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官浅浅
天元十七年,各方农民起义军如星星之火,西北羯族各部虎视眈眈,中原内诸侯各自为政势如水火,更显得澧朝王城岌岌可危,如履薄冰。
一道闪电下来把雨中的天启城显得更加
森,两名宫人在前方追着一个小人,在宫墙里穿梭地灵活自如。胆敢在皇宫里自由奔跑的只有一人…“公主,公主等等老奴。”
这位传说中的公主躲在墙角窃笑了一下,又提起裙摆像鱼儿入海般轻盈灵活地奔跑了起来,把后面追着的宫奴都远远地甩在后面。
她的目标是太极殿,那是她父王所在的地方。登上两级阶梯,跨过高高的门槛,眼看就到了太极殿门口,一阵闪电劈来。
她吓得闭上眼睛直接往里冲,
面
来一人,粉底皂靴,金线袖着蟒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那来人,一声闷雷炸起,光华公主害怕,紧紧上前搂住了那人。硬邦邦的,但是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不像是宫娥身上胭脂的味道,也不像是内监身上汗渍的味道。一种很新奇的味道,她好奇地抬起头,来人一身玄衣,袖口
带处有暗红的游龙纹,头束冠,中间镶嵌着一颗尖晶石。这在当时看都是僭越了,只是光华那时还小并不懂得,而懂得的人却也不敢张口诘问。
光华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模样,桃花眼自带三分情但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光华看了片刻便也不没理会,想着不认识转身朝着大殿内进去,才错过一个人的距离,
面有走来一少年。
“光华?”顺着声音看到的竟是自己养在江南的表哥,他们小时见过一面,恍然间那个垂髫小儿,再一晃眼他也变成了意气风发少年郎了。光华给表哥福了一福“表哥。”说着边提着裙摆朝龙椅上的皇上走去“父皇,外面有打雷了。我怕。”
大殿里没有一丝风,周围的内侍像是陶偶一般没有半点生气,天元帝伸出手将自己的爱女抱起“光华来了啊…还记得你的阿奕表哥吗?”
谢匡奕,母亲是天元帝亲妹妹玉真长公主,父亲是定南王谢俨,血统尊贵,自小在南境长大。澧朝有传统,各王侯子弟成年后都需来天启城为官,是以培养出帝国最忠心的人才。
所以澧朝年年岁岁都有着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为帝国注入最新鲜的血
。谢匡奕看着自己的表妹,缩在天元帝怀里,头发梳着两个小揪揪,未来自己要娶的就是这个小
孩吗?
南境,是历代皇帝的大后方,一直靠着姻亲维系。当年的玉真公主如此,未来的光华公主亦将如此。***“你就是卫炽?镇北侯卫大将军的儿子?”谢匡奕对着对上了卫炽漆黑的瞳仁。说起来这卫炽也算是奇人。
当年卫老侯爷与北方羯族打仗,澧朝援兵迟迟不来,朝廷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后退,镇北军弹尽粮绝,老侯爷被羯族首领之子年仅十八岁的滕利所擒,最终被杀。卫夫人不堪受辱顺着老侯爷自尽,而年仅八岁的卫炽被羯族人所俘。
在草原上
了八年。镇北军残部在这几年慢慢集结找到了小侯爷,拥立小侯爷为新主。这卫炽却也是个军事天才,年纪轻轻携五百余人突袭羯族厄特鲁部,把厄鲁特部打的落花
水,歼敌二千余人。此次他进皇城便是受赏,顺便袭了镇北侯的爵位。卫炽回他“你是定南王之子,谢小王爷谢匡奕。”谢匡奕一旁说着。
“常听父王说起当年卫老将军如何英雄盖世,只可惜…”卫炽知道。在他父亲与羯族打仗到紧要关头,定南王苦求增派援兵,保住西北,保住镇北军。父亲战死后,被
人所诬,也是定南王进谏,保住了“镇北侯”的爵位。
天元帝为这恼了定南王,只从此之后定南王被逐出权力圈,屯兵南境,再不过问朝事。“谢家对卫家有恩,而我卫炽恩怨分明。”他拱了拱手答到。“只这次你率五百人灭了他们两千人的部落,羯族王庭绝不会善罢甘休。
真想好好跟他们打一仗,用羯族人的血来祭我澧朝千千万万死在沙漠中男儿。”雨给皇城加了一丝朦胧的水气,远远看去烟雾缭绕像置身于仙境,与西北风光大相径庭。
卫炽望着这个从未上过战场,在南境温柔水乡里长大的王爷,他也许不明白,在西北下得不是温婉多情的雨,而是那冰冷猩红的血。
“瑶瑚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窗户大敞,天元帝穿着寝衣临窗而站,风把他的衣服沁
。景后拿着披风站在他身后,声音轻柔“陛下,外面只有风声雨声。”
“不对,你听由北方传来马蹄声号角声。那么响,你听不到吗?”天元帝脸色惨白得有些扭曲。“陛下。”景后想劝,但她也无从开口。
卫炽打击了羯族厄特鲁部,羯族王庭震怒,十万骑兵由北向南,烧杀抢掠,以澧朝的国力当然无法抵挡,天启城危如累卵。“卫小侯爷…”天元帝若有所思,神色复杂。
此次他的得胜归来,天元帝不得不赏,让他承了他爹镇北侯的爵。本想打发他回西北,奈何这次篓子捅的有点大,惹恼了羯族。
兵权予他,只怕他回西北坐大。不予,眼前朝廷又并无一人能与羯族一战争。唯有和亲一条路可走。
景后站在天元帝背后,仿佛
察了一切“陛下早些休息吧,也许明
一切都会好的。”天元帝把景后双手搂进怀中,似在安慰她又似在安慰自己“瑶湖,你放心,朕一定会护好你。”
漏夜,皇帝歇下,景后惦记自己的小女儿,深夜前去探望,公主宫殿外影影绰绰站着许多宫人,进入内殿反而安安静静只有两个侍女在公主
脚下守着。
皇后轻轻踏进来,站在
边问她的贴身侍女“公主几时睡的?”光华的贴身侍女月见轻轻答“回娘娘,公主被皇上抱回来时就已经入睡。”
景后芊芊玉指
开层层蛟纱,凤被熏香,公主小脑袋埋在衾枕里,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这个公主似乎没有继承到景后一半的美貌,五官浅浅,发丝泛着不健康的黄
。出宫后,她扶着她的贴身宫人藜芦说“昭儿这长相…看着竟不像我。”藜芦姑姑开口到“公主年幼。等再过两年兴许就
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