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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那一年小一
 今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什么都没有。***宫欣挂了电话后一动不动,望着黯无边界的海平线发着愣,直到玻璃叩叩响,她才回过神。回过头,汪汕不知道在门边站了多久。

 “你还OK吗?”汪汕拉开门问她“先进来吧,收拾一下我们先去吃饭,白羽说他饿了。”“哦…我们走吧。”宫欣走向他,可汪汕挡在台门口。

 男人挡住了室内暖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宫欣抬头,看向遮挡了她视野中全部光线的男人“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你还好吗?”宫欣失笑:“至少我这次没有喝醉了啊。”汪汕挑眉:“你想喝醉的话我可以陪你啊。”七月中旬的那场爱虽然不在宫欣计划内。

 后来也吊了汪汕一两个礼拜,可现在宫欣想起汪汕在她体内的冲撞,小腹都会泛酸,她自然是喜欢和会做的男人做的。

 “不行,我要陪白羽睡觉的,你今晚回自己房间。”她弯想从汪汕腋下钻过,被男人挡住了逃跑路线。

 “你至少给点甜头给我吧,我好可怜的。”汪汕回来后洗过澡,刘海搭在额头上微微遮住了些许浓眉,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隐隐透着些大忠犬的意味。啧,什么忠犬啊,就一老狐狸。

 宫欣闭上眼嘟起了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来吧来吧。可等了几秒都没等到汪汕吻她,正要睁开眼看看这老狐狸又想做什么时,就被一双臂弯圈在温烫的怀抱里,她嗅着男人几年来都没换过的味道,松软了几分,额头在汪汕肩膀处蹭了几下。

 “你想喝醉我可以陪你,你不想喝醉我也可以陪你,懂吗?”“…嗯…知道啦。”和一次比一次更容易平复心情的宫欣不同,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给季星阑带来巨大的震撼。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宫欣说过的话。首先,说的“孙媳妇”应该是指杨笑笑,之前一两年一直会或明示或暗示地问他是不是和杨笑笑有在交往。

 他每一次都否认,可一直不怎么相信他,还总说自己已经当杨笑笑是孙媳妇了,直到这一年多他不怎么留在香港,这个情况才缓解了一些。其次,宫欣说被他拉黑了。这点他是真不明白是怎么个回事。

 季星阑按开手机,复制了宫欣的手机号码,在微信里试着搜索。宫欣的微信跳出来时,他心脏颤了颤,宫欣微信头像是笑得像朵太阳花的宫白羽,是和他小时候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孩,他赶紧将小男孩的相片保存下来,等等,头像是白羽?嘭…嘭嘭…嘭嘭嘭…季星阑瞬间心跳加速,仿佛一直局促闷热的夜里起了阵风,吹走了一些看不清听不明的黑雾,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尽管这个想法使他不寒而栗,他切换了旧的私人账号,这个号里面只保存了“宫欣”的微信号,而这个“宫欣”和刚刚他搜到的宫欣,头像不一样,昵称也不一样。

 阴暗处的藤蔓开始长出了噬人的尖刺,动着从脚底攀附而上,一圈又一圈将他困在其中,嗜血花刺似是闻到了大动脉的甜美,猛地扎进人最脆弱位,毫不留情地往血深处钻窜。

 季星阑哪哪都疼,疼得他觉得止痛药的药效怎么消散得这么快,他蓦然抬头望向天空,刚刚还被遮得不见踪影的月亮,现在竟如影随形。

 ***“笑笑啊…刚刚星阑打来说他今晚会回家,你看你是回家呢,还是跟我这老太婆一起挤一张呢?”杨笑笑正看着电视,听到的问话愣了一下,怎么季星阑突然回来了?“那我回家好啦。”“你看,你嫌弃我对不对?”

 “哪里是,我怕我睡相难看,弄到你也睡不好就糟糕了。”杨笑笑的笑容温柔婉约无懈可击。是的,我就是嫌弃你,你身上的膏药味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吗?杨笑笑的内心恶毒蛮横自相矛盾。

 她不太愉悦,前几天她姨妈期没办法自,本来想说今晚能在季星阑上好好抚慰一下自己,结果遇上季星阑回家了。算了。能和星阑见上一面也好。季星阑回到家时,在门口站了近五分钟才推门而进。

 客厅里的杨笑笑刚好拿起遥控换了个台,听到开门声后站了起身,笑容满面:“星阑你回来啦!”季星阑没有应她,换好拖鞋时电视里正好切到了个公益广告“…骗徒的手法层出不穷…”“星阑,你饿不饿,我煮个面给你吃啊。”走出房间,说着TVB经典台词。

 “不用了。你先休息吧,我有点事要跟笑笑谈。”睁大眼看他,笑道:“好好好!你们聊!我先进房间!”

 厨房里理台上的养生壶里温着罗汉果茶,沉在壶底的果偶尔无法保持平衡地翻了个侧身,几颗气泡随之冒出红棕色水面,破碎后又归于平静。杯子即将斟满时,季星阑听到身后有人走进了厨房。

 “星阑,有什么事情啊?”杨笑笑也是有些意外,季星阑很少会主动有事情跟她聊,一般都是她主动一些。

 甘甜的茶水浸润了沙哑痕的声带,可无法抵达干燥荒芜的深处,季星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玻璃与大理石的碰撞声让杨笑笑右眼皮一跳,心跳快了一拍,他失去的时间已经太多了。多到他现在连多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候。

 季星阑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你是不是几年前有碰过我手机?”杨笑笑被一团黏糊糊的怪物自下而上过,浑身寒竖立,她依然带着微笑的面具,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碰过你手机?”

 在车上时季星阑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例如“宫欣”关闭了朋友圈。例如在“宫欣”拉黑之前他想跟她视频或语音,可“宫欣”总会左闪右避拿借口推。例如“宫欣”的语句偶尔会变成繁体字。例如很喜欢用表情代替文字的“宫欣”连e摸ji都用少了。

 这些细节原来都只被他当成是“宫欣”对他依然有埋怨了,或者“宫欣”太忙了。才会对他忽冷忽热,他患得患失,只能埋头进高强度的训练中,盼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让他们度过冷战期。

 他想都没敢想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手机早就被人动了手脚,而能在五年前接触到他手机,除了,只有杨笑笑了。

 连听粤曲都依然使用收音机,怕是连他手机怎么开都不知道,那么有能力搞出这么一场大龙凤(*约等于很精彩的大戏)的,就只剩一个人了。

 季星阑抿着嘴角,用以前从未有过的认真看着眼前的发小。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杨笑笑的笑容这么让人寒心呢?

 ***杨笑笑喜欢季星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阿爸说村里的豆腐花阿婆家里很惨,说他们年龄相仿,让她多和季星阑一起玩,那一年她小一,季星阑幼稚园K3。

 (*相当于幼儿园大班)小小的手牵在她手心里,从小学开始便每天一起上学下学,到沙滩玩沙捡贝壳,到码头看渔船归来,到观景亭看满天星辰,到二楼天台听少年唱,她很早,小四时便学会了夹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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