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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抬起了手
 就看到林妈妈神色严肃地坐在沙发上,嫌弃地盯着他看了半响“去哪鬼混了?”他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垂目不想说话。

 “你不会去磕药了吧?”林妈妈看不得他这副烂仔的模样“林渊,你要是干这种事,我和你爸爸是容忍不了的。”“别吵了。没有。”

 “那就好,”林妈妈微松口气,拿脚踢了踢了他“起来。和我回国。”“不回,你自己去。”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要是回去不在几天,还不知道你又要怎么作死!”林渊咬牙,隐忍到极端“回去干什么?”“姜梦熹去世了。”林妈妈声音低了低道:“你陪妈妈回去处理一些后续。”

 “好好的人怎么就跳楼了?死之前还把所有的钱全部转走了。生怕我们要扣她违约金一样,听说,她还有一个私生女,是我听国内负责人说得,也不知道钱是不是都在那个女孩手里。”

 “你说,我花这么多钱给她开工作室,欣赏她,容忍她的性格,到头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手下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想潜规则她…”

 “我现在怀疑她是不是没死,卷走我一大笔钱就跑,不愧是未成年就生了孩子,骗了所有人这么多年!”“别讲了。”林渊不耐烦道:“吵得我头疼。”

 “明天的航班,我到时让人接你,不许逃跑!”林妈妈叮嘱完后,才扯了扯角“快去洗澡,臭死了!”

 林渊被念叨着回房间,躺在上没动,后背上的的痕迹还不能碰水,又又痛得,他翻了个身,趴在上。

 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才起身打开衣柜,准备换衣。灰色的外套静静挂在最外边,袖口上还沾着点脏灰,提醒着他最后一次穿这件外套时经历了什么,他眼神暗暗,拿起来,手碰到口袋,鼓鼓的。

 林渊迟疑了一下,缓缓地了出来,几张纸被在里头。隐约可见第一行里“姜梦熹”三个字。私生女?亲子鉴定?他拿出来。摊开来看,每多看一眼,眼神则渐渐变得更昏暗。***葬礼还是要进行。体面了这么久的人,到死也是该风风光光的,直到这一刻。

 姜糖才像活了过来,开始恢复精神打点着这一切,在这之前,姜梦熹的死,以及网上渐渐多了的嘈杂之声,她都像失去感知似的,冷漠地完成所有。

 学校也已经不去了。手机里除了回复陈夏的一切问题和关怀,就是静音和关机,再多的流言蜚语也伤不到她。有媒体在小区门口蹲守,才第二天,不知道为何就消失了。葬礼仪式很简单,短短几个小时内就结束,只剩下凭吊的环节,消息即便保护得严实,但依旧走漏了风声,但好在,来的人中没有闹事者。大部分都是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

 林渊站在门口收了伞时,已经到了尾声,他扭头和林妈妈待了几句后,转身走到陈夏身边。

 陈夏和陆深作为极少数的知情者,在见到林渊进来时,神经都紧绷了不少,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凶。几天不见,黑发就被染成了银灰色,更有不良少年的劲。陈夏都怕他是来砸场的。离近了一点。他哑着嗓音开口:“糖糖呢?”

 陈夏犹豫了会,才指着隔壁的小房间道:“有客人,她在招待。”能有什么客人,他漠然地想着。几天时间里,已经将她的底细全部调查完了。哪里还有什么亲戚。

 林渊顺着陈夏的示意看过去,倒是真有个中年男子坐在她对面。姜糖低垂着头,小小只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苹果在削皮。几天不见。

 她就瘦了这么多。长发被扎起来,小脸上接连几天跟在他身边养出来的一点,如今都看不见了。

 林渊强下心里的不适,走回中央去履行吊唁程,注意力则还停留在刚刚那一眼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鞠躬完毕后。林妈妈拉住他“那孩子呢?我见见。”

 “等一下,”他淡声道,走回小房间门口,玻璃窗内已经没有两人的踪影了。林渊扭头看向陈夏。陈夏忙道:“糖糖说,去送一送他。”

 他脚步顿住,走进房间看向放着苹果皮和一口没动过的苹果的桌子,却不见了水果刀。不安感涌上心头,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怪异,几乎在一瞬间有了答案。

 “他们往哪里走了?”“侧门…”林渊径直转身,长腿迈开着往指示牌的方向狂奔。月皎洁如霜。

 姜糖隔着三米远走在男人的身后,中年男子身材微胖,走几步路就要轻,看起来松散无力。威胁过姜梦熹的是他,最后一次和姜梦熹见面的也是他。

 在她面前也敢说出这么恶心的想法,那么对姜梦熹,肯定也说过不止一回,她浑浑噩噩的心绪似乎也有了突破口,姜糖从口袋里拿出小刀,今夜月皎洁,照得刀片上都反出薄薄的寒光。街口的红绿灯。中年男子停下脚步。没什么过路人,姜糖慢慢地将刀从袖子里出来。

 快步朝他走去。男人什么都不知道,嘴里还哼着歌。死姜梦熹的人,就在眼前。姜糖不明白。

 她都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为什么还有人不放过她,还要想办法榨干她的手剩余价值。既然如此。

 那就用命来榨取吧,她柔弱的外表被冷漠代替,和往常很多次被欺负了就狠狠报复回去一样,这一次,她抬起了手,就没有想过犹豫。姜梦熹的空的眼神就在看着她。快了。很快了。

 ***弯月清冷如钩,晚风阵阵。刀片刚暴出来的一刹那,姜糖的大脑清明了片刻,在街道上原本慢跟着的身影徒然加快,细瘦的长腿快步奔跑,终点只有一个。

 替姜梦熹报仇。光是想到姜梦熹是忍着恶心生下了她这个强犯的女儿,还给予她一切优渥。

 她就忍不住颤抖,而自己呢,却一直恨着她。简直就是个混蛋。这是她唯一能替她做的事情了。

 两人的距离在缩短,姜糖奇迹般地变得分外平静,倒数着最后的时间,大脑回想着在解剖书上看到过的心脏附近的主动脉的位置,快速地朝他靠近。薄薄的刀片距离目标不过毫米。

 姜糖的视线恍惚了一下,一股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薄荷香味从她后头袭来,狠狠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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