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着是否要打断他，这时邵霆衍将目光从文件中移开，看到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惊疑，随后恢复平静。程言没有犹豫，赶紧说到：“邵总，这是娜姐让我交给您的文件，您看一下。”将文件推到他面前。邵霆衍快速浏览了前面几页，停在其中一页仔细观看，眉尖微蹙。
“上次就说过你们这个项目工程报价太高，为什么这次仍然没有改变？”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通知龚主管上来一下？”程言小心翼翼答到。邵霆衍脸上的不悦更加严重。
“不用了。你把它拿下去，让龚丽娜重做。”把文件甩给程言，继续拿起桌上摆放整齐的其他文件。程言拿起文件，还想再说什么，正自犹豫…
“你怎么还不走？”邵霆衍头也没抬说道。程言最终也没说什么，回去了。见到龚丽娜，程言委婉的说了邵霆衍的要求。龚丽娜神色变凝重：“邵总只想压缩成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难处。”
龚丽娜不由得抱怨了一句，打发程言回去了。＊＊＊“小程，这份资料你先拿去看下，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程言没想到龚丽娜会找她，郑重的接过她手里的资料，心情有些小小的雀跃。程言拿着资料研究了一个下午。这是市政府在南沙洲公园的建设工程，也就是刚才邵霆衍打回来的那个项目。
邵氏集团中标负责这个公园建设的所有项目，现在要把这个工程分成几个部分，承包给不同的公司去做，邵霆衍对其中园路及场地铺设工程、公园设施设备工程的报价不满意，要再
低价格。程言下班前把资料再过了一遍，又在网上搜索相关的案例，心中大致有数。晚上程言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
就着水
下一片安定片，躺倒在
上数羊。第二天，程言一到公司就被龚丽娜带出去拜访，一天下来拜访了四家公司，回到公司，程言赶紧把拜访的情况做了记录，事情忙完，天已经黑了。往四周一看，公司已经没有人了。“小程，你还没走，正好，你把这几份资料再看一下，做个市场调查，你会做吧。”龚丽娜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了几分文件说到。“我实习的时候跟着做过。”程言回答。
“算了。我让小李带下你，这个比较着急，这周五前要给我。”这几天程言过得忙碌又充实，进入邵氏集团这么久以来，程言终于有一种踏实感。在李琰的帮助下，程言在周五中午前把一份完整的市场调查报告
到龚丽娜手里。“好的，小程，你干的不错，下周一跟我去跟邵总汇报吧。”周一上午，趁着邵总还在办公室，龚丽娜带着程言去见邵霆衍。邵霆衍看着龚丽娜重做的策划案，仍然不满意。“还是上次的问题，这个价格还可以再降低10%。”
“可是邵总，我做过市场调查，他们的报价已经接近成本价了。再
下去就该亏损了。”没等龚丽娜回应，程言先出了声。邵霆衍眉毛一挑，对程言的
话不满。“程小姐，你看过我们这次中标的报价没？不把成本下去，利润从哪来？”程言道：“可是也不能把价格
到成本价以下吧？哪个公司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我们要利润，别的公司也要利润啊！”“既然你那么关心别的公司的利润，不如把你的工资给他们当利润。”程言：“…”“你先出去。”程言心中不平，可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离开，看到程言把门关好后，邵霆衍回过头看着龚丽娜道：“龚主管，还需要我给你解释利润的问题吗？”龚丽娜不敢回应，等着邵霆衍继续说。“你这次做的策划案我很不满意。我没记错的话，此次拟参与承包的公司中就有龚主管外甥的公司吧，而且做的正是园路场地铺设和公园设施设备工程。”
“邵总，我…”邵霆衍抬手制止了龚丽娜的话：“这次就算了。你重新给我个方案，这次不要再有问题。”“是，邵总。”龚丽娜
下心中的惶恐答道。“还有，是你让程言跑这个项目的？”“这次工程的质量很重要，绝不允许出现问题。”“后续工程质量的监督我会
由陆振负责，他对这块很熟悉也很专业。”龚丽娜已平复心情，冷静答道。“没其他问题你回去吧。”程言看到龚丽娜出来，跟她一起向电梯走去，电梯启动后，程言向龚丽娜问道：“娜姐，按照邵总的价格真的有公司愿意做吗？”
龚丽娜看着电梯楼层显示屏答道：“这次招标的公司中有两家是成立不久的公司，与邵氏合作对他们未来接其他项目有很大的好处，所以亏本也会做。”
听完龚丽娜的回答后，程言疑惑了。看样子龚丽娜早就知道这次招标工程的造价成本，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去做市场调研呢，还有定的价格…
没等程言想清楚，电梯门已经开了。程言放下疑惑，跟龚丽娜道别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等到龚丽娜再次把策划方案呈上去时，程言看到这次的报价完全按照邵霆衍的要求降低了10%。
方案审批通过后，一切按照程序有序推进，龚丽娜告诉程言，不用再跟着这个项目，也没给她
代其他任务。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原点，程言不甘心，再次找到龚丽娜询问。“你自己怎么进来的心里不清楚吗？既然这样，老老实实待着就好了。反正工资也照发。”“可是，当初她答应我的不是这样的”程言有些着急的说到。“那这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去问邵总。”龚丽娜用她一贯冷淡的口吻答道。
程言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讨厌一个人说话的语气方式，愤怒中程言仍然从她的话语中抓到关键信息。“邵总？”程言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对，我只是按照邵总的
代办事。”是啊…程言应该早料到的，邵氏集团现在是邵霆衍在掌控，谁能越过他做决定，之前以为是邵华仪故意为难，尽管他丈夫是住建局局长。但邵华仪没有任何职务，凭她一个人也很难将她和许
封杀得那么彻底吧，背后肯定借助了她这个弟弟的力量。现在把程言放在邵氏集团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花钱养着这么个闲人。除了邵华仪的
代，也有邵霆衍自己的意思在吧，在他眼里，程言就是个只会攀龙附凤的人，花一些钱就能替外甥除掉他身边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