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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话题无法继续
 她的与众不同,不言自明,脸上心上皆是火辣。饭后,梅时与收拾好厨房出来。梅朵正在阳台的水池边修剪玫瑰枝叶,鬓发别在耳后,又顺过肩头,秀的侧颜半低,眉眼脸颊都被光晕得朦胧不清,也增添了一份娴静专注。有这么个人,做着这样的事,梅时与对这间房子,隐隐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和期待,他没有打扰她。

 只是静静等着。玫瑰花被放进装好水的玻璃瓶里,梅朵开始归拢台子上的残枝残叶,未及完成,背后笼来一个暖意的膛,接着,双臂松松圈住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很是惊心动魄。

 彼此身上的温度由衣衫摩擦沁入体内,且听他说“梅朵,校庆期间,和同学见面,偶然听到他们提及孩子,有自己的主张了、会恋爱了。

 我以前并不羡慕他们,但是现在,我也想好好经营个婚姻、有个孩子,好好陪伴他,好好培养他。”***梅朵感受到体内血的温度从头顶一路往下退,身心俱冷,冻僵了她,原来梅时与同她一样,也会渴望家庭,会寂寞。

 一个有子儿女的完整家庭刚刚好能填满那个缺憾,给予他恰到好处的慰藉,让他细腻丰富却无处安放的感情,得以涓涓舒,她愿意火中取栗,给他…婚姻,愿意为他永远心有凄惶。

 但是,她怎么能给他一个健康正常的孩子?梅时与将来的落寞、抱憾,可以想见,他们关系,或许会像寻常夫一样,因为孩子而不睦,甚至破解决别。梅朵握着零碎枝叶的手,发凉发颤。

 梅时与意识到自己带给她的不安,轻轻她微僵的胳膊,让她放松“抱歉,我一时情不自,现在不该跟你说这些。这些都给我。”

 从梅朵手中接过枝叶,丢进垃圾桶里。一转身就撞上梅朵贴上来的身体,手臂柔曼,踮脚抱上他的脖子,凑上吻他,非常主动,非常炽烈。问题重重。

 她越来越不知以后该怎么办。反正将来都会洪水滔天,那现在可不可以肆意一点儿,占有他的爱。

 他的人,凡是他愿意给的…梅时与圈护住她的背,年轻骨骼的软润,搂起来,真是熨帖着整个腔,动情地陪她厮吻。

 许久,察觉梅朵在拉扯他的衬衫,刺得他腹酥麻、呼吸重,冲动几乎难以自制时,抓住在他作的手,推开了她,气息不稳道“梅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小…”

 “我愿意…”男女独处的房间,那样一副绵哑轻柔的嗓音,那样一双水灵蒙的眼,满是对自己柔韧的坚定、不悔。

 钩住他的眼、他的心、他的魂都深溺其中,身体不能动弹,充沛的情感却被闷在四肢百骸,不安分地冲撞翻涌、升腾。这种无法左右自己的感受,梅时与痛快亦莫名颤惧。

 他强迫自己拔开视线,不敢再沉溺,手臂却狠狠抱住人,摁在口,生出不堪言状的充实感,声音颤抖“梅朵,我不准你这样。”静静的亲密拥抱,最终,让梅朵无法再做纠的是,梅时与需要接电话。最近。

 她和梅时与在一起常有人打电话进来。最多的一个人,梅时与说他叫沉从谦,是他极为信赖的同学,她习以为常了。

 梅朵把玫瑰花拿进来,放在餐桌上,动作轻微,依旧震得它们摇晃不休。妖茂簇的花影,在梅朵久望失神的目光里摇曳,渐渐朦胧,萎谢,褪,产生时光变迁的眩晕错觉。

 那天下午三点多,梅时与才从书房出来,推醒伏睡在桌子上的自己,坐在桌子另一方,说他要出差五天,就走,那个场景,梅时与的神情,他的眼,他的声音,他离开的时刻。

 在梅朵的印象里始终隔着一层模糊的睡意,回忆费力,晦涩不清。以往都是梅时与自己来找她,并没多有多少功夫与她聊短信或电话。一分离,梅时与似乎忘了。

 异地可以用手机来维系感情。╭(╯^)╮梅朵跟他出去参加过会议,知道出差的忙碌。于是自觉做个主动者,估摸着他的空闲时间,找他。可惜她的估摸,全部不准确,虽然梅时随后会回复她,梅朵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失落。

 特别想霸有他更多的牵系、在意。“才知道学校和耶鲁的培养项目有了公费名额,很开心,大一的学分绩点应该不会拖后腿,我大二还要继续努力,争取拿到。”

 发送完短信,梅朵握住手机,心有惴惴,辨不清这是以退为进,还是由衷之言,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样的答案,是想要梅时与的反对挽留,还是他的支持鼓励。

 ***校长办公室。梅时与去休息室挂好外套,洗过手,卷着衣袖迈步出来,大半天没有办公,办公桌上堆了一摞文件,需要着手批阅处理。另一边,茶几上放了两个精致的会议瓷杯,是秘书送来的茶水。

 沉从谦靠坐在沙发上,长腿迭,没在意梅时与冷淡待客,沉默地着抽烟,似有话在酝酿斟酌。半晌。

 “你真和那个小姑娘在相处?”沉从谦本出口的是“恋爱”但这满是青春悸动的词,与他们生疏已久,用在他们这种年纪的人身上,实在不惯。梅时与平静无澜地“嗯”一声,纸上字迹的遒劲气韵始终畅,稳稳收笔后,抬腕合上刚签好字的文件,顺手放置一边。

 沉从谦痛一口烟,重重呼出青白色的烟气,用夹着香烟的手朝梅时与指点“你真是不拿自己的名声前途当回事。”当下师生关系多感,别有用心的人以此大作文章有多轻而易举,他毋庸赘言。

 梅时与停下工作,直视他,认真回复“两个单身成年人互生好感,有问题?只要是法律没有止的事,都可以做,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沉从谦当然清楚。

 他是北美律政界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师兼顶尖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不是有些案件接了良心上过不去,他可以单凭代理费用跻身福布斯排行榜,此时论切中要害的快、狠、准,梅时与更胜一筹。

 但他不得不提醒一句“那是社会舆论,不是法庭。”梅时与因为感情措辞强势,满令沉从谦意外,在夏琨身上没见过,遑论容嫣,他是真不忍梅时与在感情上再折一回,忍不住逾矩多嘴“ok,就当错误是没有的。

 她年纪比你小得不是七岁八岁,且不说万一心不稳,将来变心,就是现在她有个什么追求,凭她的年龄,也耗得起十年八年。你呢?怎么算被耽误得都是你。”梅时与收回视线。

 在文件一角签下自己的名字,虚浮的笔迹了他的情绪“十几岁的年纪,想有一番作为是正常的。将来有了其他机遇,她若真有想法,我会成全。”说罢,几个重要的文件已被规整好。

 他拨通了桌上座机,吩咐秘书科取回文件。秘书科的人来往一趟,话题无法继续,准确来说是明显梅时与不想继续。沉从谦明白该言尽于此,但是好友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让人生寒。忍了又忍“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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