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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昨晚吐一裑
 “嗯。”独断冷酷的男人,今天一反常态的好说话,单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扒住他一只胳膊,得寸进尺地说:“我们去吃烧烤吧。”

 “不去。”她无视他的拒绝,笑嘻嘻地补充:“淮海路的烧烤,超级好吃的,烤生蚝考鱿鱼,我能吃几十串。”吹牛不打草稿的人,陆敛懒得拆穿她。“稍后经过海鲜市场,想吃买回去烤。”

 她一脸的嫌弃:“拜托,在家里吃有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没跟人去吃过烧烤啊。”她想了想,嘟起嘴巴:“也是,像你们这种老巨猾的人,哪来真心实意的朋友。”吃烧烤这种事。

 就得关系亲近的人一起吃才有意思,她兀自点头,小声嘀咕:“看来还得小姐姐我带你去见见世面。”话音未落,一个巴掌拍她头顶。“没大没小。”她赶紧接话:“去嘛去嘛,到时让老板给你烤几串子。”吃啥补啥。

 “单小善。”雀跃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哦…”“不去就算了。”“以为能顺路吃个烧烤再回去。本来还开心的,现在,唉…”

 她浮夸地长叹出声,夕阳柔和的光映照在他们的背上,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挨在一起,矮小的挽着高大的。

 她正闷闷不乐,见此立马抬脚去踩他的影子。不敢揍真人,还不能踩人影了?她忿忿地想着。连连踩好几脚。他暼了眼地面,肃着脸继续目视前方。幼稚。***他们俩谈恋爱,最先发现的是双方父母。

 当初单善出生时若非理智占据上风,两家差点学以前定娃娃亲,如今两人情投意合,双方父母乐见其成,除了在学校里回避一点,私底下完全没有早恋的束手束脚,你来我往了一段时间,感情迅速升温。

 下课铃一响,她就跟在老师后面冲出了教室,郑悦悦在后面喊等等我,她摆了摆手,没有回头:“你就不要来当电灯泡了。”今天周五,晚上没课,她要去约会。

 高二教学楼过来这边有一段距离,她站在一楼的楼梯口等他,冬天寒风刺骨,可她臭美,不肯穿臃肿的羽绒服,才站了一会儿就冷得全身僵硬,偏还要凹造型自以为很酷。

 靳瑄过来时,老远看到她被风吹红的脸颊,脚挽着出一截脚踝,穿着一双不保暖的单鞋。

 在她犹豫着是否要放下脚,纠结是装重要还是温暖重要时,一块大围巾从天而降盖住她的脑袋,接着脚踝被一双温暖的手掌圈住,她扒下盖住脸的围巾一低头,他蹲在她的身前,冻僵的脸当即扬起笑:“你来啦。”

 靳瑄给她捂脚踝,捂热后放下两边脚方站起身,肃着张俊脸瞪她:“明天穿羽绒服,否则我亲自上你家把这些东西烧了。”她撅着嘴,眼珠子滴溜转一圈没说话。他眉头蹙得越紧:“听见没!”

 爸妈都管不了的事被他管,单善不耐烦地朝他摆手:“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唠叨。”

 说完抱住他一只胳膊,瞬间变成温顺的小猫蹭他的外套:“走走走,去喝茶,我要冻死了。”他伸指一连戳她的额头:“活该。”

 “好凶哦。”靳瑄不想跟她斗嘴,帮她系围巾,后者大半张脸缩进白色的男士围巾里,深呼吸一口气:“唔…有你的味道哎,香香的,好温暖。”他兀自走在前面,沉默不语,一看就是生闷气了。

 她古灵怪地笑,走上前去挨着他一侧身体把他往一边挤,后者被她从路边挤到草坪上,有学生朝他们看过来,眼神暧昧,他怒视她:“别闹了。有人看。”“可你生气嘛。”“…”他深呼吸口气。

 而后抓住她一只手进自己的棉服口袋里,绷着的表情渐渐和缓,她轻哼了一声,立即抱怨:“为什么电视剧里的男朋友温柔,你却凶巴巴的。”“建议你先反省一下自己。”三天两头不气他一回就不舒坦。

 她拧眉思考几秒,眼睛一亮:“啊,难道是为了让我哄你?”话音未落,他一个屈指敲她头顶。“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瓜看看,一天天地都想什么呢。”

 “想你啊。”前段时间为了追他,她背了一箩筐的情话,甜言语信手拈来,听闻他冷呵一声。

 她嗲着嗓音强调:“真的,想你想你想你,上课想睡觉也想。”说完抬眼偷瞄他,后者抿了下,转过脸去,耳朵尖动了动,她心里得意地轻哼。想她哄就直说嘛,她刚这样想。他就转过脸来,又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力道比先前轻柔。

 “上课不许想,认真听课。”接着捏她的腮帮严声警告:“但凡一科不及格,寒假走着瞧。”

 “啊…”她哭丧着脸,其他好说,这数学她是真听不懂啊。这找的是男朋友还是家庭老师呢。

 茶店不在这边,到了校门口两人拦了辆出租车过去。先后上了车后座,他拿出手机给双方家长打电话,待今晚两人晚些时候回家的事,她依偎在他身侧,把玩他另一只手。

 他的手型漂亮,指节分明,掌心干燥温暖,生命线很长,一直延伸到手腕忽然分叉,她那时也不懂手相,没放在心上,只知道他会长命百岁,便开心地不得了,她的生命线,也很长的。

 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尤其养眼,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想到前段时间听的一首歌,她忽然解开他校服衬衫的袖扣,又解开自己的,把彼此的袖扣再扣到对方衬衫的扣眼里。

 靳瑄挂了电话,低头就看到一截皓白的细腕暴在空气中,未及出声训斥,她就凑到他耳边,低声软语:“纽扣互扣,永不分离哦。”温热的呼吸拂过耳朵,有小猫在他的心口挠了一爪。

 古灵怪如她,总有说不完的情话。到了茶店,点好单后,两个人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下,各自打开书包拿出书本,他拿的是课本,她拿的是小说。

 靳瑄暼了眼花花绿绿的封面和书名,眼睛斜睨着她,她立即把书捂进怀里,苦着脸发誓:“最后一本了。看完这本我就专心学习。”她的言情小说快被他没收得七七八八,这本还是跟郑悦悦借来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她清了清嗓子:“真的最后一本了…”她摇着他胳膊:“真的,看完我就还给郑悦悦。”委屈兮兮的,又在装可怜,这时吧台叫号。

 他起身去拿饮料,回来后坐下,将管放到她面前,捏着她两边脸颊四目相对:“最后一次了。”她连连点头。再骗你,我就是小狗,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前一晚喝的烂醉如泥,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毫无疑问地头疼裂。

 她挣扎着从艰难的起,边洗漱边回想昨晚喝醉后的事情,能想起来自己哭哭啼啼地吐了他一身,似乎还做了个旧梦,应该是梦到和靳瑄有关的事,但具体是什么事,她就记不清了。一深想脑袋就疼。

 她低头漱口,瞥见他的剃须刀放在洗漱台忘了收,恨恨地低咒一声,拿起来给他放到置物架上。禽兽就是禽兽,睚眦必报,昨晚她吐他一身,今早他就前后翻面往死里折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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