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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有水箐照看
 但余钱总是有的,平时自诩正义,为了天下苍生,现在苍生有难,总得出些血聊表心意。“还没回来,他…”炎若大声提醒他。

 夏拉住她,说道:“别管他,做错了事总要反省一下。”本来放慢了步子等着她追上来的。

 但她不仅不来,反而指责他做错了,他何错之有,那炎辰一瞧就浑身都是心眼,蓄意挑拨他们的关系,越想越觉怒不可遏。房子建得差不多了。大师兄正指挥着门内众人钉门板,反正现下无事。

 他干脆抱着之妙,腾云去吹吹风。这边厢佛堂里,趁着众人去粥棚吃饭,夏掀开自己的锦袋,把里面的金银细软出来。

 “我替我师父和你道个歉,他最近总是这样,晴不定的,对你没有恶念。”炎辰听了她的话,心却沉下来,语带探寻“你是你。

 他是他,并非一体,为何你要替他道歉?”莫非是觉得两个人早已做了夫,心在一处,便浑似一体么?

 “徒弟替师父道歉,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掌门亲自来的话,关系着整个千决门的脸面,所以我便代劳了。”夏说。

 本来觉着自己已足够迟钝,活了二十二载,才碰上中意的女子,没想到这个榆木脑袋比他更甚,半点没觉出他的深意来。“你挑一个,当我送你的礼物。”她抖搂着里面的藏品道。

 里面品类繁杂,无论易携的还是不易携的都被她收了起来,炎辰伸手拿出个鎏金的红木盒子问:“这是什么?”她麻利地掀开盖子说:“这是我的首饰盒。”那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耳铛、璎珞、发簪。初次见她时。

 她簪的花枝步摇正在其中,他捡起来说:“就这个吧,这朵花开得久些。”“总说那花,下回我给你送棵树,栽到院里。”她刺道。“好啊。”“木芙蓉在这里可活不了。”

 “那就搬到它能活的地方住。”…等到秋凝尘稍稍平息心里的燥郁之火,带着女儿回来的时候,院外已经燃起篝火,因为之妙总喊着冷。

 他干脆领着她去了人间最南边,那里气候暖和,温暖的气候让人步伐缓慢,兼之她一见着吃的便走不动道,回来的有些迟。伤者们虽说没了家园,但死里逃生,为了鼓舞彼此,他们拥着毳衣、锦被。

 在篝火旁高声歌唱,用的是本地乡音土调,歌声随着燃烧的烟气盘旋飘摇,被寒风撕碎磨灭,但落在人间的每一点碎韵,都像是一丛火,誓要燃尽这莽莽无情冰原,让家园重现,故里草木又逢

 夏立在外围,面上挂一抹浅笑看着他们,她穿的是秋凝尘在人间给她买的衣衫,秋香的披风上绣着岁寒三友的纹样。映着温暖火光,那身影突地变成一阵熏风,他心里的郁气霎时散了。和炎辰生什么气呢,眼前人从上到下都是他的。

 走近她,把袖间那一束淡黄重瓣蔷薇到她手里,说道:“这可是活的,比他的好看,送你。”

 那花鲜滴,一看便知是现摘的,夏嗅了嗅问:“师父下午不在就是做这些去了?我可是熬了一下午的药,现在疼腿疼。”“那师父给你。”他揽过她的道,但这时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她从秋凝尘手里扯出夏来,柳眉倒竖,斥责道:“就你那点修为,碰着雪崩还不跑,把你给埋了怎么办?”夏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任水箐,她怎么来了。不是在门内驻守么?

 “师姐,我现在已经厉害了不少。”但任水箐依然不依不饶“能厉害到哪儿去?你平修炼偷耍滑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改了。”虽然在秋凝尘面前她能硬气起来,但是对着姑娘,她语气便和软下来。“就会油嘴滑舌,没伤到吧。”任水箐仿佛没看到身边的掌门,只上上下下地看夏。

 “没有。”秋凝尘心中方寸大夏相的师兄师姐他都是知道的,可二师兄座下的任水箐素来独来独往,和夏的关系平常,今又怎么会特意跑来看她。

 而且语气关切,不似作伪,莫非…?秋凝尘忽然瞪了夏一眼,而后把她拉倒身后挡着,她怎恁的爱招蜂引蝶?现下连女子也不放过了么?

 还有任水箐,平瞧着聪慧,但入门多年毫无眼色,他和夏之间岂容得下旁人。***“水箐,不是让你在门内驻守么?”

 秋凝尘上下审视她,不悦道。任水箐眼睫一颤,顿觉自己鲁莽,躬身说:“听说绥庆受灾严重,弟子一时心急便来看看,已向师父告了假,一会儿就回去。”“师姐你只来一会儿么,要不就在这住下吧。”

 夏提议道,但转头看了一眼破败的房子,拥挤的居住环境,又干笑着说:“当然,住在此处比御剑回去还要疲累。”秋凝尘侧身又把夏挡住,问:“门内如何了?新入门的弟子可还乖顺勤勉?”“一切安好,掌门无需挂心。”三人一时无话,夏要挨着任水箐站。

 她总觉得师姐来是为了看看和师兄,门内一直传他们的绯闻,说他们家世相当、容貌相配、修为相衬。

 正可谓是鱼找鱼,虾找虾,绿叶专配大红花,可耐可耐,人见人爱,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夫

 可现在和师兄身边有了炎若,师姐为人又傲气,不肯使那追逐男子的手段,可心里又担忧,专门请假来看师兄,结果扑了个空,这才把一腔关切之情浇在她身上。

 清冷的师姐受了情伤,她必是要安慰一番的。可秋凝尘却不许,站在二人中间,把夏按在自己左边。

 眼眸顾盼间,任水箐的眼波扫到沉照君,看她一脸倦容,坐在阶前按小腿“沉大夫最近一直看伤患,很劳累吧。”夏也顺着看过去“恩,城里大夫少,伤患又多,她这几天很疲惫。”

 说罢忽然意识到“师姐,你怎么会认识沉大夫?”“掌门坠到崖底后,被沉大夫所救,不是你和我说的么?”任水箐答,但夏却不记得自己仔细和她说过这件事,总不可能是忘了。经这下顿悟。

 她忽觉水箐师姐处处都透着不对劲,比如那走路的步子,迈得过大,面部表情过于丰富,还有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不会是觉醒了第二人格吧。

 “之妙呢?怎么没看到她。”任水箐打断她的思绪问。听她问询,夏更觉疑惑,之妙和她并无集,怎么突地提起?

 “她和二位师侄待在一起。”最近那两个十五岁的师侄,陪着五个狗都嫌的孩子玩,腿都遛细了。

 “这里人多嘴杂,你和掌门无暇照顾她,不若我把她带回门里吧。”师姐提议说。不知道她这一番变化是因为什么,夏心头对她存了怀疑,刚要拒绝,却听见秋凝尘回应“可,劳烦水箐了。”

 “师父…”“之妙在这里也是受些罪,还不如让她回门里,有水箐照看,你我都放心。”秋凝尘捏捏她的手,暗示她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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