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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现在面无表情
 那晚在羞辱下的征服了他的大脑,使得现在只是这样跪在姜见月的脚边,他都觉得兴奋与渴望。

 爱方式在重新铸成他的喜好,习惯是可以改变和养成的,喜好自然也可以。谢殊开始沉于去足姜见月,就像现在这样,为她奉上这奇珍的牡丹,只为博她心。因为姜见月不爱胭脂水粉。

 也不用珠玉首饰,所以谢殊绞劲脑汁,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她的午后,她怀抱一束白芍药…白芍药又如何。

 他自然能送上更珍贵的牡丹,和那普通品种不过是早开了一点的白芍药不同,谢殊寻来的是昂贵的品种,而且盛开在夏日的娇贵牡丹也是不应季的,谢殊确实受宠又有钱,可株花还是散尽了他此次带到青州的半数钱财。

 只是谢殊嫌带土脏,直接把花剪了下来,而且他想姜见月也是没有闲心仔细照料一株花的,反正他只是把这一瞬间的美丽送给她,就现在,她把牡丹抱在怀里俯视他,让他开心到几乎颤抖。

 “喜欢吗?”谢殊今没有搽粉,他皮肤本也足够白了。只在眼下用了点胭脂,这样抬头看人会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比如现在,又比如他在伏在她身下时,他在来之前,已经在高举的铜镜里欣赏过自己,确信姜见月不会不喜欢。

 红的牡丹,映在姜见月的前也是一片热闹的红,她拉起谢殊,谢殊确信能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愉悦,谁知道是喜欢他的牡丹还是喜欢他呢?但他顾不上去多想。

 “我还为姐姐准备了午饭。”谢殊牵着姜见月来到桌前,早已布置好的一桌精细的菜,还冒着热气。

 “昙云姐姐领我进来的,她走了我就一直待在门口等你回来,绝没有动过。”他怕姜见月骂他擅自进屋子,连忙补充了一句才继续说“我听说你苦夏吃不下饭,专门去外面找了厨子给你做的,绝对开胃好吃。”他殷勤地扶着姜见月在椅子上坐下,紫的衣袖偶尔会上见月的胳膊。

 “我帮你把花放到那个花瓶里好不好?”他指着一个空着的青玉瓶道。姜见月点了点头。谢殊仔细地把花进去,他知道这个花瓶之前肯定过那朵白芍药,沉珏那个寒酸鬼,送礼也不如他花心思。

 这样想着心里更加甜蜜,把花瓶转了个圈,寻了个最好的角度放方才回到姜见月的身边,他不知道白芍药是赵易送的,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沉珏。步子出他内心的快,身后乌发也飘动,好在屋内的冰用的足够多,他方才能不出汗。

 “你吃过没?”姜见月见他来了便问。谢殊摇了摇头,却不回答,反而说“我帮你布菜。”见月刚举起的筷子停住,转而指向谢殊“怎么回事?今这么殷勤?”

 “我伺候姐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何况这又算什么?”谢殊拿起长筷为姜见月夹菜。姜见月心安理得地让他伺候着,不知道谢殊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若他以前应该会说“难道我每晚都不是在伺候你?”人都是潜移默化改变的。

 她吃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因此满意地夸了他一句,就见谢殊果然忍不住嘴角上扬,她嘴嚼着菜,看着他夹过来的各种美食…人是会变的,可以变好,但也可能变坏,他现在确实无可指摘,但是总有一,他回到他的锦绣富贵乡,她能改变他,可那些人也还是会把他改回来。

 姜见月不会忘记她看上他最初仅仅只是因为他的一张脸,但这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所以姜见月并不在意。这是一个难解的环,也许是因为姜见月并不在意谢殊,所以才不在意这种可能。又也许是因为注定发生,所以才不在意,或者。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在意。又或者,这是因为她什么都在意。姜见月咽下菜,对谢殊抿一笑。不管如何,这一切就像那瓶中的牡丹一样,是存在过的美丽。

 ***饭后,谢殊又忙前忙后地替姜见月净手、漱口,眼见着他要去收拾一桌残羹冷炙了。姜见月才开口叫住他。谢殊停下,来到她跟前,跪趴在膝头,他要去洗碗擦桌倒不是做戏给姜见月看。

 但真心做了。是另有所图的真心,自然希望姜见月能喜欢。见月挑起他的一缕头发,发丝像是水一般从指滑过,这是养尊处优才能养出来的头发,其实,她应该再晚一点喊住他的。

 他对她另有所图,即使失望之后也会努力重建起希望。这重建的过程中,她再用带着笑意的一句话喊住他,给他甜蜜的鼓励和赞扬,这才能使他最大的足甚至到充满感激的地步,可是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就像她从一开始就有办法让他心满意足地与她爱,可姜见月随心所地做了。让他愤怒之后他还是乖乖留下了,在发现足以掌控他之后,他本身的想法与态度本就是不重要的。

 姜见月喊住他,只是因为暖思。“你今天的衣服很美。我第一次见你穿紫,和晚霞很配。”

 她的手像在溪边玩水一般,漫不经心地反复拨他的头发。谢殊觉得这万千青丝都有了感知,每当发丝的最末端擦过她的指尖,都会牵连得他的头皮一阵酥麻。

 “我通常爱穿红色,今天穿上了。才发现紫也极衬我。”谢殊仰起头,刚好姜见月的手中还兜着他的头发,他这一抬头,发丝便簌簌地滑落。这让两人俱是一愣,因为青丝搁在他们中间,如同一块遮面的黑纱落下。姜见月的手还在半空中停着。

 她有种荒诞的错觉,这仿佛是新婚之夜新郎挑起新娘的盖头,只是如今新娘与新郎的身份调转。

 黑纱坠落,她看到谢殊乌发玉面,简直与紫霞融为一体,他似乎周身都有朦胧的光,像是一个柔和的幻梦,惑人沉醉。谢殊也愣了。

 他是美而自知,因此很知道方才那一幕,他应当是很好看的,甚至比他在门口精心藏于牡丹花后的那一幕还好看,因为这是没有预谋的意外,是一个巧合。

 而巧合,容易使人联想到命中注定这一个浪漫的词,他代入了姜见月的视角,觉得她应当是惊的。谢殊因姜见月喜而喜,所以也心中有无限柔软,他的的紫衣衫,像是一朵花一样在地上盛开着。

 “今天的晚霞也是紫的。”他向姜见月伸出了手,像是掬起一捧霞光献给她。“紫只穿给你看。我希望后…”谢殊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地把话说完。

 “你一见了晚霞就能想到我。”姜见月看着他,谢殊在这样的注视下生出一种怯弱的感觉,他和沉珏有了同样的发现,姜见月有时候很像白坯子的观音像,只是她现在面无表情,连同她那双不端庄的媚眼都变得凛然。

 没有慈悲,只有遥远、不可触及的威严,他执意将手伸在她面前,像是把所有喜爱与真心剖开了给她看。“真是贪心。”他听到姜见月叹了口气。“不可以吗?”谢殊虽然嘴上叫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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