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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周四回广州
 阮玫低着头,陈山野的角度只能瞧见她微颤的睫。“我去洗把脸。”阮玫把脖子上的小风扇取下进包里,拿了包纸巾出来,站起身对陈山野笑笑,转身往大厅中段的洗手间走去。

 阮玫的包没拉拉链,陈山野把两颗耳机装回耳机盒里,拉紧拉链后把包挂到行李箱拉杆上,他背起自己的黑双肩包,拿起小桌子上已经常温的咖啡,推着俩行李箱也往洗手间走,等了一会阮玫出来了。走到他面前时还硬扯出了个微笑。

 陈山野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把手里的单肩包和咖啡杯递给她:“这杯冷了。我重新去给你买一杯?”

 “不用,冷了就冷了呗,还能喝的,我带上车喝。”阮玫接过杯子捧在前,想从陈山野那要回自己的红色登机箱:“我箱子很轻,我自己拿就好了。”

 陈山野这次没坚持,把箱子还给她,他想阮玫可能需要手里实实在在地握着些东西,才有回到现实的感觉。

 看着他们那个检票口的长队已经开始慢慢动,两人也不再多聊,走到队尾跟随着人群慢慢往前走。

 检票过机,下月台,找到车厢,因为还没到开车时间,每个车厢门口都有男人聚集着最后一烟,阮玫喉咙发,对陈山野说:“我想抽烟,你要吗?”

 她吃麦当劳的时候查了这班车的经停站,广州出发后到下一个站大约得两个半小时,她怕自己等会起了烟瘾难受。

 最主要的还是想用老方法住那个噩梦,把它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用锁链锁上,别总动不动就跑出来闹腾。陈山野点头:“我先把行李箱放上车,你在这里等我。”

 “好。”阮玫还是把箱子托给他。目送陈山野进了车厢,阮玫从包里摸出烟盒和火机,月台有闷热的风吹过,她衔住烟背着风打火。

 那火星在金属里奋力溅着可就是不愿意冒出头。眼前忽然有黑影笼罩,她以为是陈山野出来了。

 抬头发现是个陌生男人,商务打扮,身上有爱马仕大地香,手里拿着个银色zippo笑着问她需不需要帮忙。阮玫下意识往车厢里看,隔着大片的玻璃和刚放好箱子的陈山野对上眼。

 他两道浓眉微蹙,一双长臂还高举在半空,很快他迈步往车门方向走。阮玫回过头对搭讪的男人摇摇头,食指中指夹着未点燃的烟,轻点着车门方向说:“不用了。我等朋友出来跟他借火,谢谢你。”

 “男朋友?”商务男倒是有点不依不挠。阮玫想尽快结束对话,嗯哼了一声,侧身绕过了男人往陈山野那边走。

 “我火机打不着。你帮我点啊。”阮玫知道陈山野也抽烟,但可可不,瘾还没她大。陈山野已经从袋掏出火机,咔擦一声打出摇曳的火苗递到她嘴边,两道眉毛还拧着,他挑眼看了眼十几步外的男人,问:“刚刚那男的跟你说什么了?”

 “没,就问要不要帮我打火呗。”阮玫深一口,尼古丁进了体内游了一圈再从口中化成成型的烟圈吐出,清薄荷瞬间赶走了喉咙里的发,她接着再猛一口,把烟盒递给陈山野。

 其实陈山野是不惯阮玫的烟的,小姑娘家家就喜欢水果味或奇奇怪怪味道的爆珠烟,上次在她店里的那是红酒味的,这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他弹了一在手指上把玩了下,凑鼻子前闻闻,这个倒没什么怪味。就薄荷味浓的。阮玫“热情”介绍:“这盒是西瓜味道的。”陈山野含住烟嘴,火机已经举到嘴边了。

 突然眼角瞥见那商务男还直勾勾地瞧着他们两人,他顿了顿,把火机袋,大掌绕了个道扣住阮玫滑的后颈。阮玫一时不备,微扬起下巴,瞪大了圆眸不解地看他。

 陈山野嘴里叼着烟,话语有些模糊:“借个火。”烟头和烟头互碰,随着一声气,火花在两人中间燃起。滋啦滋啦。***

 列车高速行驶,窗外远处或蓝或绿的景缓慢地匀速往后退,突来的一片黑暗瞬间掩去了眼前所见的一切,只剩车窗倒映着朦胧不清的人影。进山了。阮玫的耳朵立马难受了起来。她赶紧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以缓解气压变化造成的耳膜不适。

 “又困了吗?”身边传来陈山野声音,在她闷闷的听觉里更显得浑厚低沉,她摇头:“不是,是进山耳朵不舒服…”一个哈欠打完后成效甚微,耳朵依然是浸在水里的贝壳。

 见她用尾指堵住耳朵不停按,陈山野站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背囊,在里头摸了包东西放到阮玫面前的小桌板上:“吃这个。”是包软糖,草莓味的。“你怎么还随身带小糖果呢?”阮玫也不跟他客气了。

 拆开包装捏起一颗果冻般的糖果丢进嘴里嘴嚼起来“是钟芒…就我一老乡给我儿子的。”陈山野解释道,早上钟芒拿完红包后还了几包小糖果给他,说是给陈思扬的,他懒得再开一次行李箱。

 就把糖果装进随身书包里了。嘴嚼了几下不适有所缓解,阮玫问:“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她和陈山野自那一个雨夜之后就没聊过这件事,她没提起,陈山野自然也不会无端端开口,而正好现在有了个缺口,她便顺势问一句。

 “他叫陈思扬,五岁了。”说话的时候陈山野侧着头一直看着阮玫,想看她对这件事有没有反感和排斥,他知道阮玫不介意他的婚史,所以此时才会坐在他身边,但孩子是另一个摆在他们面前很现实的问题。

 谁都不是圣人,他没办法强求阮玫对陈思扬心无芥蒂。姑娘嘴里嚼着糖,可能为了缓解不适。

 她嘴嚼动作带了些夸张,的腮帮像白色气球一下下鼓起:“读幼儿园了?”她的眼神没有一丝躲闪,没有一丝嫌弃,眸子像蝴蝶泉那般澄澈晶莹。陈山野暗吁一口气,点头:“对,中班了。”

 “你老家那边的幼儿园复学了吗?”阮玫的许多个妈妈客人们因为六月初幼儿园即将复学,已经在朋友圈提前放鞭炮庆祝了。陈山野笑笑:“今天复学,早上他爷爷带他上学,他太兴奋,走着走着还摔了个跟头。”

 今天周一,陈山野选的这一天回家,周四回广州,这样不耽误周末高峰期接单。说是回家四天,可在路上的时间就花了两天。“摔跤啦?人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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