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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在那个节骨眼
 “现在游戏还在平台宣传期,等这阵过了再招人吧。”魏皎不敢傲慢,难为情地下他的手,公事公办地说完正事,一人一桌地开始工作,在家这些日子,魏皎一直在看罗承的公开案例。

 记得当时她说,对他身为罗总的部分毫无兴趣,现在回看,是非常学生思维的事。学习的对象就在眼前,她毫无兴趣。自以为是的清高,把蠢当纯。

 这些天和罗承关于一三餐、喜怒忧乐的话题少了。行业和管理的话题多了。倒也歪打正着。

 让他在不带情绪的严肃交流中找回了和她开诚布公毫无保留的对话方式。和郜一人聊完,调出剧本大纲前,先跟他讲了经过。罗承回:“。”“什么事,笑这么甜?”郜一人把泡好的咖啡放魏皎桌上,笑着打趣。

 魏皎强行绷直嘴角,手忙脚地关掉聊天框,分屏出思维导图和文档大纲忙活起来,江暮生日那天,他到了工作室楼下接她。穿白衬衫,休闲西,拿了束花,垂目微微笑着。

 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从发型到脚都精心打理过,他平里也一丝不苟,但都没有今天这样耀眼,像偶像剧的男主角,往来无不侧目。魏皎在玻璃门那头呆呆地遥看,所有路过的女生都小心翼翼地偷望拍照,只有她凝着眉,抿着,迟迟不愿挪步,他根本没约过她。

 她也没和他说过工作室的地址,甚至没说过提前回校的事,她暗自期待着,他出现在她家却扑了个空的狼狈。

 而他就这么一声招呼不打地现身在此。郜一人在她背上轻轻推了下,掌心温度透到皮肤上,暖暖的。

 “我回去加会班,你走吧。”他以为魏皎是顾忌他,才踌躇不前,可等她转过头来,他才看见她来不及收敛的神色,那双眼睛被慌乱迷茫怨恨挤满,她点点头走出大门。

 他却不放心回去了。江暮先是看了眼手机,然后忽地抬起头看向走近的魏皎,眉目含笑,把花束放到她臂弯里。魏皎没错过这个细节,其实也不需要这种证据,傻子都能确定自己位置被他监控了。

 “生日快乐。”话是对着花说的,她低着头,声音疲惫又低落,任谁听了也快乐不了。魏皎听见后面走过的两个女孩毫不掩饰地兴奋议论“我靠好羡慕啊!”“去正面看看女的长什么样!”她有股朝四周围观女生嘶吼的冲动,说这花给你们来接啊…被悄悄装了定位程序的手机也给你们,他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怒气,他难以讨好的脾气。他一次次朝心脏开的和轻飘飘身的背影都给你们。

 “怎么又不高兴了?”江暮抬手覆上她的脸,被她一偏头躲开了,她都不用抬头看,余光瞥着僵在半空的手,就想象得到他阴郁下来的表情,无所谓,反正也习惯他的暴戾了。没想到,他轻笑一声,手又凑上去,在她脸颊摩挲。

 “小疯子,想惹我不高兴,回去欺负你?”一口气冲上头顶,魏皎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猛地对上江暮的脸,眼里着火怒斥:“你凭什么监控我位置!

 就这么喜欢看我输得一败涂地的样子?”江暮愣了下“你才知道?我以为上次和罗承抢你时就暴了。”话里话外,都像是嘲讽。魏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把花甩到他脸上,撞着他胳膊愤然离去。

 江暮头一次被女生拿花砸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追上去攥紧了她手腕,让她一步也动弹不得,他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不解:“突然说什么输赢?你不喜欢被定位,直接说就行,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楍书橃布纡:三щ点Ν╇②╇q╇q点(粑╇紶棹)魏皎没想到江暮这么轻易服软,惊讶中带着茫然地转回头,问:“最后一次?”被她摔得东倒西歪的花束,又回了她手里。

 “为了给你惊喜装的。生日快乐。”眼泪在眼眶里凝滞一会,慢慢盈眶,顺着脸颊滑下来,她早就知道江暮的生日,以前满世界搜集他资料时,找到过一张他学生时代的照片,那时候他人缘看起来还好,比他年长几岁的同学在教室围着他,他捧了个蛋糕笑得青涩又可爱,那张照片让她解析出了拍摄时间,是8月3号,后来她注册各类账号,填写的生日资料都是8月3号。

 魏皎哼一声甩过头去“我生日不是今天!”“我还说怎么这么巧。”江暮一下明白了缘由,送开她手腕,从她怀里走花,越步独自向前走。

 魏皎小跑着紧赶两步,勾上他手臂,轻轻摇晃,声音也嗲下来:“晚上吃什么?”江暮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过嘴角倒是在笑。

 ***贺沁比赛的地方在座小岛上,MT联赛带动了该地旅游业的繁荣,几十年来总有人烈要求取缔这种要命的赛事,但真金白银的收入让当地从居民到政府都不愿停赛。

 吊诡的是,这些年来的死亡事故不仅出在车手身上,还有无关路人,车从公路上滑出,滚下坡道,砸中了非赛区的行人,车手和行人都当场死亡。

 岛外的人摇旗呐喊抗议,岛内的人宁死维护赛事继续举办。“你就在酒店里看直播,千万别出门。”吃晚饭时,贺沁叮嘱魏皎。

 魏皎看着一桌美食一口都吃不下,小岛纬度高,又,八月的天气,她还是觉得手冷脚冷。“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贺沁强了块面包到她嘴里,宽慰说:“现在防护服的技术越来越成,已经连续三年没死过人了。去年摔下坡那个就在医院躺了半年。”“那你怕什么?”贺沁动作停滞,看她的眼神蓦地有点冰冷。

 他深口气,收回目光,到底没恼羞成怒对她发。魏皎戳破了窗户纸,他带她这个关系浅淡的女人一起参赛,就是害怕的表现。

 这男人从没显过怯意,仿佛心如钢铁,对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都泰然处之,但死亡有真实感地迫近,熟悉的空气都变得像死神的呼吸,他也会怕,会想牵住一只手,管它是谁的,在那个节骨眼,碰巧她是他的伴。

 就选她了。第二个表现,是入驻酒店时魏皎才发现的,他只订了一间大房。比赛前一晚的爱并不会影响体能和反应神经,以往的赛前只是一种仪式感的口号,而现在是排解压力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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