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还是以前那样
但如果是真的呢?自己会怎么样?亦柏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混乱、紧张、局促,半晌都想不出个所以然,茫然而不知所措。章张夕说:“亦柏,你可不要成为那类我最讨厌的女人。”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冷酷。
亦柏回想起,高中时班上有个学艺术的女生,被校草搞怀孕了。关键是男生早就有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女朋友。女孩的父母来学校闹呀吵呀,结果女孩还非要和男生在一起,不死不休的。当时她俩聊到这个话题,都十分鄙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生”
“她也太不自爱了吧,真作”
“要是我早就给这男的踹了”这一字一句虽然时隔多年,但依旧清晰如针芒,戳人心扉。“到了。”两个字将亦柏拉回现实。
她随章张夕下车。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橘
路灯黯淡,亦柏第一次发现夜路这么难走。一阵秋风扫来,亦柏冷得缩起了脖子,她拿出手机,给苏清风发消息“我到楼下了。”
发完将手机调了响铃。没有回复。坐电梯来到5楼,正对的那扇门紧闭着。手机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走上前去,抬手准备敲门,却听见似有若无的女
气声,她的动作僵住了,那声音逐渐越来越大,伴随着
蒙的低语、细碎的嗔笑,亦柏对这种声音熟悉极了。以前她厌恶这老小区落后的隔音效果,却没想到此时因为它而轻而易举破了秘密。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有隐隐的手机铃声想要冲破牢笼似的。章张夕上来奋力擂门,亦柏懵了一般木在原地,眼里渐渐蓄满泪水。
来开门的尤然裹着一条毯子,皱眉问:“有什么事?”她显然对好事被打扰感到十分不悦。章张夕让开身,
出站在后面的亦柏。两人相视皆怔忡,相比亦柏的泪
满面,尤然则只是淡然一笑,显得从容得多。
“苏清风今晚恐怕不方便见你。”见亦柏只顾着哭不说话,尤然开口说道。“你们…什么时候…”亦柏
泣着发问,眼底已经有了怒火。
“这种话你明天问他不是更合适吗?”尤然捋了捋头发,漫不经心道“都是成年人了。给个…”“回答我!”尤然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
“说实话,我一直
佩服你的勇气,从你和他开始恋爱,到你现在站在这里。我跟他有多久?两年?三年?他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这样问我的,也就你一个。”
亦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话什么意思?讽刺她的愚笨?莽撞?亦或是不要脸?为什么这个女人一脸怜悯,还理所当然的模样?“滚开,让我进去。”亦柏极力攥紧拳头,嗓音紧绷道。
“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没法跟你说话。”尤然说着。却侧过了身。亦柏故意似的,还是将她半边身子撞得更开,发
出强烈的不满。满屋的酒味散之不去,房间里被褥散
,另一个女人的私密衣物七零八落地丢在地板上。男人赤
着身子躺着。腿间某物丑陋地硬
着,他胳膊挡着视线,嘴里胡乱呻
着。脸颊红出血了。
一瞬间,震惊、愤怒、委屈等五味杂翻的情绪猛然冲上头,乃至于亦柏根本没有察觉男人的异样。眼泪急速飚下。
她本能地发出狂怒的吼叫,拿起手边的枕头、地上的衣服、纸巾、花
水等东西往
上砸去,痛彻心扉地控诉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骗我!你还说你爱我!你这个混蛋!渣男!呜…”
上的男人费劲地翻了个身,对她的哭诉恍若未闻。亦柏无力地蹲下身去,心中的痛楚翻天倒海。“我说吧,他喝多了。你说的话他根本听不见。”站在她身后的尤然开口道。
章张夕走过来,抱了抱亦柏,安慰她说:“没事,以后可以找到更好,这一次就当买了个教训吧!这种渣男,会受到自己的报应。”说完这句话,章张夕朝尤然恶狠狠地瞪一眼。
“不…呜…”亦柏拼命抱着脑袋,尖叫怒吼,身体剧烈颤抖着。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反复回响,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伤心?是不是自己离开之后他又可以找更多的女人?那自己付出的感情怎么算?
明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受惩罚的却是自己?反复汹涌的情绪将她淹没,乃至于她是怎样离开的,怎样回寝室的,怎样上
睡觉的,她都不知道。
梦里是人影
错,光怪陆离,亦柏感觉自己一直在跑,背后追着很多怪物,仔细一看,那些怪物却都是人,是隔壁的红发女孩,是穿紫
长裙的美女,甚至有穿乘务员制服的女人。一觉醒来,胃绞痛,天光未亮。亦柏怔怔地盯着头顶垂下的
帘,一点睡意都没了。
隔夜情绪淡了很多,眼泪仿佛是梦里蓄起的,一睁开眼就
下来,她摸出手机,电量显示16%,她点开苏清风的微信,打开删除页,却又退了出来,她进入他的朋友圈,还是以前那样,零零星星几个字,一些转发和图片。
亦柏却看着看着悲伤汹涌袭来,仿佛这些冰冷的图片和文字都沾有他的气息。明天他会联系她吗?他会向她道歉吗?
如果章张夕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心思,会不会失望到直接断
?亦柏就这样躺到天亮。第二天上午有课,整个寝室除了钟楠都齐了。容夏一大清早显得格外开心,哼着歌和秋浣池打打闹闹,还来掀亦柏的
帘。
“快起
啦!十点有课哦~”容夏神采奕奕的脸出现在
侧。亦柏赶紧翻了个身“我不去了。”但容夏还是看见了她红肿的眼睛,惊叫道:“哎!你怎么哭了?”
这时秋浣池向容夏使眼色,容夏不管不顾地继续嚷嚷:“是不是失恋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亦柏有点烦,眼泪又开始
了。
情绪波动,寝室里顿时弥漫着她拼命压抑的
泣声。容夏继续问:“要不要给你带早餐?”亦柏抹抹眼泪,说:“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一出寝室门,秋浣池就开始骂容夏:“你真是不要脸!没看见她正伤心吗?”容夏吊儿郎当地抠了抠耳屎“忠言逆耳利于行嘛。”
“你这算哪门子忠言?你这分明给她伤口上撒盐!”两人渐行渐远,寝室里重归宁静。亦柏在
上躺了会儿,其实早就睡不着了,但悲伤仿佛掏空了她的身心,使她无力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