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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歌声清澈空灵
 紫檀木镜心屏风前,一个身着赭红色薄绸夏衫的儒雅男子高高端坐在宝座上,手里着一串念珠,神色不虞。

 苏澈着一件米盘领窄袖袍坐在他对面的木炕上,言语间倒是甚为恭敬:“女儿近来事务繁忙,忽略了给太后请安,是女儿不孝。”“哀家老了,也不指望什么孝不孝敬。”

 “只是,虽说皇帝是天子,管理天下,可总有照看不周的时候,要稳固江山社稷,朝政上仍需须有得力的人辅佐。”

 柳太后轻轻拨弄着茶盏中的叶子梗,语气平静无波:“柳相虽为哀家之妹,可一向清正廉洁,忠心耿耿,可堪大用。亲贤臣,远小人,此为帝王之道。”

 “女儿受教,柳相姑姑是顾命大臣之一,女儿合该就军国大事咨询意见,更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为君者当集思广益,采众家之言。”苏澈四两拨千斤的绕过了他的话头,只说是要从谏如,广开言路。

 柳太后不语,闭了闭眼睛道:“哀家这把老骨头虽疾病身,可也有耳闻,皇帝近来似乎颇是宠着昭殿的秦贤君?”

 “秦贤君情率真可爱,女儿确实心悦不已,”“宠侍灭夫,此乃大忌!皇帝这是忘了祖宗之道,纲常伦纪了!

 嫡庶不分尊卑不明,如今是要闹得后宫不宁,朝堂不安才满意?”柳太后冷笑,只从正位上直起身子来,眉目间一片厉

 “还有柳贵君,皇帝不肯给哀家娘家一个面子也就罢了。如今他人病了这许久也不去看一眼,果真是半点情面,半分怜惜都不曾有过。”果然,什么给中宫正名什么尊卑有序都是虚的,要她宠着他们柳家子才是实的。

 “太后息怒,女儿知错了。这些后宫烦务都是小事,您切莫气坏了身子。”苏澈突然就觉得疲惫,她分明是帝王,是这个王朝名正言顺的君主,何以活得如此束手束脚?

 搞得她像是个出来卖的,只不过换的是权力罢了。明明喜欢林潇,却不能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还要不断伤他的心糟蹋他的感情。

 明明不爱秦玥,却必须装出一副疼他疼宠在心坎里的样子,还要亲近他触碰他任他予取予求。

 就因为她要安抚他的母亲宣平侯。明明身心俱疲,还要不停的奔走追逐。现在,她又要妥协了,只是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今曦言来哀家这里请安,说是身子已经大好了。今的午膳,便是他为哀家烹制的,味道也十分鲜美。”

 “皇帝今政务操劳,也该注意养着身子,今晚上便去望湘楼用膳,曦言那孩子按摩功夫了得,皇帝也借此机会舒缓舒缓筋骨。”行,哪有不行的?谁叫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柳相,谁叫她无能?***

 苏澈内心烦闷至极,没说上一会儿就说要回去批奏折,太后达到了目的倒也没拦着她,故作慈爱的关怀了几句就放她走了。实际上,她也没心思去处理什么正事。

 本来想着去找林潇倒一倒苦水,结果神思不属之下竟然走岔了路,不是长宫,却是撞进了文渊阁。

 殷朝的文渊阁前后修了两次,先帝时在应天府旁修建了一座却毁于火灾,后来苏澈登基又在文华殿重新兴建了一座。

 文渊阁的主要功能在于藏书,经史子集、诸子百家的典籍篇章浩如烟海,一些翰林院编修奉了皇帝的修书敕令,也常来此编纂书籍,她心道:“即使来了。随意逛逛也好。”

 刚整了整衣服抬脚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那人‘哎呀’惊呼了一声,忙将她扶起来,动作极温柔规矩。

 “姑娘无事吧?可曾撞到了什么地方?”她声音清朗悦耳,像是青树翠蔓间淙淙而过的溪水。是个风姿斐然的清隽少女,她形貌清丽,那一身凛然的书生气质,叫人不由得生出好感。

 看服饰,像是个翰林院的编修…苏澈并不打算暴自己的身份,弯冲她一笑却见她面上飞起一抹红晕,当即起了逗弄的心思:“并无大碍,倒是姑娘,何以在临近宫门下钥的时间出现在文渊阁?莫不是要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

 那少女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急着要解释,谁知一句话讲的磕磕巴巴:“我,就,就…是来…借鉴一下别人的…编纂,不,不是偷偷摸摸。”方才温润淡漠的气质一扫而空,憋红了脸结结巴巴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

 少女垂着眼睑使劲倒腾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局促道:“在下是戊戌年明经科进士沉谦,现在入了翰林院庶常馆学习,到这里来是为散馆‮试考‬做准备的。”

 “哦?原来是去年的探花,怪不得风采卓越,如芝兰玉树,又恰似清风明月…”见苏澈说话越发的不着调,沉谦收了心思正经起来:“翰林院人才济济,在下不过尔尔,只是不知,”她虽态度上不卑不亢,还是忍不住偷看了苏澈好几眼,忸怩道:“姑娘还未将高姓大名告知在下,敢问何处任职,后…”

 苏澈轻笑,将一枚羊脂玉玉扣进沉谦手中,在她耳畔低喃:“要寻我时,只将此玉于翰林院供奉杨行即可。”

 对方口中的热气呼在她耳垂处,渲染了些许暧昧的气氛,一股龙涎香的馥郁香气从那人的衣襟处传过来。

 沉谦愣在原地许久,只觉得心里有弦…似乎被拨动了那么一下,可抬头去看那人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苏澈从文渊阁出来后。

 想起太后的‘谆谆教诲’,跟先前吩咐过在外等候的太监总管吩咐了一句:“叫昭殿那边不必等了。”便慢腾腾的往望湘楼的方向走。

 已经是白昼将尽的时候,虽是夏日却也不觉炎热,这一路繁花似锦,蝴蝶轻歌曼舞于雕梁画栋之间,波光粼粼的御湖上远远听闻有人清唱: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此曲旋律婉转悠扬,歌声清澈而空灵,隐隐有相会无缘的感伤之情,词句中暗含漂泊异乡的失意离别之苦。苏澈只觉得心中某弦被这歌声轻轻地拨动了一下,似乎也在响应歌者的节奏而共鸣着。

 循音而去,是一池活水中的一方戏台,台柱子上青纱帐随着微风飞舞起来,满池的芙蓉在水波中摇曳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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