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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周迟有些伤心
 “那个个子很高的斥候?”周迟追问“你不是不喜欢他吗?”阿瑛急忙反驳:“我没有说不喜欢。

 我只是睡不着。心里寂寞,出来走走,谁知道刚好碰见他了。我想让他知难而退,就亲了他一下,谁知道他打蛇随上,把我一把抱起来,倒在路边的花丛里面。

 他先了他的衣服,然后我的,他动作真快,我们光溜溜倒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冲进来…”“瑛瑛,你没有吃亏吧?”“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玩人家?”

 “什么?真的吗?”阿瑛捂住心口“难怪我的良心如此疼痛。”周迟失笑。

 “有人来了。”“一定是他!我先避一避,烟烟,你别告诉他我在这。”阿瑛提起裙角躲到假山后面。第三个过桥的人是阿瑛说的小六。周迟和他无话可说,他四处看了看。

 阿瑛逃得不远,附近只有假山可以藏身,石堆众多,恐怕有得找,他向周迟行了一礼,往假山那边去了。

 第四个过桥的人是韩敬,他的步履、身形、衣着都和周江澜有几分相似,周迟只当是周江澜,翘首以望。韩敬驻足,停在石桥中央不再前行,他攥紧拳头放在口,内心可以称得上十分惊恐了。

 他生平最讨厌的事情有两样,一是作诗,二是应付他人的示爱,他以为沈家师妹和别人不一样才待她亲近,谁知刚才她一见到他,笑得像朵三月花。“何故在此?”

 “丢了东西。”“我可否帮上忙?”“已问过人。估计遗失在水榭,劳烦师妹帮我问问你那位叫徐瑛的朋友。”

 两人点头作别,韩敬折回原路。第五个过桥的人是周江澜。周迟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弟弟总算来了,她上去,发觉少年脸色有些难看。周江澜躁得慌。

 他听见花丛中有女人呻,像在求救,走近一看,竟然是两个赤身体的人在花丛,女人情到浓处,忘我哦…全然不顾世俗羁绊,男人卖力耸,肌紧绷,浑身都是汗。

 他一时心中惊骇,不知如何应对,走了两步,又遇到韩师姐,帮忙找玉佩,他半天回不过神。“不是要放灯?灯呢?”周迟看了眼堤岸,难以置信“船呢?你干嘛去了?”

 “姐姐,我撞见鬼了。我害怕。”周江澜拉她的手“我们回去吧。”“鬼怎么不把你带走?”周迟怪了周江澜一路。

 ***周迟回房又温了些酒,周江澜留在她房间陪她。要取悦周迟实在是件难办的事,他给周迟讲笑话,抱她亲她。

 她不生气了。可看起来不太开心。周迟解释过无数遍她没有不开心,她理解的开心还包括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但周江澜不敢苟同。比如,她开心时喝酒,不开心也喝,开心时笑,不开心时照样笑,他不懂二者的区别。

 周迟喝酒喜欢安安静静的,一杯复一杯,一边喝,一边写字,大约两刻钟后,终于停下,她笔下的字逐渐变成草书。

 她临的帖是李贺的《将进酒》,从那字的潦草程度可以知道她醉得多厉害。少年等她开口,大多数人都有酒后倾吐真心的本能。周迟道:“你真好。要是你再长大一点就好了。”他一愣,没想到周迟会这么说。

 他是最后一批被送进仙宫的受害者,再长大一点,大概遇不到她,还会被扔掉。周江澜道:“我已经很大了。姐姐,想不想再看看我?”周迟即使不太清醒也还是能捕捉他话里的意思。

 “我以前看过你?”“二月十一,我们刚来江城,我给你看过。”“哦…对,我把你推开了。”周迟想起来了。

 “你别太主动,没你这样的,太容易得到,对方反而不珍惜。你要让对方主动对你产生兴趣。”“万一她对我没兴趣呢?”

 “他有没有兴趣是次要的。关键在你,你要让他这么想。”周江澜不懂就问:“应该怎么做呢?”周迟挑了一支没用过的笔。

 她比平时走得更沉稳,更婉约,和将军夫人一个模样,可她一停下来,身形就有些摇晃,她醉了。灯柱、屏风,乃至眼前的少年都歪歪斜斜的,与她的人不是同一个方向。周江澜扶住她两肩,让她站稳,手自然而然下滑,落在她上。

 周迟调整了一下少年的脑袋,不皱眉,似乎还是歪的,她将就着道:“张口。”簇新的笔,狼毫蘸在舌面,口感微硬,却不算糙。周迟以他的涎水为墨,拉开他的衣襟,拿沾的笔尖一点一点逡巡。“找他感的地方,那里是他的弱点,他会渴望你。”“姐姐,我浑身都是弱点。”

 “那你也太堕落了。这不是天生让人玩是什么。”周迟还是不满意“随我进来。”周江澜拿起灯盏,跟着她来到内室,他想扶周迟,周迟直呼自己没醉,不让碰。入秋之后,她的房间铺上了毡。

 她眼见就在咫尺之内,伸手去抓,却怎么也够不着。身形一晃,跪坐在地上。周江澜放下灯,被她抓住胳膊。“你也坐下。”周江澜放下帘幕,小心合拢。

 然后与她相对而坐,那支笔在她的手指间玩出了花样,绞住衣带,往外一,轻松解开他的衣服。

 周江澜十分配合,没一会,膛毫无保留地敞开。周迟将那支笔抛到一边,她以手指感受周江澜的身躯,皮之下有一颗温热的心脏。

 周迟慢地说道:“其实我记得你的身体,很好看。”她膝行两步,来到他背后,少年身窄瘦,脊柱有一线山谷,她沿着周江澜的脊骨往下摸,直到间隐秘的入口。少年忽然剧烈地战栗,像陷入深沉的噩梦一般。

 一些遥远的回忆疯狂涌入脑海,他记得被当成玩物送进宫的一批又一批鲜的少年,记得银杵试探顶入那里的感觉,他努力调整呼吸,等这一阵骇人的惊惶过去,他有能力化解任何情绪。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周迟明白了。给他拉上衣服,从后面拥抱他。

 “你放心,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到皇城,谁伤害过你,我掘他的坟墓,挖他出来鞭尸,暴晒三天三夜,全天下人都会唾弃他,没有人会真心愿意记住他们的名字。”

 周江澜摇头:“姐姐,你忘了吗?都城三大火,他们都变成了一捧灰。”“是吗。”一腔热血被浇灭,周迟有些伤心,几乎瞬间有了落泪的冲动。“怎么能这样?连仇都报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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