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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想要多念想
 “您是她的继父,没有成年还是有监护权,这份材料需要代理签一下名字就好了。”

 “笔呢?”沈斐之把笔藏在了袖口处“或许林青的房间有,我出来太匆忙了。忘了带。”陈富国这回正眼端倪这个少年。

 他眼光直愣愣看着他,让他有点无处遁形,但他不会承认自己心虚,尤其是对着一个都还没有张齐的家伙。不到黄河不死心?首先必须要打消掉他的顾虑,否则之后就很难办了。只要确认她走了就好了。

 之后少了一个孤女,谁会知道?“那你进来吧,把材料给我,我带你去林青的房间拿笔,签名,后面就不要再过来了。”

 沈斐之随着陈富国进去,第一感觉就是太了,尤其是最近几天还没有什么太阳,地板上积起水,聚集在几处,又从四面散开,而陈国富的肩膀显得也很奇怪,有点左右不平衡,左肩头好像有点高。

 但是外套将整个人的身躯拢住了。看不清左肩到底上面有什么。“进来吧。”陈富国大大方方让沈斐之进了门,林青房间的积水更严重了。

 陈煜那种把值当成丧命的人,才会随意把拖把弄都不拧干,放在地板上随便拖一拖,才会在地板留下这种痕迹,她的房门门板有四五个孔,却没有门栓。

 房间过于空,根本不像住了好几年的房间,像是被人洗劫一空,被套被单全部带走,只有空旷的垫,桌子上没有一本书,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支笔,和一个破旧的闹钟,不像一个高三年的书桌,半天就能把所有东西搬走吗?

 一个退学的人会把书本也带走吗?“好了。看看我写的对不对?”“哦。”被打断了思绪,沈斐之借过材料,检查了他的字迹,歪歪扭扭,勉强辨认出他的名字,唯一特别的是,写的地方由家长栏变成了学生栏。不识字?沈斐之松了一口气。他想再呆久一点,看看有什么林青的线索:“这边还需要填几份。”

 “你们学校怎么破事这么多?”沈斐之庆幸自己因为分心而多印了几分一模一样的材料“陈叔,我能问一下林青的亲戚是哪里人?”

 埋着写字的陈富国,僵硬了一下,急忙否定:“不知道,我养她够年份了。又不是亲女儿,管这么多干什么。”

 他快速写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沈斐之:“给你,写完了吧。以后她的事情我就管不了了。”结束了?但是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探究这里的秘密。“给你”“陈叔,我…”

 “怎么那么多废话,快给老子滚,被她亲戚带走就带走了。你这也不是做老师的管这么多干什么?”沈斐之无奈,只能接过材料。“碰”只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是悲怆的短鸣。

 ***林青从门上滑落,刚刚撞门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现在衣衫不整,外套昨天斗争的时候被落,只剩带着血迹的夏天校服。

 她趴在地上,着气,鼻翼翕动动,脸上挂着细白条,是昨天哭过的痕迹,头发也沾着血,有几块黏在一起,把头发团成一个小球,遮住了她脸。

 陈富国昨天扑过来的时候,先打掉了她的小刀,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头发已经被抓住了,她听到巨大的响声从她的上方发出,是她的头重重被磕在头的木板上。“咚”“咚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

 “你敢老子,妈的,下面去陪你妈,人。”陈富国的血往外,止不住的还有他的愤怒,她实在痛的厉害,撞得她接连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好几次头脑空白,只能不停打他的手,就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

 只听见陈富国拉开自己头拉链的声音,拉链的摩擦声。“嘶”这声特别长,好似从地狱传来。

 她看见血依旧往左肩下,盯着红,林青从恍惚中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双眼生了重影,热血再次烧了她的脑袋。

 稳住身体,用尽力量,瞄准目标,快速伸出腿,往下狠狠一踢,一气呵成,终于成功了一次。

 “草。”陈富国没有想到林青还有力气,下半身的疼痛感还没有消失,陈富国痛的直骂娘“干,老子明天就送你到田老板那里,你知道有钱人总是喜欢玩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猜猜你能活多久。

 或许你被玩死了也没有知道,记得老赵她们家的那个侄女吧,以前经常过来找你玩的那个。”

 他捂着下肢,还不回味了一下:“还舒服的,1000块,全套。比刚开始便宜了500块。”林青忍着痛,扯着嗓子:“陈富国,你不是人,你们都是畜生,披着人皮的牲口。”

 “我想好好对你,你不听话,只能换种方式了。”陈富国已经被林青弄得失去了兴致,左肩冷静下来以后也开始痛起来,拿刀扎的虽然不致命,但是也终于起了作用:“田老板那天跟我说,有一个六十多岁的正在找人,就喜欢你们这种高中生,扎双马尾,但是他那里起不来。”

 陈富国掐住了林青的脸,半捂住她的鼻子,几乎让她窒息,她想咬她,但是连嘴巴都张不开。

 “你猜怎么起来的?”“他那里。”“只是用药吗?”“还要一边打一边哭才能起来,”“一个晚上要四五次。”

 “上一个死在上一个晚上才被发现,子都被扯掉了。”他又抓住她的头发,连拉带扯,她几乎是被拖到的二楼:“你给我好好呆着。明天你就等准备着去田老板那里。”进到这间房子林青不敢闭眼,听着四周的寂静。

 她的耳朵突然变得灵敏,她感觉自己好像能听见有隔壁传来睡觉的呼吸声,还有一些虫子爬行的声音,各种各种的声音钻进她的耳膜,她依次给这些声音打上标签,无效,无用,无意义。当她开始陷入无尽绝望中的时候。一声门铃中,从绝望中拉出来,她的身体已经无力,但是她的脑细胞却异常活跃。

 这个门铃是林青妈妈按上的,因为她当时会接一些小活,都是旁边一些邻居给的,因为自建房比较大,敲门声根本隔点距离就听不到,林青妈妈怕自己漏了一点点赚钱的机会,所以买了一个声音特别大的门铃。

 而林青初中的时候又经常忘带钥匙,常常用这个门铃,在林青妈妈走了以后,想要多一点念想,所以门铃的电池林青过一段时间就会换。陈富国做过牢的关系,旁边的人都不会来窜门,所以门铃基本上不会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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