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了然：“你不是说酒后
的？这下我又要给你联系律师。”“思远，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傅云洲轻轻说。“今天…我突然想杀了她。”孟思远脸色一变，沉声问：“你什么意思？”“没什么。”“别撒谎！你他妈当年去欧洲做心理治疗还是我陪的！”孟思远拔高声调。“说清楚，什么叫做…想杀了她。”“我只是，想得到一些东西。”
“你想要什么？”傅云洲沉默了。孟思远深
一口气，缓缓说：“云州，你呢，对朋友是好的，实话。要是你能拿这劲儿对姑娘或者易修，也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傅云洲摇头。不，这是注定的，我身上有两个疯子的血，这是注定的…“云洲，你是我朋友，所以有些事我不好说你…但今天我必须要说…你不能把自己曾经遭受过的东西施加在别人身上，你这样和你爸有什么区…”
“够了。”孟思远摇头：“你不爱听就算了。”傅云洲沉默良久，幽幽一声叹息后道：“思远，我不过是…蛇。”＊＊＊辛桐洗完澡出来。
勉强穿上萧晓鹿的睡衣和从便利店买的新内
，
巾
着
漉漉的发。萧晓鹿比辛桐矮半头，又是幼瘦白的身子，她的睡衣紧绷绷地裹在辛桐身上，勒出姣好的
形。辛桐从客房朝外望，正瞧见无边夜
下的璀璨灯火，绵延十里。这狼狈的一天，过得累极了，她歪歪斜斜地仰面倒在软
上，
隐隐作痛。刚冲完热水澡，房内又在打空调，皮肤上滚动着水珠，热气呼呼地往外
，可她还是手脚冰凉。兴许是方才受惊受凉的余韵还没走，她并非弱柳扶风的女子。但身体着实算不得好，容易生小病。幼时总被舅妈数落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和她妈一个德行。
萧晓鹿本想拽着辛桐去吃夜宵，被她婉拒，小丫头失落地鼓着脸，转头便拖着徐优白出去吃烧烤。辛桐散开包头发的
巾，瘫在上，忽然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他要是因为这事儿要弄死她。她是
翅难逃。事情好像从她酒劲上头带走程易修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好像还是会带走程易修。对了。程易修，辛桐灵光一闪，想到了她最应该想到的人。她随即打开手机，给程易修发消息：什么时候回来？辛桐盯着聊天框辗转反侧地等了两分钟，苦笑着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发呆。
她笑自己在心急什么呢？把程易修当作江鹤轩吗？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睡觉的七个小时，其余时间不出两分钟就能回消息的家伙？
她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对程易修抱着什么态度…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情，有那么些欢喜，还有那么点隔阂…但总归不是讨厌。有时想想，哪怕这段情缘如
水般短暂，也值得。就在她胡思
想时，身侧的手机响了。辛桐拿起一看，是程易修，她从上坐起，接通电话，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易修。”发搭在肩上，有点凉。“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知道给我发消息。”程易修语调轻快。“你也不是没给我发嘛。”辛桐说。
程易修啧了一声，抓抓凌乱的发：“这几天好忙，完全没时间。”辛桐笑笑：“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出意外的话是后天，”程易修说“在家里等我回来，好不好？”“嗯。”辛桐应下。
程易修顿了下，声音低缓地对她说：“桐桐，我给你听个东西。”话音消失，一阵叮铃哐当声的嘈杂声后，又安静下来。紧跟着。
耳朵里跑入古典吉他的音调，舒缓又温柔，仿佛朗朗的月
透过窗棱，照在沉睡的人的面颊。辛桐不懂音乐，人生二十多年唯一与音乐有关的还是她读大学时抢到的艺术学院选修课…古典音乐学习与鉴赏。给他们上课的是个中年女人，讲了几轮音乐史后也便进入摸鱼状态。
此时这一小段零零碎碎的曲调，辛桐说不出哪里好，也说不出哪里坏，只觉得在糟糕的一天后，能听见它，分外顺心。
“我第一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程易修道“虽然现在只有这么多。”“很好听。”程易修建议：“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你不是还没写好吗？怎么起名字？”“你起一个呗，我按照你给的名字写就是了。”
辛桐皱眉，小心翼翼地提议：“那…月光？”“这也太随便了吧！”“你让我取名的。”
“不行，太随便了。换！”辛桐哭笑不得地拿着手机，腿双晃动“你让我想想啊…月
？这好像也很随便。月亮，月，月牙儿？啊…月亮啊月亮，你怎么这么讨厌。”她开始瞎组词、说胡话了。“辛桐！”“好啦好啦，我认真想想。”辛桐笑起来，她思考了一会儿，对程易修道：“故人来，怎么样？与君初相识，恰似故人归。”
“太…文艺了吧，而且这和月亮有半
钱的关系吗？”“你还想怎样？不高兴我取名你就自己取！”“我本来想叫命运果实的…”程易修小声嘟囔，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辛桐嘲笑了：“你这个中二爆了好吗！”“巧了。我经纪人也是这么说的。”程易修耸肩。
“我就不晓得这哪儿中二了。”辛桐口气凉凉地来了句：“不，是你人中二。”“你说什么？”程易修莫名其妙地吃瘪。
“我有说什么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辛桐指尖拧着鬓角还
着的发，装起无辜。天知道她废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笑出声。“桐桐！”程易修装模作样地呵止她的作怪，几秒后倒是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好吧，你说中二就中二，我听你的。”“没有，我
说的。”辛桐嗓音和缓。程易修听着她难得软乎乎的说话声，身子软了半截。他握着手机，心口说不出的酸
，仿佛幼猫伸出了软软的爪子拍向他
透了的红莓似的心脏，轻轻一下，就让他心脏渗出酸甜的汁水。“桐桐…”“怎么了？”“我好想你。”他的呼吸如在耳畔。
辛桐一滞，而后回道：“你好好休息，早点回来。”“好…那晚安。”“晚安。”说了晚安，其实也没晚安。
她这厢挂了程易修的电话，那厢林昭昭的电话就来了，也不知怎么，最近一个两个敢死队似的给她打电话，十个电话九个不是好事。林昭昭上次发信息是告知辛桐她被季文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