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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只能沉默
 而莫名安静下来,就像昏黄的夕阳透过轩窗照进来的光柱里那些细小舞动的飞尘,光怪陆离又静谧安详。黛蔻给他喂水时,他就着她的手微抿了一口,浓密的睫羽微垂。

 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衬着男人白到透明的脸色,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熟悉的苍白羸弱。黛蔻心头微微一跳,突然试探地开口唤道:“…阿虞?”

 司虞脑袋里面各种混乱的记忆在撕扯,有些部分重迭了。有些部分却开了岔儿,似梦似幻,不知真假。因为脑袋里面的混乱。

 他反应有些慢,睫羽抬起,定定看了黛蔻半晌,甚至上手轻轻的摸了摸女孩脸颊,温热又柔软,是最为真实。其他都是假的,就她是真的,他如是判断。

 黛蔻被他眼神看得莫名,抓住他碰触她脸的指尖“为什么这样看我?”就像是在看一朵,消失后又重新出现的花,小心翼翼珍惜非常。

 ***司虞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什么人,尤其是在自己远离人群阴郁厌世的情况下,他心脏就像一片腐败焦化的土地,直到有一天上面突然开出了一朵花。

 那朵花茎纤细脆弱不堪一折,系却极其发达,顺着那片焦黑的土壤不动声地用紧密的须将他心脏牢牢掌控,等他反应过来时。

 她早就扎于他的心脏,与他血相连,他心脏的每一次搏动,血的每一次循环,都与她息息相关。最初意识到自己对她不仅仅是喜欢,是在一个非常寻常的清晨,秋冬时节雨连绵的天气。

 他腿上早已换上厚实的毯,骨头里却仍然透着一丝寒,疼痛如影随形,偏偏他能忍,只脸色比平时要更苍白。黛蔻坐在他旁边喝牛

 他没什么胃口,便将刀叉放下,只在旁边安静的看她吃完,她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突然叹了口气,倾身亲了他一下,她瓣温软,嘴里还带着一股醇香味。

 “哪里疼了你别忍着呀,告诉我,我多亲亲你也好啊。”她手心里还有牛杯上沾染的暖意,就这么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

 他愣怔的看着她的眼睛。这个吻特别短暂,甚至都没有深入,只是摩挲了一下,充满了安抚意味,可他却突然觉得心里某处又涨又满,就像在糖水里泡发的白面馒头,还有点甜,他控制不住的抬手住她的后脖颈,上她的,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贴着。

 鼻腔里是女孩近在咫尺的甜软呼吸,那天的最后是在一场混乱中结束的,女孩被他就那么贴着有些无趣,伸出小舌勾他的,直接滑进他热的口腔,他呼吸迅速就了。

 将女孩抱进自己怀里,开始意,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在秋冬雨季还感到温暖的时刻。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男人指尖触在她的脸上,眼神温和眷恋,与寻常不太一样,黛蔻微愣,心里感觉有些怪却又说不出来。

 却见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紧紧攥住她的手贴在他脸上,眉宇间难得出几分脆弱,他说“黛蔻,我好疼。”声音有些沙哑,甚至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似乎疼极了。抱住她的一只手,身体微微蜷起,梦里又或者回忆里那种心碎的痛感迟钝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直到感受到她真实存在的那一刻,那伪装出来的平静才被打碎。黛蔻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跟着颤了一下,男人将脸埋在她掌心。她甚至感觉到了几分温热意,他哭了?她一下子就慌了。前世今生她从来没见司虞哭过。

 “哪里还疼吗?腿吗,还是其他地方?你等等我去找医生。”司虞却不让她走,手掌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脸偏了偏,出有些红的眼眶倒是看不出哭过“你亲亲我,好不好?亲亲我就不疼了。”

 黛蔻迟疑了一下“你是在撒娇吗?”男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

 突然还有点任的感觉。黛蔻没忍住勾了下,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哄小孩一样,心里的那股异样,反而在他索吻时消散了。司虞偏头,在她亲下来时,以了上去。***

 黛蔻在医院等了三天,没等回来宁逸,倒是等到了另一个人,彼时她正在病房外面,应付来自黛青的长途电话。黛青已经出了院。

 甚至带了新的男友一起回了家,两人住在她们原来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已经开启了一段时间的同居生活。两人发展的很快。

 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樊刚家庭结构似乎很简单,家里没什么正经长辈,结婚这种事情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决定,倒是黛青这边,还有一个女儿需要考虑,所以还拖着。

 迟迟没有应男人的求婚。这已经是黛青第三次打电话让黛蔻回家吃饭,顺便正式和樊刚见一面了,只是前两次黛蔻自己身上有伤,用学业紧张敷衍了过去。

 这一次更不得了。直接瞒着她跑到了地震灾区,得到的回应肯定只能是模棱两可的拒绝。“没有没有,我对樊叔没意见,对你结婚这件事情也没意见…我不回去是因为,这不是要到期末‮试考‬了嘛,盛课程可多了。

 我以前没接触过,所以时间就比较紧。”黛蔻握着手机,低着头面朝着墙壁,另一只手纠结的在墙壁上抠了抠,只听见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放软语调“妈,我总是要长大的呀,你和樊叔呢互相喜欢,那就好好在一起,不用考虑太多,只要他不欺负你,我就一直对他没意见。”“嗯,那好,到时候我考完试再正式见一面。”黛蔻挂了电话。

 就这么有些丧丧的靠在墙上,她想到黛青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感叹“感觉黛黛好像没那么依赖妈妈了。”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沉默,上一世整整十年,她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了‘妈妈’这个角色。

 她有了其他可以依赖的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第一反应也不是找妈妈而是找哥哥,这个习惯无意识的保留了下来。

 大概宁逸在她心里是最特殊的,哪怕她一开始排斥与他的不伦恋,却还是无意识的更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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