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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个名字
 就要自己往未央宫走,手腕被人大力纂住,身子也被他扯了过去。“因为一个魏平,你就要这样跟我发脾气?”

 她挣扎着甩开他,终究无果,气恼地嚷嚷:“谁让你说那么过分的话,魏平一没犯什么过错,二来献上的礼物更算用了十分的心思,你却疾言厉,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听见她替魏平说话,怒火更甚,未经思考口而出:“魏平,魏平,到底是魏平重要还是我重要!”此话一出,不止吕妙因,他自己都愣了,原来,他竟是在计较这个吗?

 从进殿开始,看见他们两个相对而坐,不知在谈论些什么,她双颊微红地低着头,一副小女儿情窦初开的模样。

 他亦言笑晏晏,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心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不知为了什么,如今看来。

 他,是在嫉妒吗?吕妙因也觉得这句话十分怪异,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索不管,继续生气地喊道:“你不可理喻!”

 喊完之后,带着灵官灵钗,气呼呼地走了。拓跋朔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去追她,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两人开始冷战。

 皇宫上下人心惶惶,都盼着陛下和明月郡主赶紧和好,不然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吕妙因其实回宫睡过一觉,第二天醒来已经不生气了。

 悠悠然地在未央宫等着拓跋朔方来哄她,他们俩以往吵架,没有超过半天的,拓跋朔方不过两个时辰,就会主动过来跟她道歉逗她开心。

 可她等了一天也不见人来。一开始还沉得住气,到了傍晚时候,到底喊来了灵官,道:“你去派人打听一下,看六叔在做什么。”灵官心里偷笑,面上不显,老实去打听了。

 半晌回复她道:“陛下今哪也没去,在太和殿批了一天折子,午膳也是在太和殿用的。”本来很正常的行为,放到现在的情况,却处处透着不正常,他们昨天吵架,今天他居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气定神闲地批折子?她又气又急,最后强下想去找他的望,心里暗忖,那就耗着。看谁先低头。

 又过了一天,今是七月初七,乞巧节。很多人给吕妙因发来了请帖,邀她赴宴,她心情烦闷,一一回绝了。

 灵官灵钗和几个小宫女凑在一起穿针斗巧,喊她一同,她也无甚兴致。一个人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叫人问一问有没有人来,得到的回答都是陛下没来,她赌气地嚷嚷,谁问陛下了?过一会儿,自己跑到宫门口看一看。

 午膳也没用几口,到了傍晚,见天色擦黑,他还是丝毫没有来的意思,灵官已经吩咐人摆晚膳,她终于爆发了。摔了几个名贵的瓷瓶,声音带着哭腔“不来算了。

 我也不稀罕见他,灵官灵钗,收拾东西,我们回王府。”***未央宫的小宫女们劝也劝了。拉拉扯扯半天,又差了人去通知拓跋朔方,还是没能拦住吕妙因。

 吕妙因有些故意弄出这么大阵仗的意思,想着他知道了肯定会来找她,哪成想闹也闹了。大摇大摆坐着马车出了宫门,眼看都要到王府,他硬是没有反应,让她不怀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宫里。

 “气死我了!”她倏地发出一声大喊,吓了正在一旁整理铺的灵官灵钗一跳。好,他悠悠然地等她先低头,她偏不,不但不,她还要自己出去玩,让他知道她根本没有被影响到!

 每年的乞巧节京中都会举行盛大的烟火会,今年自然不例外,天刚擦黑,街道上已人声鼎沸,万人空巷。

 吕妙因打扮好,带着灵官灵钗出了门,准备先去东市逛一逛。今集市上尤为热闹,节日里女可抛头面,不必戴幂篱遮挡,是以未出阁的女子们都盛装打扮,期盼着可以在牛郎织女相会的这一天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吕妙因走在街上,新奇的玩意儿是买了不少,奈何身边没有那个人的陪伴,到底有些意兴阑珊。

 灵官看出她还在意着和拓跋朔方吵架的事情,情绪低落,于是提议道:“小姐,晚膳还未用呢,正好到永聚成楼了。不如进去用些吃食再逛吧。

 等到放烟火的时辰,在高处也更方便观赏。”吕妙因正巧有些疲倦,点头同意了。三人走到永聚成楼,要一间三楼的雅间。

 正准备上楼,吕妙因感到肩膀传来轻轻的拍打,回过头,男子穿一身月白色长衫,上绣几绿翠竹,发丝被玉簪束起,容貌清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世子!”她惊喜地叫道。“郡主,这厢有礼了。”魏平向她作揖。

 “世子也出来看烟火会?”“正是。”“我们两个真的很有缘,今天街道上这么多人,我和世子也能相遇。”她笑说。

 魏平摇头“并非相遇,我本在二楼喝茶,见楼下的身影神似郡主,这才出来相认。”吕妙因挑眉“如此,也算是有缘的。”魏平表示同意“的确,”

 又邀请道:“我与一众友人相约在此,郡主可要加入我们?”吕妙因有些心动,转而想到什么,为难道:“这…方便吗?”毕竟她与他的朋友们不

 魏平不甚在意地笑道:“这有什么,我早已将郡主当做朋友,朋友之间不讲方便不方便的,郡主也是一人,同我们一起还热闹些。”吕妙因一愣,这个男子,就如他的外貌一般,让人如沐春风,如此善解人意。

 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情不自绽开最真实的笑容,重重地点头“好,都听世子的。”魏平蹙起眉头,佯怒道:“既已答应。

 就表示郡主承认魏平这个朋友,还总是世子世子的叫,岂非过于生疏?”吕妙因一愣,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那叫你什么?”他齿一笑,整个人鲜活起来“叫我的字吧,子蘅。”她想了想,这个名字的确很适合他。

 他就像蘅这种香草,不张扬外,马衔之却可行千里。“子蘅。”他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从未觉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她叫出来,让他觉得心都是滚烫的。

 摇摇头,整理好思绪,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神色愈发温柔“我听见陛下唤你阿端,阿端可是你的小字?我也这般唤你可好?”她闻听怔住。

 阿端,若说起这个名字,猛然发现,虽被从小叫到大,可她还真不知晓自己为什么叫阿端,又是谁为自己起了这个小名…“不,你还是唤我的名字好了。”

 未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地,拒绝的话已经口而出。不知为什么,她总潜意识里觉得,除了他,不该有别的人这般唤她,这个名字,是专属于他的…但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魏平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隐下眸底淡淡的失落,点头道:“好,妙因。”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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