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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眼看停下侵犯
 一个错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她似受惊一样一个弹指,倏地远离,他睁开眼,盯着炕桌上的一眼灯火,火光映在那人清冷的眸子里,不辨喜怒。初的夜,寒意犹深重,可等她包扎完,竟觉得出了一身薄汗,她提着领子为他着衣,方才因着方便包扎。

 她一腿跪在榻上,不想住他的衣角,刚抬起,不知怎的,另一只腿的膝盖窝倏地绵力,一下子软下去,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要栽倒。

 意料之内的冲撞被一个巧劲儿卸去,一个天旋地转,她就被那人裹在怀里。烛火莹铄中,她又直视了那双眼,那双星子一样的眼。***

 这番动静,炕桌上的一豆灯不住晃动,人影映在墙上,两个身影纠在一处,合影成一人。泠葭两手还攥着他的衣襟,如今拉扯的已又去了大半。墙上两人的头颅渐渐挨近,泠葭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

 看着他缓缓靠近,心跳若擂鼓,她用力向后扯住他的衣襟,可这力道对于他来说无异于螳臂当车,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自知无力抵挡,于是只得偏过头,下一秒,那人便真停住了。

 可还没等她口气,修长有力的指节钳住她的下巴,用力转向他,然后上便一阵温热,他的吻来势汹汹,她整个人都被他包裹住。

 他这人从来都是这样霸道,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总是对她说一不二。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亲她。

 第一次,是她去年及笄,他星夜归来,也是半夜将她喊来,她原本还睡意朦胧着。晕头打脑地站在地心等着他吩咐,可他似乎喝了酒,浑身充斥浓烈的酒味。

 她对他从一开始的恐惧防备,这些年下来,她数着日子长大,而对于这个人,一切转变尽是润物细无声的,他一向持重。

 虽然子霸道,但从不轻浮,可那晚她发现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时,竟有些步履微澜,她早已不对他设防,下意识凑上去扶住他“公子醉了。我扶你去安置吧。”

 他没有动,却从袖襕里摸出一对水玉镯,不顾她的推辞一径给她戴上。“今及笄了。给姑娘添妆。”戴上后。

 他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他的手掌温热,那双星子一样的眼中碎着琉璃荧光,她听得这话就愣住了。有些东西似乎渐渐生了变,她似乎意识到一些,又似乎没有,只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原来吓人的还在后面。

 他刚放开她的手,可一把抄起她的细揽至身前,下一刻,就亲了上来。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泠葭被惊的僵在原地,直到他的舌尖试图撬开她的齿关,她才猛然从弥蒙中惊醒!

 她虽对男女之事完全懵懂,但天使然,对于异这种侵略有着本能的排斥与恐惧,她用尽力气去抵抗,可哪里是他的对手,两个人纠着。不知何时竟倒在了他的上,他浑身硬的似铁一般。

 她疯了似的捶打踢腾,毫无章法,可对于这个日常行走在血海里的人,这样的抵抗,近乎于无。曾经北戎那些蛮竖设陷合围他。

 最后他独身破局,反将那些人屠戮殆尽,更不要提这个手无缚之力的少女的反抗了,他以为自己太过用力弄疼了她,便放松了对她的锢,可下并不放过她,灵巧的舌尖终于撬开她的齿关,捕捉到那一抹滑腻的香舌。

 带他入武门的师傅是一方外游僧,机缘巧合收他做了关门弟子,老师替他选了剑,只说君子正身当御剑,后将毕生所学尽授于他。

 最后临别时嘱咐他,念他一身硬功夫,对于硬碰硬的,尽可施展,可一旦遇上软柔的,当尽量回避,否则恐要吃大亏。又嘱咐他,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一样东西能常存不衰,百炼钢也要当心绕指柔。

 他当时年少气盛,一路行来又鲜少尝挫,只当老师小题大做,从未将之放在心上。可如今不知怎么,当下忽然想起老师那时候的话,他这身百炼钢,如今恐要折在身下这个“绕指柔”手里了。

 大周不似前朝保守刻板,自建朝以来一向有组建女子军队,那些女子为了家族生计,像男人一样练成军,上了战场浴血厮杀,丝毫不逊于男军。

 他帐下也畜养了一队女子军团,日常练同男军一起,任何项目都并没有为她们另立,他原以为女子同男子即便有差也不至太大,可如今真切地碰到她才发觉,之前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

 她软的似沙,似水,拘不起,握不住,花儿一样娇,他捎不留意没控制好着力她就娇啼连连,他的姑娘,他的小姑娘,他把她从尸山火海里拔出,当时谁又能想到,有朝一,她竟长到他的心上。

 ***泠葭虽然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但在深宅大户,人多口杂,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傅家二房那父子俩的几个姨娘就皆有从通房抬起的,一个近身伺候男主人的侍女,被主子宠幸,在这种门第士族里,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她原以为他是不一样的!

 他从不是好之人,对她也一向守礼尊重,这么多年自己虽贴身伺候,可他身为武将,常在外行走,不若一般男家主那样事事都需要人伺候,己身的一些私密事大多都自己或者介子去料理。

 她虽名为贴身侍女,实际上不过就是料理些日常的庶务琐事,从没想过有朝一她也要面临这样难堪的境地,他显然是醉了。两人齿纠下,他满口浓郁的酒香,可能是那烈酒令他失了神智,才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到后来。

 她的力气已用尽,只能瘫在上任他予取予求,方才挣扎的时候他一只手就固定住她的双臂,另一手依然揽紧她的肢,他的吻就像那酒一样浓烈而霸道,两个人同样的生涩,可她想逃离。

 他却一直在进犯。初时他的舌像灵蛇钻进她的口中,强迫她启容纳他的侵犯,那舌像火炭扫过她口中的每个角落,羞愤的她,抓紧头顶的锦被,几次想合紧牙关咬疼他,可事到临头又狠不下心。

 他于她有恩,如果他真想要她的身子,也争不过朝夕,自己又何必做困兽之斗,罢了。要就给他罢,只当是还了他的债,只是心里如此想着。可眼泪依然决堤,而且逐渐失控不能自抑地哭出声来。

 在她的涕泪之中,被酒熏蒸过的理智渐渐回笼,方才周身热烫的气息随之消散,他守了这么多年,本意可不为惹她落泪,她不敢睁眼看他,也有些自暴自弃,只想着一切由他去罢。

 可哭着哭着发觉他正给她擦脸,悄悄睁开眼皮,见他正寒着一张脸,牵着自己的袖襕给她拭泪。不看还好。

 这一看竟又惹得她眼泪愈发汹涌,她也不知怎么的,方才撒手闭眼随他去时虽心上难过,但并不委屈,眼看他停下侵犯,又不动声的为她拭泪,心底反而生出无可名状的委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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