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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如果没和搭话
 是想指责他上次不告而别?还是上次把她弄疼了想找他算账?说实话,上次干出这种事确实是他不厚道。百度上只要一搜代驾,附带出来的关联关键词一定有“代驾遇”、“代驾和酒醉女车主”

 每一个想做代驾的新手问着问着都会问到这个问题,连钟芒也是,挤眉弄眼地问他干这么段时间有没有真的遇上这种“好事情”

 陈山野都一脸正经地告诉他们,不要异想天开,认认真真地把活干好才是正道,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回答钟芒的那时候,陈山野也断断没料到过后来真有一天让自己给碰上了。这事还在之后许多个深夜里着他。

 丝丝红发在白色单上似绽放罂粟,白兔般的在眼前颠簸晃,匀称笔直的腿儿攀着他的

 腿上的花瓣纹身被他颠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掉落到单上,他看着她的眼里有水雾一点一点聚集漫起,浸满了黑眸,接着水珠从她微挑的眼角滑落,连睫都沾上了水,他皮糙厚。

 她的指甲抠来抓去也只能在表皮留下几道不疼不的白痕,倒是看到她落泪的样子陈山野心脏隐隐疼了一下,停下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梦里的人儿攀着他汗的脖颈在他耳边呢喃着什么,那声音像被高温蒸成水汽散在空气里。陈山野没听清。

 但身下的肿被绞得极紧,头深深抵在甬道尽头的软上,一停下来就越发能感觉到被那一处细细着,他得厉害,汗下来了眼。

 他抹了一把脸正想重新开始,睁开眼时,眼前只看到一片灰暗的天花板,薄薄的窗帘不遮光,却也只能透进少许阳光。

 一线光从布帘中间溢出,淌上,恰恰好照在有明显凸起的薄被上。光明那么少,剩下的全是混沌昏暗。手臂遮着脸平复了许久,那望依然没有消减半分,他只好进浴室里弄出来,她到底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陈山野不时总会想起这反反复复的梦境。保时捷小伙很上道地给了陈山野五十块钱做打车费和小费,陈山野没打车,走到旁边地铁站去搭地铁。

 在客村站换乘时他给阮玫打了个电话,说他还有十来分钟到。没一会,陈山野收到条写了地址的短信。回到越夜越热闹的宵夜街拿回电动车,他着风往回骑,来到短信说的地址处,掏出手机才瞧见让他锁门的短信。

 透过雕花铁门往里看,由一楼民居改成的小店面门口亮着盏铸铁壁灯,黑木门上的玻璃和旁边的玻璃窗都紧拉着白色帘子,黑底店招没亮灯,陈山野只能隐约认得是两个白色英文单词组成的。

 心跳又快了起来,一下下在腔里敲着鼓,他推开门后落了锁,小院子一角种着棵小树,树干上绕着几圈一闪一闪的灯带,他把电动车停在往上盘旋的萤火虫下方。

 迈过几步石径,跨上台阶,陈山野站进了那圈暖黄之中。拉下口罩后他把憋在口的那股闷气吐出,敲了敲门上的玻璃。

 ***一个多小时前,回到店门口的阮玫那股梁静茹给她的勇气算是全光了,她居然去搭讪一个之前419的陌生人,她是想男人想疯了吗?店里烟。

 她便像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上点了烟,猛一口,火星滋滋在纸烟上烧,她在烟雾里看着那个还没加入通讯录的电话号码,叹了口气,给它输了名字保存起来。

 陈山野,漫山遍野。浴室里氲起水汽,站到花洒下时阮玫探了一指进花中,摸了一手有别于清水的滑腻,一想到后续未明朗的今晚,她的小腹又猛地一颤。中指还在口浅浅戳着。慢慢被淌出的体

 她拿下花洒对着花冲洗,脸上一片热。一头发还未吹干她就赶紧给包租婆宫欣打了个电话。

 她身边419经验最丰富的人就非她莫属了。电话那边有妩媚慵懒的声音传来:“哟,大小姐今晚怎么那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把上个月的租金了啊?”

 “不是啊包租婆,你快教我怎么做…”阮玫默默忽略催租的事,直接把一年前的事和今晚的事简单总结后一股脑全告诉宫欣了。

 “啧,你终于开窍了啊。”宫欣在电话那头嘻嘻哈哈笑着:“你说你长得一副妖模样,内心却是一颗怂蛋,真是浪费了你这身好样貌…不认识你的人以为你是只野豹子,结果是只小猫。”阮玫有些懊恼:“你别笑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应该再说得明白一点?但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叙旧这个词是不是太模糊了?”“那倒不至于,他是个男人就多少能有些直觉。

 不过你也真是大胆,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就敢往家里带,我都没这胆量…啊!别打我股!”话筒似乎被拿开了些,阮玫还能听见宫欣和哪个男人在那边嬉闹的声音,过了十来秒才又传来宫欣的声音:“我说你啊…怎么对一个一夜情对象那么信任呢?”

 阮玫把脚踩上沙发抱住膝盖,仰头看着垂在天花板下的彩琉璃罩吊灯,未干的发梢浸了睡裙领口,空调冷气攀上她脖侧起寒。她慢慢说了句:“因为他把我的垃圾都拿去丢了。”

 “蛤?”“宫欣,我和黄鸣彦这么多年,同居这么久,黄鸣彦没有帮我丢过一次垃圾。”脚趾头一颗颗在沙发边微微蜷缩着。

 阮玫突然发现自己快要把前男友的长相都给忘记了,她又强调了一次:“一次都没有。”电话那边静默了许久,宫欣才开了口:“阮玫你清楚一夜情的意思吗?如果你们发生了第二次关系,那你们就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哦。”

 “嗯…我知道。”“说好听一点就是伴侣,难听一点就是伴,虽说是因而生,但阮玫,以你的性格,我怕你会把自己给搭进去。”一声轻叹从耳筒传来:“你心太软了。很难把持那条界线。”

 阮玫歪头把发全拨到左肩前,红色发尾聚集成一绺,残余水滴也汇聚成一股加速下坠:“嗯…我也知道…但就是有股冲动,不想让今晚就这么结束。”“你有后悔主动和他搭话吗?”

 “那倒没有,如果没和他搭话,我才会后悔吧。”做过最亲密的事,却是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她不愿意结束在这。宫欣笑了一声:“那就行了呗,想要就直接上咯,这有什么难的?安全措施记得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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