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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还想得到允许
 “你们为什么不同意我和苏红凛在一起?”“你们都是女人啊!”唐妈妈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有唐爸爸还能保持对话的耐心和镇定。

 “可我们是真爱啊…”好吧,又陷入黄金八点档的狗血了。“你还小…你还没毕业呢,你知道什么叫真爱吗?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同恋在中国是违法的!

 整个社会都嗤之以鼻的!你让…你让我和你妈以后怎么活!怎么面对那些闲言碎语…”“所以呢?等我到了三十岁,等我步入和你们一样的中年阶段,我们就可以了吗?”

 唐辛夷松开一只手,朝后挪了一小步,成功看到妈妈跪倒在地的样子。“你…你又怎么能确定她会等你到那个时候,她已经三十多了。十年后她都四十多了。

 你又确定自己还会喜欢不再漂亮的她吗?”唐爸爸费力拉着瘫软的唐妈妈,忽然放软了语气。这种软化不是担心唐辛夷会真的跳下去,他在赌,既然唐辛夷口口声声说她爱苏红凛。

 那么就还不至于会因为他们的阻拦而真正自杀,寻死觅活的小打小闹倒是几率大点,毕竟…他看了看子,决定和她一起坐在门口。女人都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唐辛夷的急子像她妈,会嫌麻烦直接跳到关键步骤。

 唐辛夷挑挑眉,视线向下看了看踩着的高台,还好,砌的很厚。“我自己会承担那个后果,所以不能让我们在一起,真的要等我们都不年轻了才可以吗?”

 “等你老了。苏红凛不要你了。谁还会要你啊!”唐妈妈捂着嘴忍不住吼了一句,等你过了三十岁,再耽误几年,谁还会在乎你看重你,嫌弃你还差不多!

 “现在不是年龄的问题…”唐爸爸眼睛,想要把矛盾的那个点拉回正轨。“我知道,你们就是爱面子,我有什么错?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第一,我爱她。她爱我,我们是平等的,没有谁攀附谁,如果你们担心以后我被抛弃,可以和苏红凛签订协议,我有房有车有钱,你们还会担心吗?”只不过说出去,传来传去就变成你们卖女儿了。

 “第二,同恋不能生孩子?狗!你们只是想带孙子还是只想我有个孩子,不管那颗子是谁的?明知道我不喜欢小孩还那么想要孙子的话,好啊…我生啊…我和红凛去美国给你们生个混血要不要?”唐爸爸被她的用词气到,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唐辛夷,半天没反驳出来。

 “第三,苏红凛研究生学历,会多国语言,有能力有钱,有样貌有气质,她哪点不好?如果同样的条件放在某个直男身上,你们是不是还要烧香拜佛地感谢菩萨,是我唐辛夷三生有幸啊!”“辛夷…”唐妈妈想站起来打她,连她都觉得唐辛夷只是站在那里找谈判优势,不想寻死“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那么没礼貌!”“我们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把你培养的那么优秀,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看你嫁出去,一定要被人戳脊梁骨呢!”

 唐辛夷又气又悲“那么我这么优秀,你们这么爱我,为什么不能给我自由恋爱的权利,没有了苏红凛,我以后还能正常嫁人正常爱上别的男人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妈妈…”她原来就没想过要说出这件事,可所谓的“社会”“现实”“面子”“道德”“父子”等种种因素,成为了垮她心理防线的最后一稻草“你们不知道吧,哈哈…”“我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被钢琴老师猥亵了。你们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勇气可以嫁给男人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初听到这件事,两人都是震惊的难以言状。唐妈妈忘了哭泣,忘了该用子女对父母应尽的责任来反驳,只怔怔地看着唐辛夷,像是也才终于看明白,她二十二岁了。

 早就不是黏着自己的小丫头了。这二十二来年,她也跟自己一样遭受过很多痛苦,不由得悲从中来,掩面无声地痛哭,而唐爸爸还在费力搜寻记忆中,关于那位钢琴老师的面貌…是了。

 彼时他还在光州,子一人带着辛夷留在蓉城,没有工作,渐渐沉麻将馆,也是在牌友里认识了辛夷学校的音乐老师。

 然后…每个月两百块的学费,包吃包住的学,可是辛夷一个学期后就哭着说累,学不下去了。还逃课,便再也没有接触过钢琴,以及那一家人。

 那是个…圆润矮胖的中年男人,发旺盛,和蔼慈祥,他的子更具古典气质,优雅知,他们通过一次电话,声音…他们还有个完全继承了父亲特质和长相的儿子,和辛夷同龄。

 “对不起辛夷…爸爸从没有想过…你过得那么煎熬…如果我还在蓉城,我肯定一刀捅了那个人!”还不够,还不行,唐辛夷没有被他的哽咽打动,甚至发出了最后一丝打击。

 “可是…我的钢琴老师一直教到我初中啊…她姓欧,是个非常非常…招人喜欢的女人…”“前年我还看到,她给爸爸发了微信,说是,梦里又梦见你了呢…”***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虽经你而生、和你在一起,却不属于你,他们是生命的子女,是生命自身的渴望。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却不是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属于你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存心想毁了这个家吗!”

 唐爸爸怒极破口大骂“你今天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我也只当你是块叉烧,真是生只狗都比生出你个窝囊废要好…”唐辛夷霎时就泪满脸,下巴止不住的颤抖,她不吭声,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妈妈,缓缓松开扶墙的那只手。

 “辛夷!天哪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不知哪来的力气,唐妈妈反手揪住丈夫的衣领“我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求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了。同意吧同意吧!”

 “我们只有这一个孩子啊!”唐爸爸紧紧闭上眼,额头和脖子上除了汗水,还有暴起的青筋,什么时候…她已经不在乎婚姻里的琐事大事,满心满意都是那个…不成器的孩子。

 不对…那你发誓戒掉打麻将,不再和那些狐朋狗友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就行…唐爸爸搂紧她,看着得逞的唐辛夷说“只要你变得和以前一样,听我的话,你们都听我的话,我就答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辛夷,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怎么样自己别后悔就行,这一年,你必须和我们待在一起,不能出国不能离省,不能不接电话,每天晚上11点必须回家…更别想离家出走一走了之,你敢。

 那我就当真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没资格再待在我们户口本上,你的身份证,护照都在我们这里,如果你敢不听话,我就全部毁掉,看你一个黑户怎么敢出国怎么敢结婚!”

 “你不把我们当父母看,存心和我们过不去,还想得到我们的允许,做梦…”唐辛夷有些语,这究竟是妥协还是威胁,一年,还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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