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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几次想给人歉
 但她对于苏誉鸣最深刻的印象还是那个怼天怼地的学霸少年…浪费时间在研究艺术这种事上,对他而言不亚于虚耗生命。

 郝嘉看着那边还在输入的苏誉鸣,不由扯起角,笑,他也有今天,但手上输入的却是:“你什么时候有空?”***

 郝嘉此次参加的艺术展主题为TheAutumn,是由苏誉鸣住的酒店同市内某个著名艺术结构共同发起、举办的。

 展览设在酒店最大的套房和酒店花园内,甄选了许多新锐青年艺术家作品。试图利用酒店内兼具意式典雅与当代气息的套房和酒店花园呈现一场秋景入室的视觉盛宴和梦幻互动。说是新锐青年艺术家。

 其实就是将一堆没什么名气的创作新人。这种级别展览,放在往日,郝嘉是没兴趣亲临现场的。

 但这次展览的策展人是郝嘉的朋友,加上这是对方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独立策展,郝嘉不得不前去捧场。开幕式定在三点。郝嘉不确定开幕式后有没有别的活动,索同苏誉鸣约早了一个半钟。

 苏誉鸣倒是一整天都有空,反倒是郝嘉因为做造型耽搁得有点久,去到的时候,苏誉鸣已经先逛起来,那刚布置好的展览套房开幕前没什么人。

 郝嘉进入套房那宽阔的会客厅,便见到了站在某幅单屏录像前的苏誉鸣,他旁边还有个女人,郝嘉没有立即上前,远远地观察了一会…那女人似乎是个搭讪的。房间尽管宽敞。

 但到底是室内,郝嘉还是隐约可以听清两人谈话的内容的,主要是那女士对面前作品的见解,夹杂着拐外抹角的对苏誉鸣喜好的打听。苏誉鸣只是笑,那礼貌敷衍的笑容分明是对那女郎不感兴趣。

 但那女郎对苏誉鸣的兴趣却很大,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淡死心,直到苏誉鸣望向郝嘉所在的方向,说了句“抱歉,我约的人来了。”对方这才转头看了眼郝嘉,带着一脸失望和遗憾走了。

 这是拿她当挡箭牌?她和他约好的不假,可她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啊。郝嘉心道,忽然又想起一件旧事:初二那年,她帮他递情书,被他骂了一通的旧事。

 那年苏誉鸣还是一个竹竿子,带着厚厚的眼镜,半点没有如今的英俊,但偏偏就是那副模样,依然有人喜欢他,这其中就有郝嘉曾经的班长,成绩一直被苏誉鸣一头的万年年纪第二。

 初二下学期的某天,第二同学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郝嘉和苏誉鸣的亲戚关系,了封信给郝嘉,让她帮他带给苏誉鸣。当时郝嘉水了一学期的作业,全靠班长包庇,也不好拒绝。加上那信用特别少女的粉信封装着。

 郝嘉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她觉得,苏誉鸣长那副样子,第二同学居然喜欢他,那绝对是真爱。于是看在真爱的面上,郝嘉接受了这个艰巨的重任,当天便找机会帮忙把信给了苏誉鸣。

 郝嘉现在都还记得苏誉鸣当时的表情:他看到信先是吃惊,紧接着怀疑,差点没结巴地问她:“给…给我的?”“当然是给你的。”郝嘉指了上面的“To苏誉鸣”

 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递过去,然后苏誉鸣的吃惊变成了震惊,许久后才缓过神来,眼睛想要发光一样,连忙把手里抱着的书放到一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信。

 他整个过程,比平上台领奖还郑重还兴奋,努力压制着咧起的嘴角,郝嘉第一次见苏誉鸣这么紧张和小心。

 不由地瞥了瞥嘴:切,平时拽得跟什么似的,一封情书就现原形了,果然,弟弟就是弟弟。郝嘉不屑地轻哼…完成了任务变转身走人。

 结果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苏誉鸣气急败坏地喊她的名字。郝嘉不耐烦的回头,就见刚才还暗自兴奋的某人,仿佛变脸一般,一下子整张脸都黑下来了。***“这…”苏誉鸣指着信纸最下方的落款,问郝嘉“这是林丽给的?”

 林丽正是第二同学的名字,可惜对比其名字,第二同学长得并不算美丽,皮肤偏黑,还有点矮。郝嘉虽然也觉得林丽算不上大众意义上的美女,但…林丽脑子好啊。苏誉鸣这种怼天怼地的个性,不就喜欢聪明的吗?

 至于外貌,他自己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何必要求别人女生漂亮呢?这也是郝嘉愿意帮忙送情书的原因之一。

 结果看苏誉鸣那反应…他是不是太过了点?人家林丽好歹一片芳心,他就算不接受,也不用这么生气吧?人家都不嫌弃他,他…他还嫌弃上对方了?

 “你不认识字吗,上面写著名字啊!”郝嘉于是语气不太好地回道。苏誉鸣的脸一下子更黑了。郝嘉见他这样,忍不住哼了一句:“没品,以貌取人。”“我没有以貌取人。”苏誉鸣反驳。

 “那你急什么?”郝嘉。“我…”苏誉鸣黑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你急什么啊。”郝嘉又问。苏誉鸣更急了。

 一张黑脸气得通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气急败坏吼了一句:“谁要你帮她递情书的?狗拿耗子!”

 郝嘉当时气得…抢回了信,转身就走了,不过是被不喜欢的人送了封情书而已,不回应就算了。

 犯得着这么着急上火吗?想起往事,又对比苏誉鸣今的态度,郝嘉不由感叹他这些年的变化。

 她过去同他打招呼,又同时玩笑地提起当年的事,问他还记不记得。苏誉鸣当即有些尴尬地笑了,他怎么会不记得?他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从郝嘉手里看到那粉红信封时,心跳骤然加快的那种感觉。

 谁知最后竟然是会错了意。又羞又恼之下,他当时便没忍住同郝嘉发了火,他还记得,那之后,郝嘉好长一段时间没理他。

 两人的关系明明那时已经缓和,早不再像七八岁时那般幼稚地争吵,最多就是偶尔呛对方几句。结果他一句“狗拿耗子”…那之后,郝嘉连呛他都懒得呛了。

 每次见到他转头就走,甚至连郝振和方娴让她带给他东西,她都只是冷冷地甩给他,不多说一句话。苏誉鸣当时那个悔啊,他几次想给人道歉,又拉不下面子。加上郝嘉也没给他机会…两人就这么一直僵着。

 一直到期中考,苏誉鸣才再次找到机会同郝嘉说话,那是初二的下学期。十一月的天气本就冷。

 那天又骤然降温,郝嘉一早出门时没觉得,到了学校才感觉穿少了。当时她正好生理期来了。

 坐在考场里,肚子冻得发痛。偏偏座位是按上期年纪排名分的,周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郝嘉也只能忍着。

 等到终于考完第一场,苏誉鸣从隔壁考室出来时,郝嘉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缩在座位上,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她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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