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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妙寂看那架势
 “大师快休息罢。”木桃低头收碗,便转身轻轻将门关上。人已走了。妙寂仍靠在头,半晌,迟缓地对着木桃刚刚站定的位置低声开口:“多谢,施主。”

 午后,木桃又坐在那梧桐树下昏昏睡,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倾泻在她侧脸,她带笑的面容十分恬静。

 她在浅眠中,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出宫后到了无人认识她的地方,开了一间小店,生意红红火火,赚够了钱,便关会儿店四处游山玩水。梦里都是那大好河山,她潇潇洒洒地四处游历。

 晚饭木桃也准备的十分清淡,端进了妙寂房内“劳烦施主了。”妙寂仍没什么精神,一派困倦的样子。“没事没事,大师你吃着。我去熬药。”木桃摆摆手,便去小厨房里熬药。

 她一边添柴一边看那火光。十二天,还有十二天就可以出宫了。药汁的苦涩飘满整个屋内,木桃却透过火光好像看到了她近在咫尺的美梦。

 大师身体可不能出一点差错。熬完药,看着妙寂喝完,叮嘱他好好休息,木桃也浑身轻松地回房沐浴休息,这一又风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是难得好天气,万里无云,木桃起了个大早,又在小厨房看到了准备好的早饭,她没来得及吃,就飞快地跑到主殿,倚在门口问道:“大师,你好些了吗?”

 那僧人正闭目诵经,闻言转过头来,面色虽还是有些虚弱,却比昨精神许多,一双眼已恢复往日的神采,他略颔首:“有劳施主挂怀,贫僧已大好。”“那就好,那就好。”木桃满意地离开。

 吃完饭木桃照旧无所事事地到处转转,妙寂在主殿静心礼佛。时间一晃而过,宫灯一盏盏亮起,木桃坐在莲花池旁仰头看那高悬的圆月,闻着夜风松开的桂花香味,觉得心情好极了。

 妙寂已回房沐浴完毕,抄写那金刚经,他今也不知为何感觉十分焦躁,这份焦躁不安带着莫名的熟悉感,他转头看向窗外,明月高悬,如那夜一样,大病初愈。

 他却觉得此刻比昨甚至更为头脑昏沉,血在沸腾,身体被灼烧,他有些抑制不住想去拉扯衣领,却死死地双手握拳,不肯动作。

 下身已开始立,妙寂感觉到那望来势汹汹,顶端甚至已溢出不满的粘,他不动,右手仍执笔,强行静心抄经。

 “一切妄相妄见,悉决断无有,皆消归于此体,亦名…金刚。”他呼吸急促,强自凝神,手却一抖,浓墨一笔落下,最后“金刚”二字已看不出本相。

 哐当地一声笔直直坠下,掉在地上,而妙寂重重将头砸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木桃在院子里,隐隐约约听到那动静,走上前去,只看到那房里的身影趴伏在桌上很是痛苦的样子。木桃一急,立刻推门,那门里的人却立刻把门堵住,不让她进来。

 “施…施主,贫…贫僧无事,无事。”那声音颤抖急促,十分嘶哑。“大师,难道是风寒未愈,又病重了吗?”木桃听他嗓音不对,反问道。“并…并不,贫僧只是有些头疼,一会就好。”那僧人虚弱地回道。

 他背靠着门,眼睫颤颤,情席卷,叫嚣着让他用那昂扬的器狠狠贯穿门外那个女子,他却死死地抵住门,不肯让她进来,那器肿地发疼,他觉得心甚至都开始绞痛起来。

 四肢也好似被什么东西拧住,血里仿佛有千毒针在顺着脉搏逆而上,那痛楚比那夜来得更猛更烈。

 “大师,你开开门,我看一眼,若无事我立刻便走。”木桃仍十分担忧,看那僧人颤抖的身影,她放心不下。“你走!”一反常态,那僧人厉声说道。

 木桃被吓了一跳,却更为不安,她站在门外不动,看那灯光里倒映出的欣长身影,心里隐隐有几分猜测,而妙寂已被那发的望和身体里不断加重的痛楚折磨的脸色发白,他死死握拳,甚至不肯伸手爱抚一下下身立的望。妙寂此人,最为固执。

 他知道事有蹊跷,但他不愿再臣服于自己心里肮脏龌龊的望,更不愿再让那个人看到自己狼狈下的姿态。夜夜了他的心,但他更清楚,不是那个毫无知觉的人扰了他,而是他对那个人隐秘的望侵蚀了他。

 是他,是他在渴求她。是他,是他动了妄念,他决不,决不再犯。“大师,我不进来,那我在这里守着你好吗?若是有事,唤我便可。”木桃却不肯走,坚持站在门外。妙寂气急:“施主你!你为何非要如此?都说了贫僧无事!咳咳咳…”话音刚落,他便呛咳出声,妙寂伸手,便见手心一片血红,那上也沾染了血迹。砰砰砰地敲门声。那女子在门外不停敲门,声音里满是焦急:“大师!你怎么了?你让我进来看看!”

 “无事。”妙寂仍固执地挤出这两个字,伸手抹去那边血迹,擦在僧袍上,雪白的衣袍沾了血迹,倒如点点红梅,妖异非常,他头痛裂,四肢百骸里的痛楚都仿佛岩浆滚滚而来,汹涌澎湃。

 他再不能坚持,顺着门滑倒在地。木桃趁此机会便用力推门,见到的便是僧人倒地,衣衫染血这一副景象。

 “大师!”木桃只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急忙前去扶他,那僧人却挣扎着推开她:“贫僧…贫僧无事…你走。”

 “都这样了。你还说无事,你不要命了吗?我去请太医。”木桃被他推开,手上残留着刚刚触碰到的那僧人身上滚烫的温度,她起身走。

 那僧人却用那苍白瘦削的十指抓住她的衣角:“别…别去请太医,此事蹊跷,若去请了太医,会连累施主…身份暴…咳咳咳…”妙寂断断续续说道,皱着眉想咽下喉头上涌的血腥气,终究没能忍住,话音刚落,咳出一大口血。“大师!”木桃被那血吓到,立刻回神扶住他。

 她看着僧人虚弱痛苦的样子,心里的恐慌密密麻麻地涌出,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眶却发红,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是与上次一样是吗?”那僧人不答,她转身便去锁了门。

 “看来是了。”木桃毫不犹豫地开始一件件解自己衣裳,妙寂看她那架势,一下子急了。想制止她又不敢看她,颤抖道:“你!你怎可如此!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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