自己的日子,总该为我们以后考虑。”他勾勾她的下巴,说:“不然等你毕了业,我什么打算都没有,岂不是太不负责了。”

 她知道,余海晏父母去世那段时间,他很消沉,如霜打的茄子,一连翘了几天课,他的班主任知道他家里情况,来过几回,都是无功而返,他甚至起了休学的念头,她不懂安慰人,闷不吭声地陪了他很久,后来。

 他终于重振精神,重拾学业。余海晏入影视圈已有几年,遭过非议,也得过吹捧,已将很多年少时执念的东西看淡。钱财、名利,得到了,也觉得,就那么一回事,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可何清不同,她不是可有可无,也不是得到又失去后,可以释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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