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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脑袋有些问题
 “那也用不着拿这么饥渴的目光盯着我看啊,虽然你男人是厉害的,一夜七次不在话下,足如狼似虎的你也不是问题,但…”

 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一下,又语重心长地对年夕说:“巴还是做的,不起你这么折腾啊…”年夕:“…”***夏少其人,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夏家世代从军,夏父夏母都是部队上的人,家里也有意向让他继续走这条路,偏生夏祁最不屑官场上那一套,和家里闹掰也不走那条早已安排好的路,宁愿出来自力更生,他跟习正不一样,习正从小就是个从政的优良苗子。

 而夏祁从小就是个你约束不了的。小时候,父母带他去上贵族幼儿园,他又哭又闹,死活不肯进去。

 那时大点儿的小夏祁很有主见呢,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贵族幼儿园,然后抬手指了指街对面的公立幼儿园:“我要去那边”没办法,去就去呗,反正夏父夏母也不惯孩子。上课第一天,老师教写“一”字。

 全班二三十个小朋友,都是用右手写的字,咱不拘一格的夏少却一来就是个左撇子,他吃饭的时候不用左手,但写字一定要用左手。老师叫他换右手写,他乖乖换了,等老师一转身,马上又换回来。

 平均每三分钟强制让他换一次手,最后老师也没办法了。只有给家长打电话。你说这老师古板不知道用左手写字的孩子聪明啊。

 那家长总不至于,不,夏家一家的老古董,偏偏出了夏祁这么个怪胎。夏小少的学前教育其实做得蛮好,之前保姆也教过他许多东西。

 但唯独写字这项他不学,所以在上幼儿园之前,夏小少还没写过字,当然就没人知道他写字左撇子了。夏母来了。问,你改不改?摇头。再问一遍,改不改?

 摇头。好。夏母到底军人出生,也是个暴脾气,逮住夏祁一顿揍。夏父远远地观望着。面无表情,不置一词。反正夏祁这孩子一直都皮,女子单打也看惯了,为了不影响父子感情。

 他就不混合双打了,直到夏祁九岁那年,夏父空难去世,也没打过他一回。父亲去世后的夏祁,就越发难管教了。

 九岁的孩子,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下巴翘上天,高傲得要死,仿佛他睨你一眼都是你莫大的荣幸。10岁,往一个爱罚他抄古诗的语文老师座椅上丢图钉。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该老师都没来上课,据说生病住院了。12岁,小学快毕业了,为了表达这六年以来老师对他的谆谆教诲的感激之情。

 他买了一匝透明的鱼线,用上次用剩下的图钉,把线钉在了门槛处,老师嘴磕在讲台上,断了一颗门牙。14岁,初中了。长得好,虽然依然臭

 但胜在聪明,理科成绩好,老师顶喜欢,邻桌的女生也喜欢,老盯着夏祁看,看得夏祁烦不胜烦。吼了她几次,奈何那女孩脸皮厚。

 脸皮厚的人还多呢,放学的时候总有几个女生跟着他走老长一段路,边跟踪还边嘀嘀咕咕的,以为他发现不了。刚开始夏祁也懒得理这些。

 后来一个脸皮特厚的竟然有胆往他书包里东西,实在把他搞得不耐烦了。好吧,谁叫你爱喝牛,倒他个几包阿加酚散进去,人直接过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来,再也没人烦他了。

 台湾校园小说里描写的那些个即使待人冷漠甚至冷酷,却因为家世长相而被众人所追捧的“冰山王子”、“忧郁王子”现实里其实是不存在的。性格决定命运这话说得很对。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身处何方,但凡你以冷漠厌世的姿态来对待这个世界,就永远不要期待这个世界对你回以热情。

 有人心甘情愿、百折不挠地用热脸贴你的冷股,排除脑残这个可能,那个人要么真的爱你,要么别有所图。

 别人对你抱以热烈而单纯的心情,却被你泼一盆水结成三尺寒冰,无论是友人还是爱人,鬼才愿意搭理你。

 尤其是在这个快餐时代,每个人为了谋生都过得忙忙碌碌,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揣测你的心情,来陪你八年抗战?长得帅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夏祁的家世也没几个人清楚,只大约感觉他家境好。

 那也没用,他有钱又不会给你花,他有家世也不会给你攀。有人削尖了脑袋往那权钱深处钻,先不说有没有那个能耐,就算有,又有几人得以善终,又有几人一生舒坦?能有,固然好。

 但不属于你的,再好,也算不得好。话扯远了。回来说夏祁。夏祁的境遇其实蛮尴尬,因为真的没人搭理他,当然。

 他也绝不会想去搭理谁。于是学生时代,他永远都是开小灶的那位,永远都是单人单桌,永远都是最后一排。

 直到上高中,遇见了习正梁为东铭几个,大概同类有点臭味相投的感觉,这才算好点。也知道隐忍为何物了,不过到底年少轻狂,约架堵人那是常事。

 高中一毕业,夏祁就被丢进部队当了三年兵,再苦再累硬是没吭过一声,回来的时候拽得个二五八万似的,但夏祁这狂又与梁为不一样,梁为要被惹了。顶多揍你一顿算了。

 而夏祁,估计面上没什么,私底下,投不投毒,投什么毒,还得看他心情,但是,这些顶多算是一个不成孩子的过分恶作剧,要说他真有多么地心狠手辣,非要置人于死地,那还真没有。所以这些个标准的“二代”

 们,没一个是善茬,但也绝不是十恶不赦,你可以说他们玩世不恭。但不能说他们是纨绔子弟,他们也没有不务正业,他们也各司其职,他们或许有些“骄”那是因为家世出身,也是因为能力才华,但他们决不“娇”吃得了苦下得了乡,也扛得起上得了战场。

 ***年夕在学校里也有寝室,虽然很少在那里过夜,不过学校里事儿多,有张能休息一下还是方便许多。刚忙完社团里的事,下午还有课,吃完饭,年夕打算回寝室睡个午觉。

 寝室里就佳佳一个人,年夕进来时,她正提着个口袋急匆匆地往外走。年夕拉住她“佳佳?”佳佳回过头:“哦…小夕啊…吃饭没?”“吃过了。你这么急要去哪?”“我回来拿点东西。

 今天护工请假,我得忙回医院去看看英子。”英子是佳佳的妹妹,却天生的,脑袋有些问题,大多数时候都像个痴儿。

 那天英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从老家过来看佳佳,大概水土不服的原因,到达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年夕也去帮忙照顾。

 就那时,佳佳随口问起年夕的男友,年夕这才想起夏祁来,一想也是好几天没联系他了,就发短信问他最近有没有空。“英子情况好点了吗?”“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再观察一天,没事儿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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