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里咯噔
江
在一旁观看了全过程,忍俊不
。老板更是高兴“这兔崽子今天难得早睡!”江
笑出声“小朋友很可爱。”
老板又嘉赞道:“我觉着你这同学啊…以后肯定是个很好的爸爸!”江
敛目,收了收笑容,低头应和“应该是。”
***聚会总少不了酒和游戏。房间内大家围坐在一起,梁书
提议在开始前要玩“掰手指”的活动做暖场。规则很简单:五个手指头,每人轮
说出条件,符合条件的手指收回。
直到手指全部收回算输,需要罚酒。几人下来大家玩上了瘾,条件尺度也从“今天穿了长袖的收手指”的客观描述过渡成“谈过三次恋爱以上的收手指”之类的个人隐私。轮到梁书
。
他冲着陆谦挤眉弄眼道:“喜欢的人在现场的收手指!”有男女同学都不好意思地收了。周围人又一阵八卦起哄。陆谦对梁书
的“馊主意行为”无奈,却也大方地收了手指。这可是大新闻,坐在陆谦身旁男生惊呼:“我擦,老陆你不是吧?藏得够深啊!”又转头一一扫过女
同学“谁啊谁啊?”女生们也面面相觑,激动难耐。陆谦只笑不回答,分神观察江
的反应。江
还未表态,手机震动,她忽视那道目光“呃…刚才大家点的外卖到了。我去拿。”
江
起身离开,陆谦的脸色随着她出门后逐渐变冷,梁书
察觉气氛僵持,高声道:“老陆喜欢我啊!是吧!人尽皆知!”众人发出“切…”的嫌弃声,有女生抗议:“这么不认真,换个游戏玩!”掰手指的游戏草草收场。
***集体游戏结束,是三五成群的小团体自由活动。苏妍跑过来挽住江
的手臂“
,我们一起去玩VR游戏吧!”主题是惊险刺
的鬼屋探秘。
为了给人沉浸式又真实的体验,场景模型和贴图模拟得十分
真,加上诡异的灯光以及BGM,戴上VR眼镜后如同置身其中,令人汗
直立。树枝上是几只乌鸦,清冷的月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鬼屋中传出女人凄美的歌声,灯一闪一闪地亮了又灭,最终全都黑暗下来。周围是荒山野岭,寂静无人。
游戏规则是需要玩家进到屋子里全部探索完毕,才能解除诅咒。目之所及是带血的木地板,发霉的
单和一地散
的家具…江
戴上眼镜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妍妍,我感觉不太好。”
苏妍也发怵,却强作镇定“我也…来都来了。要不
你拉着我的手。”江
还是无法适应黑暗又封闭的空间,哪怕这是假的,但她不好告诉苏妍自己曾经得过的病症。
眼不见为净,江
选择紧紧闭着眼睛,与苏妍拉着手前行。苏妍要分散内心的恐惧,起了话题“
,我和你说个事你别笑我。”“嗯…不笑,你说。”“我以前和陆谦表过白,被他拒绝了。哎呀,可丢脸!”
“…”江
感觉自己大概中了名为“陆谦”的紧箍咒。“他那时和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寻思着他是不是糊弄我呢。”
“后来经我观察,是真的!”苏妍是开朗直
的
子,直接把过去的秘密点破:“
,他喜欢的是你诶!我本来还想是谁,不过知道是你我就可以理解了。哈哈!”
闻言江
不由睁开了眼,一个毁了半边脸的女鬼恰好冲到江
面前,咧着血
模糊的嘴对她笑。
“啊!”江
被这个画面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她快速把眼镜摘下,惊魂未定地抚着
口“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苏妍主要是被江
的反应吓了一跳,也取下眼镜,把江
扶起来,苏妍愧疚道:“
,你还好吧?要不咱们不玩了。”陆谦和梁书
就在不远处谈话,听到江
的尖叫焦急地快步赶来“怎么了?”
“…没事。”江
答,又对苏妍扯出一个抱歉的笑“怪我,扫兴了。”苏妍松了口气,笑道:“我也怕鬼,不怪你!哈哈!”
见了陆谦,苏妍打趣“陆大神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回国打算待多久?”陆谦目光胶着在江
身上,哪有空回答苏妍的问题,梁书
出声中止:“老陆爱待多久待多久,妍妍咱们去玩跑跑卡丁车!”
边说边拉着苏妍去找新的游戏机。一时只剩下陆谦和江
两个人。***陆谦弯
捡起江
跌落的手机,擦干净,皱着眉交给她“胆子这么大,还玩鬼屋的VR游戏?”江
接过把手机放回口袋“我又不知道嘛!”
娇嗔不设防的语气。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江
立刻噤了声。陆谦连呼吸都要滞缓,沙哑着开口:“那…我们要不要回去?”
“好。”***A城下了小雨,炎夏的夜晚莫名清凉。陆谦和江
提前离场,打着伞在校园踱步。雨丝
漾在空中,在昏黄的灯光下成了飘逸的轻纱,伞撑起这片纱,将两人隔绝于一方天地。“
,你知道是你。”沉默了一路,陆谦发了声…是那个掰手指的游戏。
偌大的校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们两个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江
没接话,盯着两人并行而立的影子有些出神,突然柔声道:“你知道吗。
其实我妈妈第一年就不同意我继续集训了。”“我的竞赛成绩并不算好,不过我表面答应她后,还是在队里又待了一年。”
“因为那时候我想,能陪着你也很好。”陆谦第一次听到江
提起这些他从不知晓的过往,心里像被猫挠过,又疼又
。
“有一次我们一起坐的晚上的火车去比赛,也是下小雨,我妈妈还以为我在学校自习,”不知道想起什么,江
笑了一下“然后那天我在卧铺上一宿没睡,特别亢奋,感觉像是和你私奔。”
“
…”“现在你有你的生活,阿谦,”江
终于不再用尊称称呼他“我们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可以这么大。”陆谦直觉江
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她越是平静,他的内心便越是慌乱。
走到集训宿舍楼下,江
停住脚步,也问了和苏妍同样的问题:“所以,你打算在国内待多久?”陆谦撑着伞,定定地看着她,似要穿透她的眼睛望进她的心里“你希望我待多久?”
江
垂眸“你的决定不应由我左右,阿谦。”江
叹了口气,鼓足勇气开口:“我祝你前程似锦,”想到林之瑶,江
的心疼了一下,似要彻底告别“也祝你幸福美满。”
“…”未发出的惊呼被陆谦以吻封缄,江
猝不及防地被他拥入怀中,扣住后脑勺,四片
瓣亲密厮磨,良久,陆谦才松开她。
“不要再说祝福我的话,”陆谦低叹,俯身用手指把江
的头发一点点梳理柔顺,却意外触到江
头皮上的一道伤疤,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僵硬着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