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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换上护卫衣裳
 时辰还早,蒋星渊打发了小钟,自往古玩街逛了一圈,淘了几件有些年头的古董,又在布庄买了两匹颜色素雅的绸缎,嘱伙计送到絮娘所住的院子。到得黄昏时分。

 他走进鱼龙混杂的赌坊,一边跟着吆五喝六的赌徒们押注,一边暗中盯紧入口。不多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高大汉子走了进来,头上黄澄澄的金簪,簪尾刻着草叶。

 正是蒋星渊予小钟的那。汉子红光满面,嘴角沾着油星,路地挤进人堆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啪”的一声,撂在桌上。

 “哎呦!刘哥这是在哪儿发财了呀?”见状,有个嘴角长着痦子的人好奇问道。汉子“嗐”了一声,语气里既有轻视又有得意:“我不是把我那个便宜儿子卖到宫里当太监了吗?

 那小子看着讨人嫌,对他娘倒是实打实的孝顺,今儿个下午提着两只烧鹅、一壶好酒,还带了十几两银子回来看他娘,算是没白养!”

 “他娘不是…”有人知道内情,看他的眼神带出鄙夷,却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他没问起他娘的下落吗?”

 “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知道些什么?”汉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见桌面上的赌资转眼便输了个干净,撇了撇嘴,又从衣襟里摸出几块银子“我哄他说他娘去瞧亲戚,明儿个才回来。

 他半点儿也没怀疑,眼泪汪汪地求我好好照顾他娘。”他做着靠赌博东山再起的美梦:“等我把这阵子输的钱连本带利赢回来。

 就换个地方住,免得那小子找我麻烦,到时候再娶一房比他娘更年轻更鲜的美娇娘,嘿嘿,那日子真是神仙来了也不换!”

 他吃力地睁大离的醉眼,哼着走调的小曲,听着骰子在长筒中晃出悦耳的响声,中气十足地叫道:“押大!押大!”

 蒋星渊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押注,时不时做点儿手脚,一晚上下来,输多赢少,脸上却没有出丝毫懊恼之,汉子赚得盆满钵满,直到月上中天,方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赌坊。

 他从酒馆买了一壶烈酒,边喝边往家走,蒋星渊在他身后遥遥缀着。放轻脚步,悄无声息。来到家门口,汉子醉得狠了。

 掏出钥匙,好半天都对不准锁孔,他好不容易打开大门,觉得口渴得厉害,奔向院子里的水缸,探头猛喝一气。木门被一只靴子自外头抵住,未能合拢。

 然而,喝醉了的人不如平里机敏,他没有察觉异常,晃晃悠悠地走进屋中,伏在桌上,没多久就发出如雷的鼾声。蒋星渊迈进院子,对早就埋伏在角落的小钟点了点头。

 小钟咬咬牙,抄起割草的镰刀,蹑手蹑脚地潜入屋子,眼睛一闭,往汉子的喉管处用力割了下去。

 他第一次杀人,没什么经验,又挟着满腔的恨意,一不留神下手重了些。气管连同软骨一并被利刃割断,头颅与身体相连的地方,只剩薄薄一层皮,鲜血如涌泉般“咕嘟咕嘟”往外淌,汉子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就稀里糊涂地送了命。小钟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手上刺目的血迹,再看看汉子的惨状,本有些害怕,想起死去的娘,又壮起胆

 他抓起汉子的头发,朝对方脸上狠狠啐了一口,恨声道:“既敢对我和我娘下手,就该料到会有今天!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蒋星渊如闲庭信步一般进入命案现场。

 “做得很好。”他将厨房翻出的半桶灯油放在地上,在桌边点燃一支蜡烛,用素白的帕子擦拭着线条明净的手,教小钟善后“此地不宜久留,动作快些。”

 小钟对蒋星渊言听计从,照着他的吩咐往汉子心口补了一刀,紧接着将灯油淋在尸首和桌面上,又绕着屋子洒了一圈。做完这些,他掉满是污血的衣裳,就着清水洗干净脸,换回出宫时那套干净的长衣。

 两个人融入夜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半个时辰之后,蜡烛燃至尽头,必将点燃灯油,将包含尸体在内的整个房间付之一炬,销毁所有罪证。

 汉子作恶多端,早就众叛亲离,又无权无势,衙门的仵作们必定不愿费心探查。再说,对着一具烧成灰烬的尸身,也查不出什么。醉汉因意外失火而丧命。

 这样的案件每年都要发生几十桩,不算稀奇,小钟白里又刚上门孝敬过他,街坊邻居们都能作证,足以摆嫌疑。

 路上,蒋星渊对小钟因激动而不停哆嗦的反应故作不知,耐心教他道:“若是没有将他的颈骨砍断,会更稳妥,不过,你淋的灯油不少,足够将他的骨头烧成灰烬,想来不至于出什么差池。”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下手重一些,总比留活口强。”小钟用力点头,片刻之后,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向蒋星渊“砰砰砰”连磕几个响头。

 “蒋公公,您帮我报了杀母之仇,对我恩重如山,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半大的少年眼底涌出热泪,满脸的狂热与崇拜“您要是不嫌弃,奴才拜您当干爹吧!

 往后,儿子什么都听您的!儿子虽然没什么本事,却能为您端茶倒水,赴汤蹈火,几十年后还能给您养老送终!”

 宫里的太监们,没有称兄道弟这一说,若是对什么人感激涕零,无以为报“拜干爹”便代表着最大的诚意。冷不丁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蒋星渊哑然失笑,他肯出手帮小钟。

 当然不可能是吃了没事做,或者突然良心发现,他已经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一遭不过是看中小钟的孤苦与狠绝,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将对方拉到麾下,为自己奔走卖命。

 小钟大概料想不到,蒋星渊给他出谋划策,手把手教他杀人,却没有沾一滴血,为的就是随时可以置身事外,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蒋星渊松了口,伸手拉小钟起来“这种称呼,背地里叫叫也就罢了。不要让旁人听见。”

 “哎!”小钟响亮地应了一声,弓着低着头,心服口服地成为他忠诚的信徒“干爹放心,儿子知道分寸!”***自从察觉到了徐元昌的怪异癖好,絮娘在外宅的日子变得越发难捱。

 她不敢深问,更不敢将话挑明,只能选择装傻。可徐元昌的玩笑开得越来越过分。午后,他换上护卫的衣裳,不许絮娘穿肚兜和小衣,将她按在窗前大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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