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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又回了趟老房子
 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还好吗?”她微微拧着眉,脸上带着笑,可是语气里有些疑惑“好啊…怎么了?”

 “那是?”她下意识地看向梁辀,像似感受到她的视线。他也抬起头,看向他们,弯了弯嘴角,于是,她口而出“梁辀,我先生。”顾均看到他的脸上是礼貌又客套的表情,只有看向纪月时,才会热烈起来“就是那个大学老师?”纪月笑了起来。

 “对,没错,他也是老师。”也许她早就知道,或者已经看见了顾均眼里暗下去的情绪,但是她不在意,那些年少时候,懵懵懂懂的感情,于她而言,早就是似水流年了。

 “你比以前看上去开心了。”她弯了弯嘴角,没有否认“有钱有闲,自然心情愉快。好了。顾均,很高兴见到你,我们得走了。”

 她对他笑笑,随后没有等他回应,便自顾自地向梁辀走去。顾均看见,那个男人原本倚在围栏上的身子,瞬间站直了。

 他向纪月伸出手,随后,顺势搂住她的,他拥着她,朝楼梯口走去,又走了几步,转了个弯,两个人身影就消失不见。

 “怎么,是个闹得不愉快的前男友?”一下楼梯,梁辀就笑着问了。纪月‘哼’了一声“我怎么才发现,梁老师,你也爱吃醋的啊。”

 他放在她上的手,轻轻捏了下,纪月觉得有些,轻笑了起来“不是前男友,就是以前有点好感而已。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不一样,”他放在她上的手,又捏了捏“这个,你都没代过。”梁辀知道,纪月的初恋是在大学里,还是个富二代,他后来去法国读硕士,想带她去,她不愿意,两个人异国一段时间之后,纪月就提了分手,他听见她轻轻地笑了。

 “其实当中的事,也不太记得了。如果不是今天见到,我都快忘记了。”“梁辀。”

 “嗯?”“你读书是什么样的?”“我啊…不是和你说过么,师大的幼儿园,然后是师大的小学,师大附中,最后去了师大。”他笑着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北京读书,是不是和我们小镇上,感觉不一样。”梁辀搂着她,想了一下“我们当时,班级里一半的人去了北大或者清华。”他看见姑娘微微张嘴,脸上是惊讶的表情,心里一乐,于是,接着逗她“不过我的水平就跟你差不多,只能去师范大学。”

 纪月知道,他只是在说笑,也不拆穿他,笑着接着他的话茬“不会是,本校直升吧。”梁辀挑了挑眉,一副你也知道的样子,他用力搂了一下,低下头。

 在她耳畔轻声说“回头,我们俩的孩子,也可以从师大附属幼儿园开始,不会读书也没事,一路本校直升到大学。”他的声音很轻,话也说得很正经,可听在耳朵里,纪月却觉得耳红脑热起来。

 于是,她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人快步向前走去。梁辀笑着去牵她的手,她挣扎着不让他牵,他又用了点力,才紧紧握住“都老夫老了。纪月,你不好意思什么。”顾均站在三楼。

 他看见他们俩出现在视野里,男人牵着纪月的手,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的侧脸上,笑容一直挂着。

 高二那年去学农,他和纪月搭档,在班级里,她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没有同桌,显得更加的可有可无了。有时候,你分不出,她是被刻意孤立,还是自己不愿说话。

 学农时,他和纪月,还有其他人分到了一起,有些需要一男一女搭配干活的时候,组里,没有男生愿意和她搭档,兜兜转转,最后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发现,纪月虽然不和同学来往,但是她做事却很认真。当时。

 他们负责给全班同学放饭。不锈钢的餐盘,都是哒哒地扔在塑料箱里送来,她每次都会擦干净之后,再放到每个人的桌子上。打菜的时候,两个人配合着,他提着大锅,她拿着勺子舀进餐盘里,每一勺都分量一致。

 有时候,分完之后,还会剩下一点菜,她便轻轻地问他“顾均,谁的胃口比较大,剩得这些给他吧。”那时,他觉得,她的声音很甜,就和她偶尔笑起来一样,后来,他们了起来,她的话也更多了。

 “顾均,这个还给陈伟名吗?”“不用了,他说他胖了。想减肥。”他看见她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微微皱起的鼻头,那一刻,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第二天白天的时候,他们在草绳,每个小组都有上的任务量。

 草绳这种活,轻松又简单,抓一把稻草,在底部打个结,成两股,双手合掌一,就行了,然后坐在股下面着,便可连续不断地下去,这件事虽然不累,却没完没了,而且稻草久了。

 手上的皮肤变得奇无比,为了打发无聊,大家都会围坐在一起,聊着天。顾均看见,纪月一个人低着头坐在边上,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他们的话。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站起身,拍着衣服子上的稻草“我去上厕所。”

 慢慢的,每个人说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渐渐地,房间里的人也越来越少。顾均看了纪月一眼,她手下的动作没停,手心也有些红,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说“算了。别了。大家都完不成任务,教官不会说的。”

 “没事。”他蹲了一会,天已经黑了下来,灯光柔和的照在她的头上、身上,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块,也跟着柔软下来。于是。

 他坐在她身边,静悄悄的室内,只听见稻草“唰唰”的声音。结束的时候,顾均把草绳团成球,量是到了,不过质量太差,她紧抿着,眉头也皱在一起。

 “没事。”他将草绳另一头系紧“反正数量对了。”说完,他看见她的手心里都是红色的印子“你先回去吧。”纪月摇摇头“我等你一起走吧。”他了下嘴,缓缓地说“好,你等我。”说着。

 他加快手里的动作,房间的一角上,慢慢出现一个个球。很多年后,他有时,还是会想起那段高二学农的日子,还有他们坐在静静地草绳的故事,不过故事,只到那天,就戛然而止了。第二天,那些草绳球团成的球都被剪断了。

 剪成一截又一截,稻草被了出来散在地上,真正是一地狼藉。顾均下意识地去看纪月,她紧抿着,站在那一言不发。有时候,你分不出,她是被刻意孤立,还是自己不愿说话。年轻的少年。

 那时候第一次感受到压力这个词,有人告诉他,你别和她走那么近,他找到她,还没开口,她便轻轻地说“你别和我说话了。”

 纪月拿到了她妈的钥匙,又回了趟老房子,电闸被拉了。梁辀帮她打着手电,她顺利地打开了那个五斗橱抽屉,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她翻了一下。

 在几张发票和电器保修卡下面,找到纪澜的医保卡。梁辀挑了挑眉“这个是什么?”她有些疑惑“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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