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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先不与计较
 “你是说,岳父大人是被冤枉的?”“嗯…是被冤枉的,我小时候听娘亲和三姨聊天,说我们家有的是钱,花都花不完,犯得着贪那防洪筑堤的银子?”

 “确实,也有道理。”夏裴夙点头赞同,哄老婆继续说“还有呢?你还听到了什么?”“没啦,就这些。”“?”某人无语至极,忍了又忍,好声好气再问一遍“没什么其他的了吗?令尊有没有说过事情来龙去脉?”

 “没,爹爹从来不提这事,家里人也不在他面前说,你将来要是见到他,可千万不许问哦。”

 搞了半天笨蛋鹪什么都不知道,夏裴夙多少有点被人耍弄的感觉,倏然起身,火气冲冲两步跨到明鹪身旁,抓住胳膊将她拽起推了一把,仗着自己高大,把她堵在墙角。

 “你…你干嘛…我要回去,我要睡觉!”“你不让,我心里不舒服,想走可以,给我亲一口。”“…那…那只能亲亲,不许摸。”夏裴夙面无表情低头上去,非但绞着舌头嘬吻,还把手进她的腿心,隔着裙子子,硬把她身。

 “摸不摸我说了算。”他霸道地说。明鹪舒服得眼神涣散,双目氤氲,两腿软软地站不住,勉强举着手臂挂在他身上,娇不止,被眼前的坏人挤得没法动弹。

 他亵弄她的下,亲嘴脖子,捏着头玩,读书人的斯文守礼都喂了狗,还用间的丑东西蹭她部,时时拧眉喟叹,意味不明地呢喃她的名字,下得令人发指。

 可是他脸好看,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威严气派,既有“公子人如玉”的俊逸,又有文弱书生身上见不到的英武之气。唉…白圭之玷,什么都好,就是下作。

 “亲过了…该放我…放我回去了…”“哼…小货自己了,就过河拆桥。今晚暂且放过你,明鹪鹪生辰,我自有好礼相送。”

 坏人放开她,到书架暗格取了一本书,进老婆手里。“这个给你学本事,别让其他人看见,自个儿躲起来偷偷研读,记住了没?”

 “…嗯…记住了。”今夜没戏,夏裴夙冷静了一会儿,亲自把人送回主屋,被宋嬷嬷一顿絮叨。小明鹪夜里又睡不着。

 想起坏人给她的书,便拿出来打发时间。书封无字,翻开是图,头一页就是一个赤女子,仰天躺在桌上,‮腿双‬大开,另一男子,光着下身站在女子间,勾起她两条腿弯,部与她紧紧贴合,手按在她脯上。

 什么鬼玩意!她骤然来了精神,一页一页细细观摩,在昏暗油灯下聚会神,面红耳赤,把薄薄一本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一夜长大。

 ***小明鹪满十五了。身体已经长大,可脑袋还想再苟一苟,她并未因为成年就变得成,起比前一更晚,没锦屏叫她,连午饭都差点错过,最后还是宋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亲自喊她起来,免不了要委婉地提醒一两句。

 “二精神不济,是不是新地方住不惯?不如请大夫来瞧瞧,开个安神助眠的方子,也好早恢复作息。”

 “…是有些不习惯,住久了就会好的,不用麻烦请大夫了。”明大小姐,人不靠谱,脸皮却薄得很,面上挂不住,吃完饭就到廊下逗鸟儿,一个人闷闷不乐。

 明家的小丫鬟们心疼自家小姐,及笄的大日子,偏生遇上国丧,又没家里人疼爱,大家为了哄她高兴,提议投壶,可以躲在房里玩,不拘人数,热闹一点也无妨。小明鹪听到“热闹”

