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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年龄相仿
 就被拓跋朔方打断“今天冷,先回宫吧。”吕妙因被打断,愣愣地转头看他,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以为他果真冷了。

 忙点头同意,想说的话暂时抛到脑后去了。吕黛卿的视线在三人之间转,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吕丹扶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她噘噘嘴,努力下心中的好奇。一行人浩浩地回宫。吕妙因带着母亲去了自己的未央宫,拓跋朔方则同吕丹扶在太和殿交接政务。吕妙因先是在偏殿的请池内洗了个澡,出来披着漉漉的发丝。

 就腻歪到母亲的怀里。吕黛卿拿着绸巾给她擦拭,一边轻轻用手为她梳理。“母妃,您觉得魏世子怎么样?”半晌,吕妙因低声问道。

 吕黛卿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歪头思考道:“好的,清雅俊朗,气质稳重,颇有大家风范。”

 吕妙因笑了。坐直身子,继续问道:“母妃还记得我在信中说过已有心上人吗?就是魏平世子。”吕黛卿惊愕,下意识地喊出了心里的想法:“你说的心上人,不是吉干?”“什么?”吕妙因一怔。

 接着严肃地道:“母妃,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是我叔叔。”她既惊讶又惑,难道母妃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呃…”吕黛卿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说她一直这么想吧…

 “没有,母妃说错话了。”她赶忙补救,转移话题道:“你的确在信中说过,还说想及笄后同他定亲。”***吕妙因轻轻点头。

 “但是,阿端,”吕黛卿试探地开口:“这件事,你有告诉吉干知道吗?”她觉得吉干的表现并不像知情的样子,果然,女儿沉默地摇摇头。

 吕黛卿轻舒一口气,放松了些“阿端,如果你真的觉得魏世子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我和你父王都没有意见,我们只要你欢喜就好,可你必须要征得你叔叔的同意。”吕妙因抬头,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阿端,你一定要告诉你叔叔知道。他同我们一样,对你的婚事有决定权。我承认,我和你父王不是称职的父母,你可以说是吉干一手带大的。阿端,如今你长大了。可不能做出让他寒心的事情来。”吕黛卿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

 她是了解这个女儿的,看似情良好,易相处,但那是因为身边的一切她都唾手可得,一旦有什么触及到她的利益,或者违背了她的想法,她会变得十分自私冷血,无情无义。这也是遗传了她和哥哥身上的缺点吧。

 吕妙因良久没有回话,半晌,才微不可察地低声道:“是,女儿知道了。”***拓跋朔方回宫,吕丹扶不愿在宫中久住,带着妹妹回王府去了。吕妙因没有同父母一起回去,而是留在宫内,犹豫着怎样开口告诉六叔自己和魏平的事。

 拖了几天,思前想后,也没什么头绪,最后决定索直接跟他说了吧,反正总要有这么一天的。于是翌,她醒来已经巳时了。

 简单用了些点心,梳洗完毕就带着人往太和殿去,没有乘轿辇,准备一路边走边措辞。行走在宽阔庄严的宫道上,两边是雄伟高耸的宫墙,天气愈发冷起来,要入冬了。

 面走过来一身着烟水百花裙,披织锦镶斗篷的少女,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丫鬟,身前是领路宫女,少女的容貌清丽绝伦,远远看见她,停下脚步。“参见郡主。”领路宫女行礼。

 少女却站在那,不行礼,亦不请安。吕妙因抬手免礼,眼神直直看着少女,少女不甘示弱地回看,良久,吕妙因轻笑一声“陈映真,好久不见。”陈映真挑眉“我还以为郡主回不来了呢。

 甚至暗自窃喜,终于少了一个对手。”她们俩是从小到大的宿敌,见面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不是吵架就是冷嘲热讽,但从来都是明面上的,两个人都不屑在背后做什么手脚,同为才女,既互相看不惯,又颇为惺惺相惜。

 吕妙因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郡主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陈映真不屑地嗤笑一声“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以后多留个心眼,别再被什么人害了去,你也不想看到我暗自得意的样子吧。”两人对视一眼,俱冷哼地扭过头,不去看对方。

 吕妙因不再多说,带着人要从她身边走过,刚刚擦身而过走出一步,陈映真突然轻声道:“吕妙因,放弃魏平吧,你们不合适。”吕妙因怔愣,缓缓回过身“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魏平喜欢你,你这次失踪,魏平整个人失魂落魄,不顾家人的阻拦执意离京寻你,他满心满眼都是你。

 可我看得出,他于你而言并没有你对他那么重要,所以,你们真的不合适。”陈映真淡淡地道,眼眸如水般平静“我不想瞒你,我刚刚见过陛下,陛下已经答应为我和魏平赐婚,现在恐怕正在拟旨。我请你,放弃他吧。”说完,第一次对着她福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独剩吕妙因一人站在宫道上,良久缓不过神,半晌,她气得笑出声,冲着陈映真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你以为你是谁啊…陈映真,你凭什么要我放弃,你这足我们感情的人,凭什么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话!”

 说到最后,她不自觉放大音量,高喊出声。“我才不会让你如愿。”她这般说,也在心里这般告诉自己。

 马不停蹄地到达太和殿,她进太和殿从来不需要通传,是以直接闯了进去,名贵的金丝楠木书桌后,男人正坐在宽大的纯金龙椅上,聚会神地写字。

 鸦青发丝被金冠束起,明黄的丝带伴着柔软的黑发垂落在肩头脸侧,听见声响,抬起头。白皙的过分的瘦削脸庞,映衬得五官更加浓墨重彩,眉毛是中原男子常有的漆黑剑眉,眼窝却比中原男子深邃,眸子是独特的琥珀,在阳光的照下微微透明,鼻梁拔似外邦人,嘴殷红如血。

 他的美丽是一种怪异的美,相貌既硬朗又柔,气质既刚又孱弱,怪异得让人不由自主被吸引,然后沦陷。“阿端,你怎么来了?”他绽开笑容,洁白如玉的贝齿整齐发亮。

 吕妙因不回答,径直走到书桌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绣着祥云瑞鹤的明黄绫锦。“阿端…”他一时不察被她抢了去,眉头微皱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吕妙因将圣旨快速看了一遍,然后狠狠掷在桌上,生气地道:“你居然真的给魏平和陈映真赐婚!”

 他的眼眸变得黯深,很快收敛心中的情绪,从书桌后起身,拿起圣旨,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无奈地道:“我还当是怎么了,他们二人门当户对,年龄相仿,有什么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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