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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含进嘴里
 三天前,乔维桑去了南城。公司有转移总部的打算,从二线南城转移到一线缙安,事情多得焦头烂额。

 乔海合如今也是两头跑,乔榕在这儿短短半个多月,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他。有时候,乔维桑看起来似乎比乔海合还要忙,偶尔几个晚上,他在书房待到深夜回房,带着一身沐浴香味躺到她身后。乔榕知道,他在二楼洗簌了才上来,大概是不想吵醒她,尽管每次她都会醒。

 然后偷偷地装睡。还有的时候,乔维桑半夜三更不自觉地往她这边挤,大冬天的,乔榕浑身大汗被热醒,只好先把厚厚的睡衣了,然后转过身搭上他的,让他挪一挪。

 奇怪的是,当她接触到他的身体,乔维桑即便没醒,也会知道她的意思,往后退出一道隙。乔榕用手指量过,大概不到三厘米。痛苦的是早晨。

 清晨往往是她睡得最深的时候,可是每次闹钟刚响,乔维桑就开始发作,生龙活虎,精神亢奋,可恶至极。掐算得这么精准,乔榕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醒了。撑着脑袋数秒针,她没问过。

 她觉得乔维桑搞不好会借题发挥卖一波惨,然后把时间拨早,压缩她的睡眠时间,他以前的确干过这样的事情。

 那是乔榕八岁的时候,他把她的起铃拨到四点钟,乔榕起了,提着书包出门,走廊安静的吓人,付佩华都还没起来,这一切只是因为,前晚吃饭的时候,她从他碗里挑走了一鸡腿。这是乔榕单方面的推断,她不知道的是,那鸡腿乔维桑已经啃过一小口。

 而且那天晚上她还干了另一件事:她帮忙收衣服的时候,把乔维桑的新内当成自己的收走了。乔维桑眼尖找了出来,她不服气的说“有小恐龙,明明就是我的。”乔维桑说她是小骗子。

 付佩华闻声而来,拎起内说“商场打折,我给你们买了一样的,这条确实是哥哥的,别争了。快去做作业。”

 乔榕那时跟着同桌学了个新词,脑袋一,活灵活现地用了出来,她说“哥哥这么大了还穿三角,还穿小恐龙,哥哥是娘娘腔。”

 乔维桑表面上阳光灿烂,不跟她计较,暗地里转眼就拨了她的闹钟。关于往事,他们的记忆力似乎是均分的,有些事情乔榕记得比较清楚,有些则是乔维桑。

 并且往往能互相补充,还原度极高。乔维桑这段时间没少调侃她以前干过的傻事,而且特意挑在她无法反抗的时候,他问“知不知道错了?还敢说我是娘娘腔吗?”乔榕连忙摇头。“舒不舒服?”“…”“说话。”“舒服!好舒服!能不能再快点,上班要迟到了!”乔维桑心花怒放,变着花样折腾,等他一走,乔榕顿时产生类似放假的轻松感,当天下午就背着包找来了简菡的新家。新年伊始,简菡就邀请她来聚一聚。

 这里的装修风格和乔维桑的公寓千差万别,从窗帘到桌布,再到地毯,全是温柔无害的粉蜡颜色。客厅沙发从左到右一串绒玩具,整整齐齐。乔榕嗅着空气里淡淡的熏香味,说太漂亮了。好温馨。

 简菡抱起一迭轻软家居服,往乔榕脑袋上一拍“对你无条件开放,以后常来做客。”乔榕说“我怕打扰你。”简菡装模作样扔了个媚眼,哧哧发笑,她的衣服种类繁多,大部分吊牌都没拆。

 直到今天,乔榕已经被她摁着试穿了十来条不同款式的礼服裙。演出有着装规定,只能穿黑白红三种颜色。

 乔榕是酒杯型身材,部比较丰,简菡标准瘦高个,适体衣物基本无望,最后挑了一条齐膝盖的蓬蓬裙,酒红色小吊带,像个小恶魔,那天晚上,简菡带她出门前,亲手给她画了全妆。

 她对着镜子,简菡弯下贴着她的侧脸,喃喃道“绝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眼睛这么好看?好像能把人进去似的。”乔榕戴了美瞳,暗红色。

 她的眼型轮廓深,驾驭起来毫无压力。简菡穿着一身黑色连身长,和乔榕一样,混搭着方便跑路的平底鞋。

 她们要看的是一场浸入式戏剧,再准确点,惊悚主题,观众全场分散,挑选特定角色,跟着对方走完全场。这场戏一经推出,全城火爆,千金难求一张票。

 考虑到要上上下下地跑,乔榕本来不是很想去,简菡告诉她,场地宽敞,随便找个角落坐下来看戏也不要紧,而且运动量不会很大,要不然也不会规定穿礼服了,她撒娇说,胡帆这段时间都不在。

 她太想看了,就当陪她去逛逛。乔榕没有多想,天真的答应了她,可是到了场地,她看见靠在门廊接电话的俞松,瞬间醒悟过来。俞松抬起左手向她打招呼,乔榕转头看着简菡,后者只是讪笑。

 “拿人手软呀,要不是他,我肯定抢不到票的,榕榕,原谅我吧。”她的借口过于离谱,乔榕不戳破,神情慢慢收敛起来。

 入场前,观众聚集在一楼的酒吧,乔榕跟着简菡坐下,台上有金发男人在唱樱桃粉红苹果花白。

 随着入场人数增加,灯光逐渐变暗。紧窄走廊里,有侍应生四面八方分发面具,乔榕接过来一看,纯白色的半脸面具。戴好后,俞松带着两杯酒坐了下来。

 他把酒杯放在自己和简菡面前,随后从白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只夹心巧克力递给乔榕“酒心的。”说完勾笑了笑,补充道“你这点酒量,以后最好不要再沾酒。”

 简菡打个哈哈…说她也喝不了太多,倒是俞松,看起来斯文,其实很能喝,还不上脸。室内暖气充足,形形香水味混在一起,乔榕有些恍惚。来之前,她担心过自己的服装会不会特异独行,现在比较了才发现。

 她的衣服已经是正常到幼稚的程度。还剩十三分钟开场,她百无聊聊地剥开糖纸,含进嘴里,不由自主想起乔维桑,他在干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打算,以后怎么办?最后一个问题。

 她每每问起,乔维桑都说不要她心,一副早有打算的样子,但是乔榕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在她看来,这种避而不答的态度多少是心虚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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