 两字就来了精神,特意遣人把东苑几个姐儿也叫了来,各自上私房钱,投壶比准头,全归最后的大赢家。

 屋里女孩儿们的声笑语,很快引了西苑的嬷嬷们来观战,投壶规则简单,要投进去却不容易,明鹪见众嬷嬷们跃跃试,大方地邀请她们。

 “妈妈们要不要一起玩?一局二钱,玩的人越多,赢的人赚的就越大,全凭本事挣钱。”“这…”嬷嬷们面面相觑,夏府西苑规矩大,二公子不苟言笑,她们看一会儿也就罢了。要是也跟着赌钱玩,被主子知道可不妙。

 “没事儿,我许你们告假半,二爷要是有什么话,我自会应对。”主子都这么说了。嬷嬷们便不再犹豫,笑逐颜开掏钱加入。因为人多,即使每人出的钱少,加起来却相当可观,个个用心投掷,力求一本万利,比试愈发烈。

 有机灵的婆子端来茶水果子和零嘴,大家一边吃一边玩闹,厨房听到风声,厨娘们也过来看热闹,很快便加入游戏,主屋里挤满了人。只要了钱,就能勾起明鹪的赌瘾,又难得那么多人陪她玩,根本停不下来。

 她于玩乐,准头自然优胜一筹,过五关斩六将地赢了几次,就更上头了。欢乐大富翁!老婆聚赌的时候,夏裴夙正在偷偷摸摸翻查明家的旧案。

 原来明晟被授巡抚,派去河南巡视灾情,带着工程款监督重筑毁掉的河堤,公差中途被人弹劾贪污,朝廷核对账目,户部拨了三十万两银子,实际用在筑堤上的只有十八万两。

 都察院查的结果,绝大部分钱都是他经手时出的问题,是他贪了没得跑,也不给他辩白机会,御前参了一本,皇帝不知为何,没有将他革职入狱。

 而是贬谪去了金陵。照理说,贪了这么多钱,判个革职徙也不为过,先帝只是把人调去南京朝廷,仍旧任工部侍郎,连品级都没降,极其古怪。这里边肯定是有猫腻的。

 但夏裴夙不可能明着重启此案,被人抓住徇私包庇岳家的小辫子不说,万一真贪了。再重判一次,讲不定就是放边戍,家眷发配为奴。

 他也跟着倒霉。话说幸亏当时先帝手下留情,不然家里的小牡丹现在就在教坊司卖笑唱曲,以她的绝,必是花魁,他想赎她都未必能够。如果她是子他是恩客,那会是怎样一个情形呢?

 夏裴夙合上卷宗,一闭眼就浮现娇昨晚只穿肚兜羞涩委屈的小模样,才这么几天,她就钻进他心里不走了。连白天做正事,也会时常想起她。与当初思念锦屏时的纯情干净不同,他现在想到明鹪,脑子里全是秽之事,每晚独眠愈发煎熬。

 可能真的光太久了。带着计划回到家中的二公子,老远就听到人声鼎沸,走近了一看,整个西苑的女人都挤在他屋子里,水不通,吵吵嚷嚷,连廊上的鹦鹉都在给这群赌徒助威。

 “输了。又输了!给钱!给钱!”这个小混蛋,怎么就说不听呢!夏裴夙气得脑袋发晕,对堵在门口熙熙攘攘兴奋围观、还没意识到他回来的仆妇们暴躁怒喝。

 “让开!”屋里瞬间安静,落针可闻。***西苑规矩严苛,仆妇们难得尽情玩一回,不曾想沉游戏,忘了时间,被凶神恶煞的夏裴夙逮住,全部吓得噤若寒蝉,缩头缩脑,既不敢求饶。

 也不敢逃走。女人们战战兢兢分开,让出通路,屋里正中放着一个细颈美人壶,明鹪手中还拿着投壶用的签子。

 某人跨入门内,身上凛冽寒气扑面而来,面色阴沉得像索命阎王,小明鹪怕到手足僵硬,大气也不敢出。夏裴夙冷冷扫了她一眼,先不与她计较,背手环视一屋子老老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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