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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悄悄提醒
 如果不是他现在动惮不得,他肯定会杀了自己吧。十五分钟后,浅炵赶到了现场。“这是…怎么回事…?”浅炵一推开房门,酒味与臭味扑面而来。

 她不解地看向面前这奇异的景象:秦凤之蜷缩着。像是很冷地抱着自己的身子,又像是很热地满头大汗,而陈清泽则无奈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捂住自己的额头。

 地上除了污渍,成堆的巾,还有一个横躺着的男人。浅炵觉得这人眼,可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并没有让她认出他的身份。

 见到浅炵过来,陈清泽抬头道:“都是被这个人坑了。给我下了安眠药,给秦凤之下了…媚药。”“被下药?!”浅炵差点叫出声,幸好四下无人。

 她赶快带上门,越过一片狼藉,来到二人中间问道“那我们是去医院吗?还是叫警察来比较好。”

 “不,我们先回酒店。人言可畏,这笔账后再算。我找你来,是想麻烦你搭把手。秦凤之…总之现在很抵抗男人碰他,你扶着他,我们下到停车场,我开车回去。”浅炵点了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仅仅一天没见,秦凤之就变得这么憔悴不堪。

 “秦凤之。”她试探地叫了他一声,可秦凤之不作回答,他像是一只离开水过长时间的鱼,正在不停地吐着气,并没有发现浅炵的接近。浅炵知道现在并不是互诉衷肠的时候,于是她接着唤道:“师兄。”秦凤之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神情还是如昨晚那样脆弱与可怜。

 “炵儿…”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用嘶哑的声音敲打着浅炵的心扉。浅炵很难从他眼里判别出什么感情,仿佛什么都有,又仿佛一切都被压抑着。就如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我们回去吧。”听到浅炵的声音,秦凤之不再抵抗,而是点了点头。浅炵深一口气,搭上了他的肩膀,支撑着他站了起来,这个场景让她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一晚,她也是这么扶着秦凤之,回到了戏班。

 可是,为什么要回去呢?真的如罗仪所说,如果那时自己再往深处跨一步,知道这一切的话,应该死也要带着他离开那个地狱。

 “走吧。”临走前,陈清泽愤恨地踢了罗契一脚。罗契只是呜咽一声,依旧昏睡,为了防止罗契还做了什么手脚,陈清泽与浅炵检查了房间的角落,在确认没有任何摄像头后离开。“陈团长,你喝酒了吧,开车没事吗?”

 “早醒了。没事。”回答完浅炵疑问后,一路无话,唯有秦凤之沉重的呼吸声,或许是因为疲惫,秦凤之上车后便陷入沉睡之中。很快,三人便回到了H酒店。上了电梯,浅炵听到陈清泽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那个浅炵,我先回房休息一下。你这边有什么事来找我,如果他要那个…你别睬他,反正一晚上就能好的。”

 “嗯。”到了26楼,陈清泽为浅炵拿出房卡后,先一步离开。浅炵拖着秦凤之进了门,却在黑暗之中看到台灯的光亮。书桌旁,幽幽地站着一个人影。“谁、谁在哪里?!”“为什么…”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应该在公园里等我才对。”人影转过身子来,浅炵眯起眼睛,终于认清了这是谁。“阿伶?”“为什么他也在这里?!他现在应该在罗契的上!”莫名的怒火向浅炵袭来。

 浅炵听到罗契这个名字,才反应过来那个横躺在地板上的男人是富仪商事的罗副总,然而,疑问随之而来,浅炵质问道:“阿伶,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知道秦凤之应该在罗契上?”

 “炵儿,跟我走。”完全无视浅炵的话语,阿伶一个箭步向前,拉起浅炵胳膊。浅炵被阿伶一拉扯,本就支撑着秦凤之费力的她一时失去重心,与秦凤之一同跌在地上。“阿伶,你放手。”“跟、我、走。”阿伶愤怒不已。

 可当浅炵看向他时,他却闪避着眼神,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一般,这时,浅炵才看到他手上攥着一本记本。

 “阿伶,你冷静一点,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不管,而且我还有事没有…唔!”

 啪的一声。浅炵只觉右脸火辣辣的疼。几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阿伶扇了一个耳光。接踵而来的是他的咆哮:“浅炵,你就这么么?!被他骗、被他伤,被他毁了一切,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还是说,呵,他把你得很,你的身子离不开他了?那样的话和我试试?在他的面前,把你得高。这样也不错,比找人弄他要…”意识到自己在向浅炵不断吐着污言秽语,阿伶猛地停了下来。

 可是一切已经太晚,突如其来的冲击、愤怒、还有心虚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发现浅炵的右脸微微发红,他企图道歉,向浅炵伸出手。可理所当然的,手被她甩开。“炵儿,对不起,我…”

 “…是,我是。”浅炵慢慢抬起头,眼里噙着不满、委屈还有气愤“就连我都觉得自己傻。

 可是我没法把五年前那晚置之脑后!”愤怒与羞辱也同样使浅炵将一切口而出。“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师兄救了我,我早就被送上了贾老板的,被卖给他做女、小妾甚至是奴。所以我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师兄前一天晚上救了我,到了第二天早晨却要背叛我。”

 “可这只是偶然,偶然碰到了那种人,只有那一次…”他紧攥住记本,企图将真相藏起。“…阿伶,你以为秦川会那么好心地带戏班里的人去读书吗?”“不要说了。”“那他为什么从来不带你去呢?”

 “不要说了!”“因为那个戏班根本不是什么戏班。是秦川为了掩饰他那些肮脏的勾当,而制造出的表象罢了!”

 ***夜幕无星,唯有圆月。月光淡淡,照不透真实,也照不进人心之中。当乌云将这圆月遮挡时,人们唯有用人造的灯光照亮周围,在这充满人造光的简陋舞台上,正上演着一处蹩脚戏。

 台下观众昏昏睡…他们只来看个热闹,没想到会如此无聊。惟有坐在前排的“贵宾”看得津津有味,还会不时叫好。

 可却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就像在检查货物一样“你忍心将我伤,端佳节劝雄黄。你忍心将我诳,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随法海入禅堂。你忍心叫我断肠…叫我断肠…”

 台上,稚的少女扮演着与她不符的白素贞,正在控诉背叛自己的许仙。可唱到一半她却忘了词,在台上眨巴着眼睛。台下观众这下倒是精神了起来。开始捂嘴偷笑,此时“小青”走到少女身边,悄悄提醒,总算是解了这尴尬的场景。一曲唱毕。

 除了前排稀稀拉拉的掌声,整场都安静得可怕。谢幕时,少女四处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却怎么都寻不着,一时间沮丧不已,甚至哭丧了脸。“炵儿,怎么哭哭啼啼的。今天可是你第一次主演呢,得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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