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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还没说话
 她看向他“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没有片刻迟疑,看着她的眼睛回答“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纪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梁辀面前。

 她的嘴在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两个人对视着,片刻之后,她突然举起手,随着响亮的一记声音,耳光打在他的脸颊上。

 他黢黑的脸上,浮现出一道浅红色的五指印,他就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直接受下了这一巴掌,她穿着拖鞋,比他矮多了。只能高高扬起手,打得也用力,震得手臂从虎口一直麻到胳膊“梁辀,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他点点头“好。我只有一个请求,这段时间,我想留在这里照顾你。”“不需要。”她直接拒绝,不再看他,转过身,看向窗外“两清你不明白吗?从今天起,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纪月,阿姨没法照顾你,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同样,我也很担心你的身体,这是最好的办法。”

 “别在这假惺惺,真令人恶心。”她话说的这么伤人,他也不生气,继续说“我保证,以后不会打扰你和孩子。”她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都绕不开孩子这件事了,不过,这次他倦了,她也倦了。大概过了十分钟,阿姨从后面走出来。

 在豪宅里做的阿姨,最懂分寸“梁老师,我给您收拾了一间客房。”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说也不问“纪小姐说,平时你可以在书房工作。”

 书房是新装修的,有股味道,不过紧挨着客房,她的意思很明显了。‘我让你呆着,但是各顾各的。’之后的生活,就像住在同一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除了吃饭。

 他们几乎碰不见对方。纪月白天去公司,大概下午5点的时候,就回来了。梁辀在书房工作,可以清楚地听见一墙之隔客厅里的动静,这时,他会放下手里的事,看向窗外,认真听着。窗外,是黄浦江上游轮驶过,带起船尾白色的花。

 有时她是在看综艺节目,配合着尴尬的罐头笑声,有时是外国电影,意大利语、语、西班牙语,有时会听见她在和狗玩,她开心地叫着它的名字,它会兴奋地开始吠叫。有时,又安静地像没人存在过。

 他看见她睡在沙发上,一只手搂着狗,他走过去,弯下,拿起落在地上的毯,盖在她的身上。

 夕阳余晖下,纪月突然睁开眼“梁辀,这样没意思的。”“我给你倒杯牛,去房间里睡吧。”梁辀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走进厨房,冰箱里还放着阿姨给她炖的汤,他端出来。

 “我给你把汤热一下。”“梁辀,我和你说话呢!”昏暗的光线下,她站起来,提高嗓音大声说着“不觉得没意思吗?我根本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你照顾我,我通通都不需要。”微波炉“叮”了一声,他把牛拿出来,倒入玻璃杯里,拿在手里,走到她面前,她看见牛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膜,她接过玻璃杯。

 在这凉爽的房间里,杯壁的热度有些灼人,好像灼到了她的心,一秒后,她握着玻璃杯,狠狠地砸向地面。玻璃杯应声碎裂,牛溅了一地。阿姨听到声音,从后面赶来,看见他们俩在昏暗中,无言地对峙着,进退两难。

 过了会,梁辀弯下,蹲下“我来收拾吧,你去睡觉啊。”纪月垂下眼眸,玻璃碎片闪着微弱的光,他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来,她不再看他,从他身旁走过,那天之后,他让阿姨把家里所有易碎制品都收起来。

 餐具也都换成了密胺材质的,可仍旧百密一疏。这天,纪月回到家,入户门外放着包装精美的礼盒和花篮,花篮上面着贺卡,‘恭祝业主纪月女士入住外滩源居’,落款是物业公司的经理签名。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吨吨就已经摇着尾巴在门口等着了。见她手里拿着东西,便围着她的腿闻来闻去。

 她把东西随手放在餐桌上。十几分钟后,她换成居家服走出来,想了想,走过去拆开礼盒的外包装。物业送的礼物是一套来自法国顶级厨具品牌的厨房刀系列,刀架是一枚银色的蛋,外壳精致地像镜面玻璃一样,反着豪华的室内装修。

 她打开之后,看到里面整齐地放了5把大小不一的厨师刀,在酒店的时候,梁辀就把水果刀扔了,后来搬到这里。

 他特地嘱咐阿姨,家里不能出现任何利器。这是时隔半个月之久,她再一次摸到金属利刃。刀柄刻着漂亮的花纹,她却无心欣赏,刀身如同一面镜子,反着她迷茫又压抑的面容,她听到它发出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刀尖抵在她的手腕上,一颗血珠从皮肤里沁出,她突然觉得很累,很想解,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身体已经开始改变了,那些素让她变得无比焦虑,现在,她比以往任何时间都觉得疲倦。

 “纪月。”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过头,看见是梁辀,他正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瞬间,眼泪毫无预兆的了下来,她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好累。”他点点头“好姑娘,我一直在,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我真的很累。”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颗一颗,止也止不住。“我知道,你做的很好了。”他朝她伸出手“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姑娘,会没事的,相信我。”她闭上眼睛,眼眶里的那些泪,一下子都涌出来。

 她想象着那时,自己把刀进高文雄身体里的感觉,刀尖抵进皮肤里。疼痛并没有如她所料袭来,她感觉到温热的血滴在自己的皮肤上,过了会,空气里开始出现血腥味。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手正死死握住刀身,血从他的指,掌心里出来,滴在地板上,一滴接着一滴,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心疼,空着的那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孔“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松开刀柄,他握着刀,放到桌上。

 她不敢看他的伤口,只知道那些血滴的地上,到处都是,她在他的怀里换了个姿势“还疼吗?”他摇摇头,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点点头“嗯。”他开始抚摸她的脸庞,亲吻她的眉心,然后嘴角,脖颈,他慢慢向下,手摸上她的房,她微微蹙眉“梁辀,不要。”他的动作却没停,直接折起她一条腿。

 她抓住单,往后逃去“不行,不可以。”她一把被拉过来,拼命挣扎着,可两条腿却被死死前,随后,一股异物感出现在她的身体里,她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不可以。”

 随着异物的进进出出,她渐渐没有了力气,只有哭泣的声音,她感觉到体正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出。

 纪月猛地睁开眼,反应过来,又是噩梦,她立马摸到身下,却摸到内上的润,就着微亮的晨光,就和梁辀滴在她手腕上的血一摸一样。

 “梁辀。”她大叫起来,喊他的名字,只喊了一下,他奔跑着,出现在她的卧室,她还没说话,他就已经看见她掌心里的深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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