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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汪家花钱消灾
 最近掉的眼泪珠子要赶上从前了…这么想着。反倒哭得更大声了。问烃无奈,亲亲她粘的鬓角,轻柔地拍着她背,把人哄睡了。

 拿了条巾浸过温水绞干,给汪匿匿擦了遍身子,刚刚她哭的凶,背上一层薄汗。又给她推了药,抱着人合眼。***

 休整完回去上班的汪匿匿很快就听说了前段时间CAA的腥风血雨,她小脑袋瓜一转,自然联想到了自己。午休的时候,她悄咪咪上了总裁电梯。可惜没有卡,又垂着头下来了。

 不一会儿,Niki下来带她上了十七楼。十七楼是不一样,这么大的一块平层,笼统就一个总办,一个副办,一个秘办,一间接待室,在这块儿寸土寸金的地,要多奢侈就有多奢侈。汪家产业也不小。

 但也少见如此,毕竟汪老军级严苛,连带着几辈都比较低调,就算有从商的,也向来不兴奢靡。

 Niki一路刷卡,带她进了总办。先闻到淡淡的沉木香,问烃不在里边,走到里边闻到了饭香,她在窗前的茶几上看到几盒云楼小菜。汪匿匿从小挑食,不爱吃蔬菜。

 特别是菜叶子,总觉得带着土味,但云楼小菜就做得很好,她会吃一些。问烃回来的时候见她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问烃问。汪匿匿回神“你还没吃午饭?”问烃点头,顺势坐在她旁边,开了窗通风,他把饭盒儿打开,兴许是冷了些,倒没有那么人,他快速吃起来,汪匿匿给他倒了杯水放手边。汪匿匿抱膝瞅他,头发好像长了些,显得没那么尖锐了。眼睫不长。

 但为什么眼神总是那么深邃呢?皮肤可真好,汪匿匿情不自地凑过去亲了两下他脸蛋。问烃皱眉。

 汪匿匿笑死,起身在他办公室走动,左看看右看看,在他办公桌上一角看到了几张缴费单。她拿起来一看,是她超速的罚单…立即做贼心虚假模假样地折起来揣口袋里。

 “要我给你买辆跑车吗。”问烃皮笑不笑。汪匿匿打着哈哈…大眼儿眨巴眨巴“你吃完啦…那你是不是要午睡…我先下去了哈!”一溜烟跑了个没影。问烃又出差了,不过每天会给她打电话,虽然不定时。

 虽然总那么两分钟…汪匿匿下班后去了姐姐婚房,坐完月子汪写意就回去了。陈皮皮也在,看见她可开心。两人攥着手上楼去瞅小宝宝。汪写意跟陈磬饭后散步去了。

 育儿嫂抱着小陈宝宝在喝,头发稀稀疏疏的,大脑门儿,身上全是窝。陈皮皮说:“丑吧,小孩儿可真丑。”汪匿匿点点头“像姐夫。”

 意思是他们汪家的基因没那么差。育儿嫂失语,悄悄盖住了小婴儿的耳朵。下一秒小陈宝宝就吐了,哇哇大哭。

 原本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乌黑泛蓝的瞳孔好大,含着眼泪冲着她们俩哭。陈皮皮吐了吐舌头“切。”拉着汪匿匿下去了。育儿嫂会哄的。

 ***当天晚上汪匿匿做了噩梦。醒来枕头还半,眼睛肿得不行,她拿热巾按敷,失神地望着窗外,半晌,她订了去上海的车票。

 ***余庆路上栽满了法国梧桐,入夏时节,枝繁叶茂,投下一片片细碎的阴影。汪匿匿徒步走去爱棠大院。路过一家窄门小烟馆,进去买了包红双喜,就在门口台阶上静悄悄点了一支。

 八十年代,上海人经商头脑活络,挖地三尺,硬生生让店面多一层,就是昏暗了些,望进去,常常只见老板的下半身倚靠在柜台上。

 烟燃尽了。眼前渐渐清朗起来,以前上海老式香烟可以收集整套的广告牌,可以斗牌赌输赢,上海人叫“刮香烟牌子”外婆收集了不少,见汪匿匿喜欢,就教她玩。

 外婆思想开放,麻将也是她手把手教的…汪匿匿把熄灭的烟头丢进垃圾桶,继续往爱棠大院走。

 红色的坡瓦顶与盎然的绿意相辉映,常藤也悄悄攀上罗马式的阳台与柱子,门口戒备森严…两年前这一块一并并给了中共上海市委。汪匿匿晃了会儿神,不由呆看了一会儿。被门口警卫盘查注意到,汪匿匿说抱歉。

 警卫上下打量她两眼,没再多问。打车去墓园。上海本地司机,开车快,但不出错,知道哪条路要拐,哪条路要弯,门儿清。

 上海的交通,也是排外的一种体现。汪匿匿付了钱,司机说“雅雅侬。”谢谢的意思。汪匿匿说不客气的。

 汪匿匿把提前订好的两束兰花从门卫室取过,抱在怀里。拾级而上,墓园枕山面水,境内层峦迭嶂,是极佳的风水宝地,她给妈妈,外婆,分别磕了三个头。

 眼圈儿似兔眼,却硬是没掉下泪珠子。汪匿匿鼻子,在中间儿坐下,也不看墓碑上的照片,就低着头盯着她摆上去的兰花。

 花苞椭圆,小而尖,颜色是浅绿色的,身上还长着绒,像一个穿绒袄的小姑娘。耳边偶有风声和草木香。问烃收回视线“走吧。”司机应声,车子缓缓开出墓园。

 ***陈家办了满月酒,因为Leon早产,在医院呆了不少时间。真满月酒的时候,Leon已经快三个月了。小婴儿了黄疸,现在别提有多好看。

 一圈人围着Leon拍照,Leon也没不耐烦,笑得可开心,小短腿小短手咿呀晃。萌晕了。汪匿匿陪着姐姐,她察觉姐姐心情不佳。

 但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她没挑明,只一昧逗汪写意开心,正说着趣事儿,服务员上了一盘清蒸黄花鱼,放在正前方,死鱼眼睛直愣愣的,就好像盯着她,汪写意有些反胃,视线转开了。

 汪匿匿把菜转过去,一时有些沉默。“他知道了。”汪写意突道,看了眼那头抱着Leon的陈磬,他为了抱小孩顺手,穿的是休闲服,为人新父,他学的很快。汪匿匿其实隐隐有猜到,只是听姐姐说出来,手心还是出了薄汗。

 汪写意笑得比哭还难看,如画的面庞染上了淡淡的愁绪,眼下泪痣红的刺眼,汪匿匿不忍看她。

 “是我告诉他的…我以为我们结了婚,有了宝宝,他不会在意这些的。”“姐夫会理解的。”汪匿匿只能这么安慰。***

 汪匿匿高三毕业那年暑假,汪写意爱上了大她近二十岁的钢琴教师,且有了夫之实,被钢琴教师的前闹上汪家,汪家花钱消灾,同时为了保全汪写意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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