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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人多眼杂
 预想中,爱哭的妹妹听到最亲的表哥要走,明鹪应该眼泪汪汪撒娇不舍,他再安慰几句,与她艰难告别,但是…薛辟说完后,明鹪对他眨眨眼,目光戏谑,掩口而笑。

 “四哥哥少安毋躁,别着急去见那个坏人,等我先替你探探口风,看他有没有生气,免得到时候他又欺负你。

 哥哥这下也尝到被冤枉的味道了吧?夏府的仆人最爱无中生有,之前跟你说了。裴夙欺负我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你还不信,现下轮到自己头上,哥哥立马就要开溜跑路,丢下六六一个,太不仗义啦。”

 “?什么被冤枉,被谁冤枉?”“难道不是被冤枉的吗?他们说你…哈哈…说你和六六…哈哈…总之就是胡说八道,反正我一句也不信。”

 “!”薛辟心中一凛,妹妹没说出口的话,不用问也能猜出个大概,一定有人中伤他和六六,说他们私通苟且,啊唷!他这时候提走,妹妹当然会觉得他是畏惧人言,急着撇清自己而逃跑。

 是他去找六六闲聊,一出事,他先溜了。丢下走不掉的六六,确实不仗义。这才半天啊…夏府的人瞎嚼舌的速度也太快了。当务之急,是该给六六赔罪致歉,但他做了那样的梦,哪里还有脸见她,还是直接走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算了。啊!那不就正如妹妹误会的那样,成了个遇事临阵逃的懦夫?薛辟一个头两个大,又不想留又不能走,只好出门去酒楼听曲买醉,无论如何,得让自己一团糟的脑袋先休息休息,但小明鹪却不舍得让哥哥蒙冤。

 她心里的表哥和夏裴夙不一样,一向斯文守礼,只不过心肠好而已,那些人捕风捉影地,凭什么朝她哥哥泼脏水!

 在薛辟悒悒不乐地离开后,她去外院找了六六。“家里下人在传你和我哥哥的谣言,讲你们坏话,你们昨天玩了点什么?说来听听。”六六一脸懵“昨天我邀他进来坐,给我说你们对的宝塔诗。

 后来他还讲了很多神怪故事,火神和水神打来打去,特别好玩。”明鹪:“祝融共工?哈哈是好玩的,我哥哥他读书多懂得多,小时候天天给我讲这些有趣的。

 怪不得他们说得有板有眼的,原来他进屋来坐了。”六六:“不可以进屋坐吗?他总站在窗外和我说话,多难受呀。”

 明鹪:“照理说呢,若你是裴夙的内眷,他就不该和你说话,站窗外也不行,所以那些人讲他成天到你廊下隔窗勾搭你,不过‘外室’是假身份,那就没关系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进屋坐就坐呗,又没做什么坏事,你没法出去,只能他进来了。”六六:“我也是这么想的。”明鹪:“对吧。”六六:“对!”

 这二人很是投机,明鹪尤其喜欢六六直来直往不作伪的子,干脆留下不走了。还让人拿了一只小皇帝给的金子送她养着玩。

 “这个嘛,树上多得是,你要是喜欢,我帮你抓,还有知了独角仙什么。”“真的吗!”明鹪兴奋得眼冒光“我要我要!好六六帮我抓!”

 不过小六六脚上拴着镣铐,连房门都出不了。更别提上树抓虫了。明鹪和她戏鸟猜拳,折纸斗棋,厮混了一整

 夏裴夙回家后,到积秀居来找老婆,从窗外看到里面小两只,并肩挨着坐,脑袋凑一起,低头看同一本画册,嘻嘻哈哈…软软糯糯,一时驻足沉思,竟不忍打搅。头一次发现小女孩扎堆那么可爱。

 晚膳过后,正经人照例在书房办他白天干不完的公务,上午朝会,下午得应付闹腾的小皇帝,今混账祖宗又发癫,着他要他带明鹪进宫。

 “你让鹪鹪和朝臣家眷赌钱,整个朝堂都知道裴夙有个天仙夫人啦,凭什么她们可以和她玩朕不可以?我也要与她打马吊!”“陛下有所不知,这马吊两人是没法打的,得四个人才行。”“那就叫上六六,最后一个位置赏给你了。”

 “皇上,依我朝律法,官员赌博者一律革职论处,恕微臣不敢从命。”“你怎么这么小气,古板得要死,迂腐!总之我想见她!”她是我老婆,你见她干嘛?天天着我还不够,还要我老婆,烦死了!

 即便对狗皇帝怨声载道,忠犬夏裴夙仍旧一心一意替他干活,明面上要辅政教导,私底下还得排除异己打击政敌,焚膏继晷,宵衣旰食,从不休沐,老婆病愈带她出门玩的约定就是句空话。

 他忘了。明鹪可还记着呢。“裴夙哥哥…”书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坏鹪腻着嗓子,娇滴滴地喊他,满脸谄媚甜笑,一看就没安好心。夏裴夙心生警惕,当即回答:“我不在。”

 “?”明鹪含笑抿,轻摇团扇,闲步来到他身旁,弯凑近,皱起小鼻子,绕着脖颈,一嗅气味。

 “不在吗?为什么有股坏人味呢?好奇怪,怕不是书房闹鬼,我这就去花二百两银子请一位高人来做法除祟,干干净净保平安。”

 她直起身体,对夏裴夙吐出浅粉小舌尖,做了个鬼脸,摇摇手中苏绣绀蝶牡丹扇,笑靥如花转身走,白细腕上一串小金铃“叮当”作响,清脆俏皮。

 心大动的坏人魂都被勾走了。将她一把捉住,拦抱进怀里,气没头没脸地亲。“宝贝…请什么高人…裴夙哥哥来给你除祟,喂你气。”

 “可是裴夙哥哥说他不在…”“在的在的,我的心肝,你是不是下面了。所以来找我帮宝贝解?”

 “…”不愧是夏府的话大魔王,小明鹪木着脸,拿掉他抚摸她部的下爪子。“我是来说正事的好吧,不许摸!”

 “那你快说,三言两语把你的正事说完,我们就一起办我的正事。”果然,来找他帮忙。就是小羊自个儿往老虎嘴里跳,明鹪撇撇嘴,嗲嗲地竖起三兰花指儿。

 “我有三件事,第一,你答应病好了带我出门玩,怎么没下文了?第二,我哥哥被下人传谣,说他勾搭六六,与她不清不楚。

 他受了污蔑,要回金陵,我不愿他走,你想想办法。第三,能不能解开六六的镣铐?”夏裴夙听完,面上纹丝不动,一一作答。

 “第一,那天不是带你去吃过满月酒了吗,出了门,也没带薛辟。第二,你哥哥总不可能在夏府住一辈子,他这年纪,确实该回金陵娶生子了。你做妹妹的耽误他做什么。第三,不能,囚犯就得铐着。”

 什么人呐!明鹪气极,嘟起嘴,从他身上一跃而下。“我走了。你自个儿办正事吧。”“我错了。你别走。”夏某人心窍,伏低做小把人拽回来再一次抱住,和倔强的老婆对视两息,终于放弃顽抗,又又又妥协了。

 “知道了。第一,我找个日子,休沐一天,带你出门,你想去哪儿,晚些告诉我。第二,既然他们传薛辟与六六的谣言,那我做个媒,把六六‘送’他做通房,光明正大勾搭,不就没法传谣污蔑了吗?第三,过几你要在家招待客人,人多眼杂,现在放她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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