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裑松软无力
但她知道这样一件衣服代表他在朝殿上有着和无人不知的墨潋等同的地位。周围人理应对这个画面感到异常惊讶,可事实上,所有人都见怪不怪。自从颜凉子认识林檩起。
那个妖怪就已经不知疲倦地整
着林檩了,他们的关系,这么说吧,见过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对关系融洽的恋人。比如现在。林檩翻着书看的手指顿了顿,她集中在书本上的视线一动不动。
只是挪动手肘碰了碰边上人的胳膊。边上那个妖怪立刻伸出一只垫在下巴下的胳膊,单手骈指在空中挥了挥,接着。颜凉子便看到了几本书浮空飞了过来,轻轻摞在林檩面前。随后,他恢复先前的姿势,认真凝视着他的姑娘。
林檩将水杯推过去,挡住他赤
的注视:“实在没事可做就看会儿书。”“这些知识咱都会。”“哦?那好,来给我讲讲古代语第二阶语系吧。”
“咳…咱可不是学生。”“这不能充当你成为文盲的理由。”“好,我看。”***看着不像是外人能
嘴的样子。
颜凉子叹了口气,打算自食其力。十分钟后她就放弃了,她确实相当努力地在尝试理解那些知识,她敢说自己很久前在战争中逃脱时都没这么努力,但很显然,她想不想理解和能不能理解完全是两回事。
说实在的颜凉子很好奇为什么书上每个字她都认得组在一起却成了天文,她正纠结着。有人从后方拍了拍她的肩膀:“墨梨教授找你。”
颜凉子的心脏猛地一跳。走在路上,颜凉子在心里罗列出了数条墨梨找她可能的原因,并逐一分析排除。
得出的结论是她上课时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的走神与注意力不集中可能惹恼了这位教师,不过墨梨看着并不像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她心底里害怕得厉害。到了门前。
她缓缓推开门。偌大的房间光线昏暗,几缕青烟似有意识地在空中游动,有如数条
扭动的蛇。墨梨坐在那里,手中执着烟杆,他披着淄
鹤纹氅衣,轮廓深邃英
,只是隔了如花影般似坠未坠的烟气看去。
他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他与这里格格不入。颜凉子其实是不愿意相信梦中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更乐意相信那只是自己的一场
梦。不然也太尴尬了。“坐。”墨梨用烟杆敲了敲桌子。
颜凉子走过去坐下,她可不敢跟墨梨那双瘆人的眼睛对视,她只得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概就是她手心里绵密的汗珠几乎要把紧攥着的袖角打
那么长,桌面上突然泛起了涟漪,无数字符浮现出来,仔细一看。
正是刚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那些深奥艰涩的知识理论。是要帮她补习吗?虽然这是个好事,不过她仍是开心不起来,她在他课上听不进去,在这也一样。
更别提现在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墨梨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为了迁就颜凉子的身高,墨梨俯下身,接近她的耳侧。
同时他的一只手臂以近似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从她后背绕过,搭在桌案上。这个危险的距离让她的身体克制不住就要发起抖来,她感觉自己几乎可以用脸颊测定对方衣服的质地,耳边缓缓响起的声音如倾倒的酽酒。
在耳朵里打转,却一个字也听不到脑子里。心
如麻,脑子里如沸腾的水,涌至水面的气泡是克制不住冒出的杂乱思绪。比如“这人为什么要把补习上得跟情调一样?”再比如“为什么他这么看来跟神仙似的,明明是个妖怪…”
紧接着烟杆敲在她额上:“认真听。”“抱歉…”她慌乱地回答,她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总之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嘴先这么说了。
“这是很困难的事先生,我现在并不想面对你…”“你算是把明天旷课的理由一并告诉我了?”
“不…上课还有很多别的事可以做,比如睡觉比如发呆…”颜凉子说完这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跟她的现任教师说了些什么。“比如研究我的穿着问题?”
“您怎么会知道…”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墨梨这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妖孽会读心也完全不让人感到惊讶。
意识到自己又在心里对疑似具有读心能力的墨梨使用了不太尊敬的称呼,颜凉子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头磕在桌子上。墨梨的指节一扣桌面,
淌在桌面上的潺潺文字消失了,他那只本就按在颜凉子身侧的手上抬,抚上她的耳际线。
颜凉子一声闷哼,他的力道似乎不大,但却像是碾进了她脆弱的皮
,直接按在了骨头上。对方的手向下挪,沿着她的下颚线缓慢移动,也似乎有一刃刀片跟随着手指剐蹭着她的骨骼,一丝丝虽不剧烈却能深深浸透骨髓的痛感从他指尖所处的位置泛开。
她的身体被什么箍住了似的动弹不得,最后手指停在了她脖子上,带来窒息的感觉,她想要痛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被牵动的声带与他手指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肤,像被
在池底的鱼儿,挣扎得力乏全身只能微微
搐,行迹无法匿遁。颜凉子感受到了清晰的恐惧。
她就像被捏在两指间的蚂蚁,轻轻一挤她就该死了。“你似乎忘了很多事。”声音这次是从上方传来的,她
惘地抖着睫
,她什么都听不懂。
迫感却突然消失了。墨梨放开了她。颜凉子跌撞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漫上喉口的血腥味让她头晕。
她现在只想赶快逃开。颜凉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跑到房外了,她这时才
迷糊糊地思考起了墨梨那么做的原因。
她不太规矩的那些话惹怒他了吗?似乎不像,她想不出合适的原因。多么喜怒无常的妖。要杀了她比摘只花还要简单。
回寝室的路上昨晚得记忆有如一部投影在巨幅屏幕上的电影,有条不紊且不带一丝雪花卡顿地在她眼前铺就开来。墨梨所说的“忘记的事”
就是指这个吗?记忆中她的躯体一丝不挂,全身松软而无力,背靠着墨梨的
膛,上半身软软地倚在他怀里。下半身两条纤细的腿被身前的墨潋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