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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证据确凿
 在一处柜内衣衫暗了数十枚金瓜子。这精致小巧的金瓜子每颗足有六十道祥云暗纹,是内务府特意打造为太皇太后六十圣寿恭进的。

 锦衣卫当即将将所有可疑之物通通搜走,并飞速前往秋波致殿呈上。卫氏一瞧那数十颗金瓜子被搜出,顿时汗浃背,平稳捏绣花针的一双巧手此刻抖得不像话。

 锦衣卫指挥使冷着脸道:“这可是你从太皇太后处盗窃的?”按照宫规,宫人内监等盗窃宫廷物品,论物品价值而定罪。

 轻则责打一顿遣出皇宫,重则当场杖毙,如此数十颗价值不菲的金瓜子,还是恭进给太皇太后的圣寿银,自然是要当即拉出去杖毙的。卫氏骇然失,连连“砰砰砰”地磕着头“圣上恕罪!奴婢没有盗窃!圣上饶命!”

 皇帝心中已有了猜测,但仍冷厉道:“既不是盗窃,为何在你的住处搜出?”卫氏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到底是私收钱银将贵妃专属的绣品送出的罪名大,亦或是盗窃财物的罪名大。只能不断诚惶诚恐地磕头求饶,不敢多说半句内情。

 锦衣卫指挥使忽然很适时地拱手道:“启禀圣上,宫人盗窃乃是重罪,卑职这叫就此人拉下去杖毙!”杖毙!卫氏一听当即骨悚然,胆裂魂飞。

 “圣上明鉴,奴婢不是盗窃!”她哀嚎着“是祈北公主!是祈北公主赏给奴婢的!”始终在一旁静立的喇库大王子,听其提及他的未婚祈北公主,心中讶然。

 “祈北公主为何要赏你?”皇帝面上冷然。卫氏心知锦囊已在此处,一定瞒不下去了。只好一五一十全招了。

 “来人,传祈北公主李媗。”皇帝不苟言笑地吩咐,而早已梳洗更衣完毕,正安眠的祈北公主李媗,听闻圣上的传唤,心中大喜。皇帝表哥为何会深夜传唤她?李媗喜上眉梢,当即唤来侍女为她梳妆打扮一番。

 她换上一袭与康贵妃风格相似的水红色坦领襦裙,还别出心裁地将衣领拉得低低的,带束得紧紧的。对着梳妆台上的西洋镜照了又照,仍觉不足,急忙用脂粉将近来消瘦苍白的面颊掩饰一番,并在眉心贴上一抹精美的花钿。

 李媗继续朝发髻上点缀许多珠翠。虽相貌身段儿与康贵妃毫无相似之处,但着装打扮确实模仿到了极致。可见其素确实不断钻研此道。前来传唤她的内监等得急了。连连催促几番,李媗置若罔闻,仍在细心打扮着。

 她心中牢记着外祖母太皇太后的话,得让皇帝表哥等到心难耐之际她再出现,更能俘获男人的心。这内监早已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直接将人抓住押走,不过是顾及其新封的公主身份才忍耐的。又过了半刻钟。

 终于等到李媗从厢房内出来,内监领着她一路小跑。可偏偏身后的李媗仍然不紧不慢的,生怕出汗晕了面上的敷粉。

 待她姗姗来迟,秋波致殿内只剩他的皇帝表哥与未婚夫喇库部大王子。李媗见喇库大王子亦在此处,心中霎时五味杂陈…她端庄优雅地盈盈福身,软着嗓音道:“臣女参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喇库大王子心中大概猜出锦囊之事乃眼前的未婚祈北公主李媗所为,双拳捏得紧紧的。李媗仍然心存侥幸,万一是皇帝表哥特传她前来与喇库王子退婚的呢?***

 京城,楚王府内。惠太妃虽今天在太皇太后面前狠狠出了口气,并趁众人不备之际急忙出宫回了楚王府,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甚至如往常般跨过门槛却险些跌倒,就在惠太妃正要午歇之际,一声悠扬沉重的钟声突然从皇宫的方向传来,声响在整座京城蔓延开来。惠太妃骤然屏住呼吸,双发颤。一声之后,又来一声,尔后接连不断,足足有二十七下。

 二十七下丧钟,乃是国丧。如今逗留在京城并且能上升至国丧的,仅有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皇太后虽深居简出,却从无什么病重的消息。反而是太皇太后数十年如一地体弱多病…偏偏今天她入宫去觐见过太皇太后,并把人给气昏倒了!完了!

 惠太妃‮腿双‬颤抖得站不住,直直跌在了地上,就在这时,锦衣卫协同大理寺带着大批护卫团团包围了楚王府,直直闯入,来到了惠太妃面前。惠太妃心里一阵发虚,背脊僵硬着,指甲用力地嵌入了掌心,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锦衣卫副使冷冰冰道:“惠太皇太妃许氏,接连谋害皇嗣与太皇太后,即刻捉拿关押大理寺大牢,等圣上归京发落!”

 本就跌倒在地的惠太妃,闻言噤若寒蝉,骨寒竖。今天见太皇太后之事无法隐瞒也罢,为何谋害皇嗣的事也被发现了?

 “什么谋害皇嗣,什么谋害太皇太后,本太妃不知你在说什么!”惠太妃颤抖着争执一番。护卫们上前将跌倒在地的惠太妃抓捕。惠太妃边扭动挣扎着,边嚎叫:“本太妃乃当今圣上的庶祖母,永丰皇帝之惠妃,楚王之母,你们算什么,也敢这般对我!”大理寺少卿正道:“证据确凿,休要狡辩,快带走。”虽其是太皇太妃,但已犯下滔天大罪,待圣上归京也必会判死刑。

 在场众人丝毫不留情面,也无半点尊敬恭顺。惠太妃被“证据确凿”四个字吓得瞳孔骤然一缩,心凉了半截。

 她再如何挣扎也抵不过数名护卫同时钳制着她,很快就被拖着押回大理寺的牢狱内,哭嚎声渐行渐远。喇库大王子作为整个部落最受重视的继承人,本名足有十个字,为鄂勒哲依忒木尔额尔克。

 而他那经过中原皇帝赐婚而定下的未婚祈北公主李媗,除了进入殿内的刹那间扫了他一眼,其余目光全落在了皇帝身上,甚至意图做出令人作呕的勾引之态。

 喇库大王子瞬间明白了此人为何要借他之手陷害贵妃了。皇帝冷然启:“看看这可是你的东西。”李媗顺着望过去,这竟是她设法给喇库部大王子的锦囊与书信!

 她脸色猛然一僵,扯了扯嘴角,手心里布满了汗,整颗心提了起来,不可能啊…怎么会这么早被发现?李媗面色顷刻间变得煞白,一脸难以置信。

 宽敞明亮的正殿内,静得像一潭死水一般,毫无波澜。“方才织绣局的卫氏已然将你供出,”皇帝倏忽又道。闻言,李媗浑身冒着虚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将贵妃专用之物私授外男,并意图陷害贵妃,你可知是何罪?”皇帝又开口质问,眼神闪着寒光,李媗目光闪躲,心跳莫名加速,咬紧了牙关不再出声,反正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便奈何不了她的,她静默须臾,故作恳切道:“臣女实在不知圣上在说什么。”

 喇库大王子闻言忽地敛下眼眸,双拳紧紧握着,想到后将要与如此面目可憎之人共度一生,简直不可忍受!

 “你知不知也无妨。”皇帝横眉冷对“证据确凿,即起剥夺你的公主封号,足并严加看管。”若非喇库大王子主动带着锦囊前来请罪,恐怕这大长公主之女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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