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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说不做什么
 孟若不愿别人将小傻子瞧去,便挡在她身前,回道:“嗯…我先扶她去上,你能到门口等我一下吗?我有事麻烦你。”

 许承歌听了小嘴一瘪,孟若看她又要斗嘴,比划了一个口型:“乖。”笑得生动又宠溺,许承歌心甘情愿闭上了嘴。

 孟若将许承歌安置好,出来问方清能否先将那两人收进县衙里,等许承歌好了再处置。方清说这是小事,便一口答应了。说明天叫人来拉走。

 孟若谢过,又寒暄一会儿,方清还是犹豫着开口问:“你,当真会嫁给她吗?”孟若苦笑摇摇头,她不知。

 转而抬眼瞧方清脸上有喜,也是极俊秀的女公子,她认真说:“方举人前途无量,京中才貌双绝女子比比皆是,我只是乡间村妇,怕是高攀不上。”方清听闻眼眸一沉。

 原来她不是不知自己的心意,急切道:“若怎么妄自菲薄,你…”孟若打断她:“如果你愿意,我们可做谈经论道的友人。”

 方清知道想将孟若收进家中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她放柔语气道:“与若做友人谈论文章也是受益良多,我已知足。”

 孟若好似看见了方清眼里的不甘,临了关门前,对她说:“我已心有所属。”莫再做无用功了。

 孟若没急着回东厢房,反而转身去厨房,呆坐在灶台前神游天外。莫说她如今高攀不上方清,还不知道小傻子是什么身份呢,等她过了这段信期,就催她回家。砂锅里炖着丝粥,香味愈发浓郁,孟若盛出一碗端进屋里。

 许承歌正躺在上哼着小调,孟若立在一旁听得入神,温柔又轻快的调子,眼前浮现母亲与她一起对弈、烹茶的从前,不知不觉泪满襟。

 许承歌听见轻微啜泣声,转头看见孟若泪意阑珊,连忙问道:“儿怎么了?”孟若坐到边,眼色复杂,低头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许承歌边,问:“这小调怪好听的,你如何学会的?”许承歌受宠若惊,一口将粥喝下,答道:“好像是从前母亲哄我时唱的。”

 孟若又喂她一口,问:“你说去寻之前线索了。如何了?”“我好似是在那北山山匪窝出事的,我就去查看了。到那发现寨子都被烧了干净,一些山脚人家在那搬木料石料。我就去打听一下,好像是什么二皇子带兵打下的。”二皇子吗?

 孟若也听说了。学生们传得有模有样,二皇子是如何用兵如神,攻下了那易守难攻、鱼乡里多年的山匪。又聊到二皇子半月前去南方监督堤坝,将欺上瞒下的江州官场整治一番。

 这些都是孟若顺手听了一耳朵,甚至还有学生问她,看好哪个为储君。孟若只是皱着眉,斥责道:“慎言。如今天子正值壮年,不可胡说。”

 孟若也曾打算入仕,自是博古通今。曾令她感到奇特的是,当朝好似没有夺嫡之争,皇子皇女间都融洽的很。

 大皇子夭折,五皇子还小,母妃家中只是清贫读书人。目前有实力去争的只有二皇子,三皇女和四皇女。二皇子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在文人间颇有盛名,去年娶了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卢兰亦。

 三皇女文韬武略皆出众,幼时便给天子出谋划策,十三岁时请命去了青州抗击匈奴,去岁回京。

 四皇女两年前也跟随其姐,镇守青州还未归。孟若曾在孙兰亦成亲时见过二皇子,喜气洋洋,凤表龙姿,她当时还在新娘子身后祝贺好姐妹喜得良人。

 可后来,家中出事,无权无势,三皇女赶尽杀绝,卢家闭门不见表明了二皇子的态度,孟若只得先逃命。自此以后。

 她便觉得这今朝盛世,海晏河清下,暗汹涌。见孟若发呆许久,脸上又浮现莫大哀痛,许承歌忍不住拽拽她的衣袖,撒娇道:“儿,粥都冷了。你还喂不喂了。阿情还没吃呢。”

 孟若瞥了她一眼,垂下眼道:“待你信期过了。你便走吧。”许承歌急了。问道:“你又要赶我走,我是做错了何事?”孟若幽幽看她,放下碗,抱住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落下泪,说:“乖,你早回家,便能早些来娶我,好吗?”

 “好啊。”许承歌紧紧抱住怀中温软。都城里传的哄孩子的小调。原来小傻子是京中贵女。往后几天,孟若翻着花样给许承歌做好吃的,又时而投怀送抱,窝在许承歌怀里许久才红着脸去学堂。

 许承歌刚开始心里像吃了似地,躺在上也不觉得枯燥,后来觉出不对劲,拉住孟若,小心翼翼说:“儿,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对我泼辣一些。”心上人朝她微微一笑,转身走开。

 许承歌的心愈发慌了。王二丫见孟若都心事重重,戳了戳李小花道:“夫子近期是怎么了?莫不是受惊还未好?”李小花看了眼书案前发呆的夫子,说:“不应当啊…我那去看望时,夫子无事。”王二丫捧着脸道:“听说方举人那也去看望她了。莫不是为情所困?”

 李小花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也不知。”七天信期过了。孟若下学,又在门口看见了翘首以盼的身影,不自觉一笑。今夜吹灯歇下后,孟若问许承歌:“阿情,你心悦我吗?”许承歌疑惑她为何这样问,道:“自然心悦于你。”孟若听了。

 扑进许承歌怀里,眼里情意绵绵,问:“那,你为何心悦我?”许承歌只觉得赤火焚身,干巴巴道:“儿有万般好,心善将我捡回家,貌美才高…”孟若听着。

 伸手去抚许承歌脸颊,指尖划过喋喋不休的瓣,落在红痣上,打了两个圈便朝下滑去。滑过尖俏下巴,细脖颈,轻点锁骨,落进许承歌的衣衫。许承歌说话声愈发小,气声了起来。

 她连忙抓过许承歌的手,皱着眉问:“儿,这是要做什么?”孟若轻笑一声,啄了下许承歌的,说:“不做什么,你接着说,我听得高兴。”

 许承歌脑袋晕晕乎乎磕磕巴巴接着说,孟若的手已握住小山丘,正好将手心填满,她鬼使神差抓了两下,丰盈手感好得不行,原来当真是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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