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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再说不出话
 目不转睛地看着絮娘将浓黑的药汁喝下,又亲手喂她吃了半碗粥,蒋星渊双眸中满是眷恋,恨不得将这一刻无限延长。

 絮娘渐渐觉得困倦,如往日一般和衣躺在里,许是因着和儿女团圆之就在眼前,将心结暂时抛在一边,刚沾枕头便睡了过去。蒋星渊耐心地听着她的呼吸一点点变得绵长,等到她睡得了。跟着躺在上,轻手轻脚地解开她的衣带。

 他从背后抱紧温软的身子,狂热又绝望地亲吻着细软的青丝、微蹙的娥眉、小巧的鼻尖,薄颤抖着停留在柔的樱上,贪婪地品尝着她的甜美,久久不肯离去。

 他将她的外衣连里衣一并净,毫不掩饰心中的渴望,第一次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眼前这具风动人的‮体玉‬,同样赤的身躯紧紧住她,以嘴膜拜着美好与温暖所凝聚的实物,以双手亵渎着情与化作的具象。

 他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孽种,是没有良知的败类,善于伪装的虎狼,腔里长着颗黑色的心,身体里淌着黑色的血。可黑色的心也会跳会疼。

 他毕竟是身凡胎,也会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死去活来,他拢住絮娘的双手,将微微发热的物裹在柔的手心里,依循本能前后动。

 标榜着男身份的器官还未完全长成,秀气又漂亮,他一手约束着纤细的手腕,另一手捧住她的脸,急切地再度吻上去。

 年幼之时,他总是梦见她答应做自己的娘亲,欢迎喜喜地从美梦中醒来,现实却如冷水一般迫自己清醒,而今,他渐渐长大,野心也越长越可怕,他不再足于虚无的幻梦。

 而是跃跃试着将愿望变成现实,他不止要她做自己的娘,还要她当他的女人。要她依靠着他的庇佑而活,一时半刻也离不开他。要她眼中所见、心中所想,只有他一个人。蒋星渊没能坚持多久,便将黏稠的热在絮娘光滑的小腹上。

 他气将她的身子清理干净,穿好衣裳,掩盖所有异样,坐在边发了会儿呆,终于积蓄勇气,拿起磨好的刀去了柴房。***天色发白之时,絮娘被竭力压抑的呻声惊醒。

 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中,待到那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方才反应过来,穿上绣鞋,神情恍惚地走进柴房。看清眼前血腥又惨烈的一幕,絮娘花容失,倒退两步跌坐在地。

 只见蒋星渊仰面躺在一张半旧的门板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嘴里叼着一块白布,已经有出气没进气。

 他的鬓发被汗水完全打,泛着冰冷的光泽,上半身衣着整齐,子却不知去了哪里,下腹和‮腿双‬上部以白布扎紧,牢牢固定在身后的板子上,会处被布条勒得高高隆起。

 本该暴在外的物与子孙袋被锋利的刀刃完全割除,腿心空空,血模糊,不远处的地上散落着几块死物。

 絮娘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扑上去紧紧抱住蒋星渊的脑袋,大哭道:“阿渊!阿渊!你快醒醒!你…你干了什么傻事?”

 蒋星渊艰难地睁开双眼,虚弱地抬头看了看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瓦盆。

 瓦盆里装着干净的柴火灰,是他昨夜准备好的止血之物,不想阉割的过程耗费了太多心力,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照顾自己。

 絮娘边哭边抖着手捧起火灰,均匀地洒在可怖的伤口上,一想到蒋星淳凶多吉少,蒋星渊又在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蒋家的香火怕是要从此断绝,只觉内心悲痛到无以复加,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待到奔涌如泉水的血渐渐止住,她重又捧住他的脸,轻轻抚摸着冰冷的肌肤,不解地问道:“阿渊,你不是一直说要考取功名,出人头地的吗?为什么忽然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蒋星渊贪恋地感受着她的关心,觉得只要她还愿意怜惜自己,遭再多的罪、受再大的屈辱都是值得的。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扯出一个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笑容,轻声道:“大娘,您不知道,如今朝廷重武轻文,走科举的路子,已经没有出头之,还不如赌一把,到宫里碰碰运气。”

 “就算…就算不当官,当个教书先生,或是做些小营生,总能糊口的啊。”絮娘既困惑又心疼,珠泪成串掉落,尽数渗入他乌黑的鬓发间“咱们手里还有银子,何至于…何至于把自己到这一步?”蒋星渊缓缓摇头,说出心里的担忧:“没有功名在身,也没有权势在手,如何护得住你?”

 眼下的太平只是假象,絮娘不可能永远不出门,而她的美貌又太容易招来男人们的觊觎,他总觉身后有一柄要命的鞭子追赶着他,迫他拼命往上爬。

 “再说,只有登上位高权重的位置,才能早帮你找到阿淳哥哥和阿姝。”他已经不再用“您”做敬称,而絮娘慌张失措,并未察觉其中的异常,果不其然,听完这句话,她身子一震,脸上浮现出愧疚之

 颤声问道:“都是…都是为了我吗?”是她沉湎于儿女生死未卜的悲伤之中,将大小事宜全都推给他处置,不但没有如往里一般关心他,照顾他,还拼命催促他出去探听消息,这才得他走了绝路吗?絮娘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少年。

 想到他聪明又懂事,看了那么多的书,写一手那么漂亮的字,本该有光明锦绣的前程,像大多数人一样。

 娶生子,儿孙满堂,如今却说不要就不要,豁出身为男子的尊严,去赌一个没有把握的未来。

 就觉得痛不生。蒋星渊受惊般的垂下眼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像天真的孩童一般。

 出个有些羞涩的笑容,道:“大娘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一直在心里把你当成亲娘,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更天真地道:“你别瞧不起没了二两的太监,若是能够抓住机会,爬到高位,获得圣上的信重,简直比一品大员还要风光。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混出个名堂。”

 他一直盼望能够快快长大。可时间对他来说太残忍,太漫长,好像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絮娘心里又痛又悔,再也说不出话,抱紧他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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