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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能刺缴到事情
 把礼物袋子给宋珩洲“那你开车小心点。”“嗯。”宋珩洲点点头,又抬头和周屿辞微微示意,便弯上了车。宋予时和周屿辞回家的路上,小姑娘有些抱歉地轻轻摸了摸周屿辞嘴角的伤口“还疼嘛,我哥下手也太重了…回家给你涂点喜辽妥,对不起啊…”“我哥他…”宋予时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毕竟好像怎么看,这件事情太突然,宋珩洲的反应又烈,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周屿辞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副驾驶抓住她的左手放到边,往她的掌心里亲了一口“没必要道歉。”

 “你的家里人生气是应该的,我也在想什么时候见你哥哥,今天碰巧就刚好。”他想到什么就又轻笑起来,趁红灯的间隙转过头看着小姑娘的脸,指腹轻轻蹭了蹭她脸颊上的绒“不过圆圆还没真和我说,年纪这么小?十月底。”***周屿辞知道她的生日后。

 就给她重新订了一个生日礼物。十八岁,有时他们认识之后她的第一个生日,即使时间过了了,他也还是想给她过一下。前几天和宋珩洲吃完饭回家后。宋予时回到家才给他翻箱倒柜找了自己生日拍的几张拍立得,递给周屿辞看:“那时候不是不太嘛,也不好直接和你说。你看,我和鱼鱼在外头过的!”

 周屿辞对于她的年龄还是有些错愕,脸上难得一见的还有些窘然的神色。宋予时捂着嘴哈哈笑起来,觉得他的样子有趣极了。

 难得可以在嘴上扳回一城:“怎么啦,这么惊讶?”周屿辞摸摸鼻子,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她茸茸的发顶,低低笑出声。

 “怪不得总感觉自己拐未成年。”宋予时背脊贴着他的膛,周屿辞身上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服传到她身上,明明是他要不好意思的事情,现在让她脸也热起来。

 小姑娘姿势有些别扭地回头看他,周屿辞笑着抓住她的手把宋予时转了个身,让她环住自己的靠在自己怀里。宋予时乖乖窝着,就听周屿辞低低的声音“不过也幸好,拐得早。”

 “…”狗男人!过了两周取了东西回到家,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周屿辞抬着眉骨有些惊讶。换作平时这个点,宋予时已经非常自觉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写作业等他回来做饭,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在他换好家居服之后扑上来跳进他怀里接他,他伸手按开了灯。

 在客厅和书房找了一圈没见人,上楼卧室也不在。有些好笑,想着估计是她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取景拍片了。忘了和他说。

 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很快被接起。周屿辞察觉到有些反常,平时她拍照片的时候从来都是至少要打两三个电话才会被慢的接起来,他问“今天去外面采风了么。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下午。

 宋予时错愕地望着地上的一滩碎片,水晶玻璃碎开一大块一大块的,还有半个完整安安静静的躺在深棕色的木地板上,她此刻的脑子已经停机,能想到的只有弹幕似滑过眼前的几个字,反复滚动着。

 完了…完…蛋了…那可是周屿辞雪茄才拿出来的宝贝烟灰缸,听萧闵说,还是前几年夏天周屿辞特地跑去意大利订回来的,等了三四个月才到货。没有牌子名字。

 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才能找到买一只一模一样的,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煎熬的等死。想了想,她一骨碌爬起来。

 拿了个收纳盒,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那几块大的残骸收进去盖上盖子,细细小小的碎片拿尘器走,然后赶紧溜回自己的公寓。

 ***看见手机上跳跃的名字,宋予时有些做贼心虚。所以手下就格外快地接了起来,似乎可以借此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但真的听见了周屿辞问自己在哪里,正在做什么的时候。

 宋予时又有点哭无泪的感觉了。含糊其辞地:“没有啦,我在自己房间。”周屿辞听见对面的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挑了挑眉骨“不吃饭?还是今晚想回去住?”他说的回去住,自然是他也要过去的。

 “…吃,我回来拿点东西,哎呀,就来了就来了。”小姑娘这会儿倒是回答得很快。周屿辞觉得今天她怪怪的,不知道在耍什么小心思,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便还是由着她去:“好,那你一会儿快过来,今晚做烤羊排和米线。”

 宋予时胡乱应了几声就卡了电话,她急着看攻略呢,关于怎么样才可以优雅的把这件不可原谅的事情和自己的男朋友说并且能让他不生气这件事情。

 她已经在某书上找了一个下午了。没有一条是靠谱的。按熄手机扔到一边,宋予时整个人趴在上滚了几圈,哀嚎了一声。

 谁来救救她…救救孩子吧…·躺了一会儿,她放弃挣扎,拿出速写本在上面涂涂画画,准备给他画一张写着大大的’对不起’的素描,到时候再乖乖站着给他训几句。

 之后再给他买个漂亮烟灰缸好了。刚描了个字边缘,她不知怎的就想起鲁迅先生的话…路本来是没有的,走的人多了。

 变成了路。都是九年义务教育给她带来的深远影响,想当年她可是连睡觉都在背诵鲁迅先生的课文。宋予时把素描本盖在自己脸上,电光火石间。

 又想起了鲁迅先生说过的’国人折中主义’。中国人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没有更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周屿辞应该也能适用?她想。有那么很多瞬间,宋予时深深地感激硬教育和万能的鲁迅先生。谁能想到呢,今天可以救她一命!

 于是宋予时穿着卫衣,又蹦蹦跳跳跑去周屿辞房间里,准备干饭。宋予时经常会想,周屿辞完完全全属于一开始靠抓住她的胃来得到她的心的类别,他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

 而且从来不需要她收拾,在周屿辞那里,她就是一个快乐的米虫。周屿辞听见门口的响动,坐在沙发上掀起眼皮看她。

 他穿着一套米灰色的家居服,应该是刚洗过澡,黑亮柔软的头发垂在他的额前,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又斯文…如果他的表情没这么面瘫的话。宋予时也察觉到了。

 是他准备要训她的样子,以为是被发现了那只已经光荣牺牲的烟灰缸,她心里咯噔一下,拖鞋都没穿,蹬着袜子立刻小跑过去坐到他的旁边,狗腿又讨好的表情:“好香呀,今晚的饭一定很好吃!”

 “哪天都好吃。”他从鼻子里懒洋洋地哼了句。宋予辞歪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周屿辞呀,我想和你说件事儿…”***周屿辞把她搂过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淡淡地应:“嗯。”宋予时清了清嗓子,刚才她已经想好了。要说一件严重的又不是那么严重的,能刺到他的事情,然后再说烟灰缸。思来想去,能说的内容并不多。

 她挑了件没这么作死的来开口。“我和你说,你不要生气噢。”周屿辞放下杂志,垂眸看她,就看见她忐忑但又有藏不住的狡黠的眼神,和她表情小心翼翼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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