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花扬直起裑来
后在北凉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至今埋骨
外。此事一出,当时朝野上下一片惊愕。先帝痛失爱子,震怒之余忽然病倒,当时还是太子的徽帝临危受命,出面监国,才稳住了南祁根基。
因为时局所迫,北伐粮草的运送路线是完全
由运粮队伍决定,高度保密的,甚至连当时的枢密使都不知道。
故而当时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联手调查此案,最后断定是随军运粮的内部人员里出现了叛徒,后来南祁与北凉议和,北凉为表诚意,将当初投靠了他们的叛军皆数
出,这些人也早就死在了断头台或劳城营,那这就太奇怪了…范萱若是叛徒,却没有投靠北凉。
如若他不是叛徒,偶于战场上幸存,为何又要隐姓埋名十六载?顾荇之剑眉深蹙,不解地摇了摇头“你确定是同一个范萱?”
秦澍不满地啧了一声,将另一张纸拿出来递给他道:“家乡、经历、包括年龄都能对应上,全易州我找不到第二个。
除非是陈相留给宋毓的信息有问题,否则一定不会错。”顾荇之沉默地拽紧了手里的公文,将整件事情顺了一遍。这个范萱在陈相被杀的前几
晚见过他,而后不久便死于久病不治。
之后陈相将他送回易州,给宋毓递去消息,让他带着一本棋谱来找自己,而范萱是一个于北伐之中幸存,却又消失了十六年的人。范萱、宋毓…这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应当只有北伐。
纷扰的思绪杂乱,脑子里像是有无数
线在
织,越扯越紧,倏然相触,发出一声铮鸣!那只拿着公文的手豁然收紧,顾荇之瞳孔微震,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范萱隐姓埋名的理由…会不会,同陈相被杀的理由是一样的?如此一来,便能说得通为何他只有等到将死之时才找到陈相,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所以。
这会是一个关于当年北伐失利真相的秘密么?一个但凡道出,便会丢命的秘密。连当朝宰相都不例外。
外面传来车夫吁停的声音,马车在顾府门外停了下来。车厢内两人都没有动,顾荇之思忖着。久久地没有说话。半晌。
他将手里的公文理好,藏进袖中,神色肃然地对秦澍道:“你去刑部、还有御史台,将当年所有关于北伐的记录都找出来,这件案子,恐怕还得从十六年前查起。”秦澍点头应下。
“对了。”下车的脚步一顿,顾荇之回身对着秦澍道:“这件事你暗中进行,除你我之外,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否则恐会招来杀身之祸,明白了么?”
秦澍一听事态严重,有些犹豫,一时间只能半张着嘴,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顾荇之没有理会他这副为难的怂样,兀自又加了个要求“还有那个女刺客…咳咳…”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虽背身未看秦澍,然白
阳光下,那截玉似的脖子还是红了一片。“那个女刺客也得继续找。”
“什么?!”这下秦澍倒是反应快,一把拉住顾荇之想要逃脱的手,愤然道:“既然已经有了陈相一案的头绪,那就好好查案,你老是盯着她做什么?她跟北…那啥,又没关系!”“怎么没有?”顾荇之反问,气势摄人,吓得秦澍猛地一个后坐,险些磕坏尾椎骨。
“她…她是在为幕后之人做事,你抓到她或许能获得些额外线索。”秦澍惊讶地看着眼前那个年及弱冠便被称为“无双国士”、“少年谋臣”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可笑无知的话。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反问到“你抓了她那么多次,那你有得到什么线索么?”
“…”顾荇之脸色变了变,紧抿着
,却依旧端着一副凛然的态度道:“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问出来,”秦澍难以自制地
了
嘴角,提醒道:“她就是个刺客,接任务、杀人,就这么简单。
说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你费神费力地找她,该不会是要…”话说到这里,饶是迟钝如秦澍,也终是反应了过来。这顾和尚哪是要抓什么逃犯,分明是要抓媳妇啊!
猎那次的布局惊动五部、大理寺的对峙杀人立威,可到最后呢?一次是嘴上多了个红印子,一次是全身都是红印子…思及此,秦澍煞是心痛地捂住了
口,痛心疾首地叹到“
令智昏,
令智昏啊…”“都说男人两个头只能动一个,我看你就是!”秦澍简直要气死,恨铁不成钢地低声斥道:“下面的头一动,上面的头就瘫痪了是吗?!”当然,这些话,秦澍也只敢对着顾荇之早已走远的背影说一说。
***夜风微澜,秦淮河入夜之后花灯绚烂。金风楼台间,女客轻执团扇,
来送往,软媚着人。
花扬扣上画舫的窗闩,回头对那个手脚被缚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娇媚一笑。这可是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百花楼楼主。说来也奇怪,入百花楼十余载,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楼主的真面。比想象中的更羸弱、更文气,而且。
他根本就不怎么会武功。不会武功,却创立了个刺客机构。这就很有趣了。“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肯信?”椅子上的男人浑身染血,已然失去挣扎的能力。
花扬轻巧地笑起来,晃了晃手里的匕首。白森森的刀刃染血,一晃遍飞出去几滴,落到地上,被那只嵌着明珠,绣着金线的软鞋捻碎。花扬抱着双臂看他,那双浅眸在烛火下泛着危险的金光。
“因为你没说真话。”她温声提醒,眼含笑意“你没告诉我,百花楼是如何得知
猎路径,又是如何得知大理寺埋伏的消息的?”
“我…”楼主声音里染上一层哀
“我说了。是、是百花楼的细…啊!”凄厉的惨叫倏然乍起,连船舱里的火烛都被惊得颤了颤。带血的刀利落地扎进他的大腿,男人登时痛得面目扭曲。
“还不说实话?”花扬眨眨眼睛,表情天真又烂漫。然握着刀柄的手却毫不留情地随着问话,缓慢地转了一圈。男人已经痛得叫不出声了。额间青筋暴
,蜷缩在椅子里,愤恨地瞪着花扬。
“啧…”花扬撇撇嘴,轻声道:“那要不要我提醒提醒楼主大人,这些年来我出过的任务?”见他低头不语,花扬直起身来,掰着指头开始数道:“绍兴十年,百花楼刺杀朔州矿商马氏,当年,户部尚书被此案牵扯出贪污,革职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