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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一并切成碎朒
 和絮娘一样打扮的美人缓缓转过头,笑地仰着白玉般的脸儿望着他,声音清脆悦耳,难辨雄雌:“庄伯伯,你猜的不错,娘总共带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不幸掉进了河里,而今只剩下我自己。”

 庄飞羽见这美人年纪尚小,却有一种天然的风态度,眉目秀致,瓣嫣红,肌肤吹弹可破,心中一动,由惊变喜:“阿姝?”

 掳一个大美人,附赠一个小美人,也算是意外收获,她还这样小,说不得是个雏儿,带回府里好生养着,或是自己受用,或是献给上峰,都是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庄飞羽打定主意,和和气气地哄道:“阿姝,你还记得庄伯伯吗?你…”他忽然皱了皱眉。不对,七年之前,蒋姝还是个躺在襁褓之中的女婴,年龄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你是…”他狐疑地仔细打量对方的面容,总觉在哪里见过似的,额角青筋隐秘地跳了两下,脊背也下意识收紧。小美人“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却无来由地令人遍体生寒。

 “是你!”庄飞羽认出他的身份,瞳孔猛缩,倒退一步,觉得骨悚然,那个看到他连大气也不敢出,总是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里的孩子,如今竟然大胆到扮成女子戏弄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庄伯伯好记。”蒋星渊慢慢收了笑容,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娘胆子小,不敢应付你这样的客人,我做为她唯一的儿子,自然要帮忙分忧解劳。”庄飞羽再也无法以男人的眼光欣赏他的容貌,只觉一阵恶寒。

 “你算什么东西?”他轻蔑地笑了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往房间各处搜寻“絮娘呢?叫她出来见我!”

 空气中弥漫着的甜香越来越浓,庄飞羽大步走向帐,忽觉四肢发软,充沛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你在香里做了手脚?”他先是一惊,试着踹向脚边的椅子,见那把还算结实的椅子应声散开,明白残存的力气还足够应付两三个人,头脑也清明,对敌的狠辣招式记得清清楚楚,又定了定神,狞笑出声“都没长齐的狗杂种,也敢对爷下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蒋星渊出慌乱之,险而又险地躲过庄飞羽杀气腾腾的拳头,朝放着长剑的桌子飞扑过去。

 还不等他碰到剑柄,庄飞羽便一脚踢翻圆桌,只听“叮呤咣啷”一通响,盘碗酒壶跌成碎片,饭菜撒得到处都是。

 蒋星渊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长长的衣带被放满杂物的架子住,一时不了身,惊恐地抬头看向快速近的庄飞羽,颤声道:“不对,不对,你怎么…你怎么还能动?”

 “你这香的剂量下得不够啊。”庄飞羽活动两下手腕,掰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因着打算生擒他,从这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嘴里问出絮娘的下落。

 也不弯捡剑,五指成爪,朝他肩膀狠狠抓过去。蒋星渊像小姑娘一样尖叫了一声,抬脚软绵绵地踢向庄飞羽,反被他一把扣住脚踝。

 长长的裙子在半空中展成好看的扇形,素雅的布料上绣着朵朵绿梅,这一幕若是教外人瞧见,怕是要将庄飞羽当做采花贼,而蒋星渊则是即将惨遭辱的深闺小姐。可庄飞羽不懂“怜香惜玉”他讨厌蒋星渊不男不女的恶心样子,更为自己方才的动情而恼怒异常。

 他眯了眯眼睛,毫不留情地伸出另一只手,朝蒋星渊下掏去,口中恶狠狠道:“既然这么想当小娘们儿,伯伯今天就成全你!”可是,这一下竟然掏了个空。

 半敞的腿心干干净净,一马平川。庄飞羽难掩惊愕,愣愣地看向蒋星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走投无路的漂亮少年忽然勾起角,展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容。

 他的上半身灵活地前仰,柔韧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个满的半圆,手心亮光一闪。锋利的瓷片悄无声息地割破庄飞羽的喉管。猩红的血而出,溅了他一头一脸。***庄飞羽捂住喉咙,跌坐在地。血多得止不住。

 他感觉一股股热像泉水一般从伤口飞快涌出,没多久就开始不过气,一边咳嗽一边吐血,他怨毒地瞪着蒋星渊,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响声,意识离身体,眼前一阵阵发黑。

 “本不该让你死得这么轻松。”蒋星渊捡起他带来的那把剑,连眼睛都不眨,在他心口补了一剑“可我娘很害怕,我得赶快过去陪她。”庄飞羽从亲昵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异样,吃力地睁大眼睛望着少年快意的表情,深在皮里的长剑残忍地旋转了整整一圈,疼得冒出冷汗。

 电光石火间,他明白了蒋星渊对絮娘的不伦心思,他想:小畜生,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般狠辣的手段,再过几年,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的祸害,他又想:絮娘知道蒋星渊的真面目吗?

 另两个孩子的死,真的是意外吗?不,生命走到尽头,他不该浪费时间,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弱女子担忧。

 他应该可惜自己时运不济,傲慢轻敌,这才遭此毒手,他应该遗憾本已铺到脚下的平坦大道,为之付出的诸多心血,他应该担忧养在家里的那位花魁娘子,也不知她肯不肯顾念旧情,让便宜儿子继续跟他的姓,为他们庄家传递香火…

 可生前种种憾事,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最刻骨铭心的,还是和絮娘好得里调油的那段岁月,他想着她温柔含笑的面孔,有些不解地眨了下眼,终于彻底停止呼吸。

 蒋星渊仍不放心,往庄飞羽的口又捅了几剑,这才借着他的衣襟擦干剑身上的鲜血,将混着药的蜡烛吹灭。

 这药是他平时常用在絮娘身上的,药不重,不足以倒一个身怀功夫的成年男人,不过,配合其它手段,再加上几分气运,终于教他如愿手刃仇人。

 蒋星渊回想起三年前,推蒋星淳和蒋姝落水之时,他难掩心虚,险些不打自招,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一回生二回,第二次杀人,就镇定了许多。

 他剥下庄飞羽的子,将过絮娘的物干脆利落地旋去,连着两颗子孙袋,一并切成碎,盛在布袋里。尸首是不能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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