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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复又照着法子
 忽地听见男人似乎一阵息,徐佩一时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做了个颇为漫长的梦。可她却觉得哪里怪怪的,桌上的红烛仍是亮着。徐佩坐了起来想着喝些水,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颈子上竟然有些许吻痕!***

 有些不安地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徐佩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衣着单薄地走了出去,有些茫然地在走廊上站着。刚才确实有人靠近自己,还吻了自己,不是梦,会是他吗?

 为什么他不肯与自己相认呢?徐佩潸然泪下,只咬着儿低泣,必定是恼了自己如今归了慕容瑄…“主子,你怎么了?”侍书在外间睡着起夜的时候瞧见她正在走廊上哭,忙把她搂在怀里。

 “虽说天气热,夜里起风可别着凉了。”“唉…”被侍书劝回了房里,又让她为自己擦脸敷眼睛,免得瞧着过于憔悴,好一会儿才重又歇下,拿出太子殿下的玉佩仔细地看着。

 徐佩总觉得很是不安。隔天,宫里又来了人,说是陛下赏了吃食与她,自是一番谢恩。临走前掌事太监又悄悄同徐佩说自太后知道了容才人侍寝的事,又着慕容瑄临幸了另二位宫嫔,而月皇后亦大有复宠之势,如此总总。徐佩只微笑应对赏了那掌事太监一把金瓜子。

 此时她身边的拂柳却有些打抱不平。“陛下虽说宠着您,总归不如先帝,那个时候除了您,先帝可不曾…”“那些菜你同侍书吃了吧,我如今有些反应了。吃不得荤腥。”

 想必慕容瑄亦是有些羞愧才让人送来,花无百红,男人从来如此,徐佩亦是感慨好在自己早早看透他了。

 近来身体越发昏沉,徐佩知道那是初孕反应了。午后且坐在凉亭上打瞌睡,她知道那人又来了。

 他却不肯见自己,伏在石桌上假寐,她感觉又是入梦一般,不多时便感觉有人在捻着自己的长发,徐佩怕他又逃开,只低低伏着。男人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她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

 想抓着男人的手,那带着面具的男人却忽地一惊,匆忙跑开,徐佩想去追,奈何怀着身孕,一时激动才跑几步便忽地干抱紧呕起来,整个人捂着心口很是难熬,那男人见状忽地折了回来,趁四下无人把她抱进了一旁的房间里。

 倚在男人怀里,徐佩只咬着手指头低泣,这身形这气息应是太子殿下,可她不敢确定,只抓紧男人的衣襟。“是你吗?”男人没有回应,而是瞧了瞧她的肚子,徐佩忽地羞愧难堪,不住落泪。

 “已有月余…却是无面目见你同陛下…”男人见她落泪忙轻轻拍她的背,抱着她坐下,好半天才声音嘶哑地道:“无妨,你安好便是大幸。”

 “你是怎么了?”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奇怪,徐佩不住紧张起来,男人摇摇头,只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一时相对无言。徐佩却忍不住抱紧了他。“琰,可是恼我了。不肯把面具摘下来。”

 男人没有回应她,而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万分怜惜的模样。徐佩想了想方道:“哥哥们知道你在府里吗?那爹…是…”瞧了瞧四周确定门窗都紧闭着。徐佩方低声道:“假意归顺么?”

 想了一会儿,太子殿下才点点头,徐佩忽地抱紧男人的肩头哭起来“妾身亦是假意逢…”她又想起来男人既然一直待在徐家自然是知道她前些天备受盛宠的龌龊事,一时又羞又愧,好半天才道:“只是身为女子,无力回天,只得想了别的法子,我…

 我让安太医调了媚药使慕容瑄对我恋…才…这腹中骨亦不是他的…”徐佩一时不知所以,只说的有些,男人却大抵明白了。眼中满是心疼。

 “我明白佩儿你一颗心,你莫要为了其他愧疚。”太子殿下认真地听着她的解释,捧着她的脸与她深情凝视。好半天才道:“佩儿心里比我更苦,我是明白的。”

 他知道他的小佩儿是个贞烈的女子,也知道她半年前被慕容瑄强幸的事,几乎中毒身亡的事,那个时候他也怕她熬不下去!“唉…”紧紧地搂着男人的肩头,徐佩不住点头又不住摇头。

 “只要琰好好的,佩儿不要紧的…”可她总感觉男人还有事瞒着她,可一时三刻又怕说不清,两人又是一阵热吻相拥方才分开。

 临走前,徐佩只羞臊地咬着儿,好半天才道:“若是,若是琰不嫌弃…夜里来寻我好吗?”男人只抚了抚她的脑袋点点头。***在徐家的几里,徐佩总是打扮得素净,如今与太子殿下见面了。

 一时也开怀起来,初孕却是不能承,她只将自己装扮得丽些,夜里等着她的琰过来。不想沐浴过后等来的却三哥。

 “三哥哥…”有些不安地捻着巾帕,徐佩朝他福了福身,又让侍书奉了茶。徐珂见她一扫前两的阴郁,夜里还如此装扮自是明了。不皱起眉头。“你可是见过他了?”

 “嗯…是你们…”“答应三哥,且先别见他,莫误了大事!”心疼地瞧着自家小妹,男人神情严肃地说道。

 “这…”咬着儿,徐佩听了这话好生委屈。“我…”难得重逢太子殿下,却被三哥一句话打发了。

 徐佩一时委屈极了。可又想起自己从前一时大意将名册弄丢了方惹出如今的祸端来,也不敢辩解,思来想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听三哥的。”男人见她委屈也是不舍,只搂着她安慰。

 “三哥也知道小四儿你委屈,可如今到处有追杀他的人马在,咱们一家也是冒险为之,妹妹莫为了一时儿女私情,误了他也误了咱们全家。”“是…佩儿知错了…”抹了抹眼泪,徐佩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又同三哥聊了一会儿方目送哥哥离开,自己坐到梳妆台前把钗环卸下,也不知道哥哥如何说服太子殿下的,当夜他也没有过来。

 如此,佩儿一颗心又揪了起来,只是在徐家内院行走她总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总在暗处跟随着自己,一时间又觉得情思纷,思来想去。

 她偷偷将一些小诗写在绸布上结在柳树枝条上头。内院的丫鬟大多不识字,只当她是在祈福,夜里头男人便去取了。

 上头字字句句皆是哭诉相思,男人亦是不舍得她委屈,复又照着她的法子,结了一些。两人便如此传情起来,算算日子可还有四五天便该回宫去了。徐佩只偷偷在柳树底下落泪,将树上的绸布解落。

 自言自语一般道:“妾身福薄,从前受不住先帝大恩,如今亦与郎君不得相见,寸寸相思犹断肠,妾身亦不敢奢求太多,只是再过四五便又要回那不得见人的去处…每每梦回总是意难平…”说着说着。

 徐佩不住落泪,这时候男人却从暗处走出来轻轻地从背后环着她的纤。“佩儿…”男人的声音仍是嘶哑,却带着柔情意。“委屈你了…我亦是无法…”不住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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