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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黄金在哪
 毕竟你还是个男孩,今你欺人太甚!你要是执意如此,我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你不要再跟着我!”两人僵持了片刻,谁都不肯让步。周迟气得险些拔剑,她不明白为何连宫外的少年都如此下,他们明明可以快乐又自由。

 周江澜坐在地上,似一只待宰羔羊,一双漆黑瞳仁死死盯着她,上半身赤着坐在一堆衣物里,腔急促上下起伏,他也不好受,被她看得情热。

 少年口两点稚的红果,从耳到锁骨一片粉,下身玉箫半支,通通展无遗,整个人被镀上奇异的光泽,天真又。可他的神情却十分忧郁,看起来比她还可怜些。

 “…我明白了。”周江澜妥协,安静地穿衣,一件件拾掇齐整,最后系上带,她摸过他,过他的头发,枕过他的肩膀,他以为她会喜欢这副身子。

 周江澜趁人不备,饿虎扑食,冲上去再次抱住周迟,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以全身的重量倒她,咬开衣襟,发了狠劲,在脖颈左侧咬下去。

 留下两排月牙痕迹,又温柔地那处柔的肌肤,舌尖不断弄,给予无声的安慰。周迟感到那里了一片,除了他脏兮兮的口水,还有含新鲜热意的水滴,她猜想那是他的眼泪,他放开周迟,脸上立刻挨了一巴掌,力道不轻。

 “无之徒!”周迟骂道,气势比方才弱了很多。周江澜无话。周迟累了。捂住脸:“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废物…”

 “我没这么想,我只是喜欢你,以后你就知道了。”周江澜继续低声哄她“姐姐,要不要洗漱?”周迟不搭话,眼神恨恨的。

 “你歇会,我去给你叫水。”周江澜收起短剑,转身出了房间,直到入夜,周江澜也没回来。天都黑了。一个人在外难道不害怕吗?

 周迟寻思自己说的话是否太过分,却又觉得,和他所作所为比起来算什么,吃亏的明明是她。

 但要是他来道歉…周迟心不在焉地洗着衣物,她沐浴过,头发松松地拿钗子挽在脑后,鬓发垂在脸侧,两颊微红,尚有水意。要是他来道歉,也许还是可以原谅的,就一半大孩子,没有伤害她的能力。

 再者周江澜子软,应当不会把气话放在心上。有人敲门。周迟忙擦干手,来到门前。却不是周江澜的声音,砺、沉稳,不容忽视。“仔细看看,画上的人,周暮烟,她住这儿么?”

 ***周迟接近黄昏时分出生。宫里的人说,子时出生的女孩最聪慧,因为一当中气最浓郁的时刻在子时。

 反之,男孩若在正午气大盛时出生,则此生命格不凡,吉人天相,那时周迟的父亲还不信这个。

 他认为天意不能轻易揣测,能说出口的法则、道理,或是其他什么,都是人在这片土地世代耕耘、分分合合才传下来的,即便承自天命,只要经由言语转化,都是人事,而非命数。他亲自给周迟起名暮烟“迟”

 是她的名。周迟不信男人会对自己的子女有纯粹的、天然的偏爱。他不清楚一个婴孩从女人身体落的过程,除非他爱这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大概他那年还爱着母亲,所以对自己爱人的骨血格外重视。暮烟。黄昏云霞明灭,层层叠叠,天空在沉睡之前热烈拥吻大地,她以颜色示爱,越绵,越浓烈,直到二人融为火焰和云彩,那是紫气东来之兆。世道大难,圣人出关。

 “那你为何要在都城陷落之后出逃?”问话的人叫李承业,正是白负责驻守城门的牙将,他肩上担负了不止一种职能,但今天本轮不到他来审问周迟。

 他主动请人吃酒,把人家的事给耽误了。为赔罪,亲自带兵来捉周迟。被顶替的人连连感谢他主动接了这烫手山芋。昏君孽种。十四岁的姑娘。

 也是他一门远方亲戚在找的人。李承业发笑,这位小公主,比他想得要干净。囚室四角点了蜡。灯下看美人。周迟的小脸着实精致,只有他一个巴掌大。

 她白天易容过,但机敏如李承业,一眼就看出她眼睛藏了事,不是普通逃难的女人,他听亲娘讲过李家的事情,也对李一尘和周暮烟的轶事有所耳闻,心里隐隐有些嫉妒李一尘。

 他的亲娘在山里挖人参时救过被刺客追杀的李氏前代家主,两人断粮之际,娘解开衣裳,以母喂养家主,前代家主深感其恩,赐他们一家李姓。周迟猜对了。

 姓氏在周国可说是贵族的门槛,到了她这个地步,能说上话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彼此之间抱团攀亲,不足为奇。天下很大,哥哥的封地离都城远隔千里。天下也小,她一番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不逃。

 等着任人鱼吗?周迟不同李将军为难,她只有两个要求。“我不想见他。”李承业一怔,达官贵人说话都爱只说一半么?

 幸好他有学习过同贵人打交道的本事,他本能地觉得周迟说的“他”指李一尘,道:“由不得你。”

 李承业窝着气,一想到要见李一尘,心里某块地方隐隐妒恨,那毒牙磕得他人疼,见到周迟,就更疼了。出乎意料,周迟接受了他的说法。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明白自己的处境。

 “第二个要求。”周迟慢慢地笑了。眸光潋滟“他在哪里?”“你是说阿柒?”周迟不语,神情倨傲。

 李承业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他被人摆了一道,拿着信物去找城主,城主说他那信物是冒牌的,一面叫人打了一顿给扔出门,一面转头找了沈将军说此人可疑,沈将军素来不动私刑。

 就派人把阿柒暂时扣下了。我找人看过,没事儿。”周迟目光闪动,她满脑子回响着那句“叫人打了一顿扔出门”蠢货。周迟叹道:“你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李承业忙看了随行的文书一眼,示意人执笔,他前头所有的配合只为这一刻撬开周迟的嘴。

 “你那父王,去世前曾敛过大笔财富,听说北方的义军把他心爱的仙宫各处搜遍了。仍一无所获。

 王族活着的人说小公主你有仙法,你父王最疼爱你,别人没有的,你有。机密之事,别人不知道的,你知道。你那父王。

 他修道时,常把你带在身边吧?”李承业的嗓音柔和、低沉“黄金在哪,你见过么?”周迟角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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